“别动。”
陈卓的手颤抖地触上黄英雪白的脖颈,黄英下意识就要退却,陈卓却柔声制止。
黄英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却任由他胡闹。
直到陈卓在她颈后系结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陈卓在给她戴项链,不对……是戴绳子。
所以她胸口上那个冰凉的珠子,就是那个她万分嫌弃的丑陋倭瓜珍珠粒……?
三十万啊……
黄英满头黑线。
陈卓戴完以后便双手揽着黄英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对着车前灯,陈卓细细打量那颗珍珠,然后由衷赞叹道:“真好看,和你很配。”
和她很配???陈卓说这颗丑陋的珍珠和她很配???
黄英黑人问号脸。
她以前只发现了陈卓智商时高时低,却没想到他的审美也时好时坏……
她确定陈卓是认真的,没跟她开玩笑,这就很让人伤心了……
陈卓见她神情有异,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竟也不气恼,反倒先一步走至路边,在路与草坪之间的格挡上坐下。
陈卓自己坐下的那块儿没有擦,但是他却掏出了纸巾,开始仔细地擦他身边的那一块。
他擦完之后随意一笑,勾手示意黄英过来。
黄英乖巧地到他身边,整理好裙子,并腿坐下。
“干嘛?”
黄英的声音在秋风里有些轻,有些远。
陈卓看着她脱高跟鞋,似笑非笑:“给你讲故事啊。”
“奥。”黄英的语气里似有些不情不愿。
陈卓毫不在意,他只是想讲给她听,管她想不想听。
“我知道它不好看,但它对我来说独一无二。”陈卓盯着地面。
黄英已经脱完了高跟鞋,她将鞋子摆摆齐,放在一侧。她的前脚和后脚跟都疼,淤淤的疼。
她的脚小巧而秀美。
陈卓刻意地不去看她的脚,娓娓道来:“这完全是私心了,我想让你戴着它,哪怕它不好看。”
黄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徐静嘉,你知道有钱的好处吗?”陈卓突然说了这么不着调的一句。
“嗯?”
“我可以人为地赋予一些本来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以价值。”陈卓笑。
黄英知道他在指那个三十万。
其实以徐静嘉的家室,又怎么会在乎三十万不三十万的,不过,他到底有心了。
“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赌蚌。我会买一麻袋的蚌,但是不是叫商家给我开,而是让人运回家,自己戴着手套,一个个的掰开。通常开完要好几个小时,那么多蚌,大多数情况下也就只有一个鞋盒盖那么多珍珠。”
黄英觉得有趣,耳朵竖起来认真听。
“蚌很臭很臭,所以我都是趁我爸妈不在家,千哄万哄哄好家里的阿姨,才能为非作歹。”
陈卓说完好像闻到那股味道似的,神情夸张,惹人想笑。
黄英轻笑出声。
“我特别庆幸我妈是个大家闺秀,要不然估计能追着我满大街跑,那味儿真的是几天都散不去。”陈卓哈哈一笑。
“我很喜欢那种感觉,那种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的感觉。也许是惊喜、也许是失望,结果真的不重要。”
陈卓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他的眼尾微微上扬,面部肌肉松弛,显得格外的温柔。
黄英心头微动。
“徐静嘉。”他忽然转头,看着她胸前的那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