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提上日程,但事情还有得磨。
事到如今,白父也不说不让离婚的话了,和白母轮番给白弧出主意,争取最大利益。
白弧患有精神病的事情,也在两家人面前摊开来了。
“得这种晦气的病,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徐来娣知道后条件反射地说出这句话。
白弧看着她悠悠地说:“精神病好像是有遗传性的,说不定赵子翔也有。”
徐来娣一噎,赶紧呸呸两声,说:“少咒我孙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送走民警,双方就离婚事宜进行了详细的……争吵。
首先,关于赵子翔的抚养权,原本白父白母想要争取一下,但白弧对那个小白眼狼没兴趣,再说了,她离婚后脱离这个世界,白瑚到时候就真的死了,赵子翔到时候还是得回他爸这里,不可能让两个老人家养孩子。
赵正河母子也不想放弃赵子翔的抚养权,将白弧没有工作和患有精神病拿出来说。
最后,赵子翔的抚养权毫无异议的归属赵正河。
没有人想要征求赵子翔的意见,不过白弧认为他知道后会开心的。
其次,就是财产分割。
这是比赵子翔的抚养权难得多的命题。白父白母自然想为女儿争取最大利益,但对徐来娣来说,分给白弧一分钱都是在要她的命。
至于赵正河,如果是面对真正的白瑚,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净身出户,但现在的对手是这个不知道是鬼还是怪的东西,隐隐作痛的屁股提醒他,不要太过分。
但徐来娣在这里,他暂时可以拖一拖。
双方不欢而散。
白父白母想立刻带白弧回去。白弧拒绝了,她说还要整理一下东西。
白弧翻出了一个大行李箱。这个箱子是原身最想离婚的那段时间准备下的,如今,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白弧先到客房装模作样的收拾衣服。
徐来娣跑进来骂:“你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哪样东西是你的,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看看你自己,身上一根线都是我儿子挣的……”
赵正河一听自己老娘这么大胆去骂那个煞星,顿时从沙发上跳起来,想去阻止老娘找打的行为。
他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返身坐回沙发上。
如果那个女人真动手了,对自己更有利。赵正河这样想。
白弧不负他所望,真的动手了。
她将徐来娣掀翻在地,压制住对方的腰腿,然后抄起一根皮带,挥动。
啪啪啪,打屁股。
徐来娣被白弧那看似大力,实则温柔的一掀弄得懵了,等屁股上的痛感真实起来,才扯着嗓子哭骂:“天杀的贱人,打杀人啦,哎哟,儿子救我,哎哟,狗娘养的,嗷……”
比起对赵正河,白弧打徐来娣的手劲收敛多了,可惜对方不惜福,越骂越来劲,白弧下手也就越来越重。
等赵正河冲进来的时候,徐来娣已经被打了十几下。
“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起诉离婚!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赵正河扶着趴在地上不能起身的徐来娣,义正辞严地说。
白弧站起身,丢下皮带,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人。
“你果然不想给钱!”白弧感叹道,同时抬起腿。
很快,房间里响起了赵正河的惨叫和徐来娣的哭骂声。
………………
双方到底还是对簿公堂了。
赵正河请了自己事务所打离婚官司最厉害的同事,将自己偷偷去医院做的伤情鉴定和徐来娣的伤情鉴定作为故意伤人的证据提交上去。
白弧……白弧请来了路川。
路川将原身的抑郁症病例和白弧来后的两次诊断情况提交给白弧的律师。
这名律师姓陈,是白父动用自己的人脉从外省请来的。
陈律师将路川给的东西用得非常好,不仅摘掉了白弧“故意伤人”的罪名,还敲了赵正河两百万“赡养费”。
相比于原身由于一直做全职太太,在家庭收入方面没有量化的贡献,原本可能只能分到极少的财产,现在这个结果,白弧已经很满意了。只是白父白母到底意难平。
他们的女儿脑袋上这顶精神病患者的帽子是摘不掉了,以后再婚已经很困难,却只拿到这点赔偿。
判决生效后,就该执行了。
白弧的想法是,这两百万不能包括之前赵正河给她的二十万,所以,她准备跟对方谈谈,然后监督赵正河尽快把钱给她。
这笔钱并不是她的“赡养费”,而是白父白母的养老钱。
这时候,两人还没去办离婚证。
白弧还是趁晚上去敲的门。
赵正河新换的门很高级,中间有一个小纱窗,他可以只打开小窗,而不打开这个门。
现在,他就是透过这道小纱窗跟白弧说话。
“你有什么事?”隔着门,赵正河又恢复从前对待原身的冷淡态度。
虽然他如今十分怀疑门外这个女人并不是他老婆,不对,并不是他前妻,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面对白瑚那张脸,不自觉就是这个态度。
白弧看着他,吐出两个令赵正河一听,就觉得身上疼的字:“给钱。”
赵正河身子一抖,赶紧把窗子关上,不仅如此,还从门内反锁了。
如今这个门可不是之前那扇十几年前的老防盗门了,上中下三个防盗锁共十根拇指粗细的金属管。
他就不信白弧还能一脚踹进来。
白弧果然没能一脚踹进来。
赵正河心中得意,晚上睡了一个美美的觉,梦里他新娶了二十岁的美娇妻。
他的好心情维持到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打开家门的那一刻。
“砰”的一声闷响,白弧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赵正河肚子上。
赵正河只觉得肚子一痛,然后自己好像又飞了起来,之后啪叽一下摔在墙上,又滑落到地上。
他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记得白瑚的脸一闪而过,他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这疯女人在外面守了一夜?
开玩笑,白弧怎么可能为了这样一个人渣守一整晚?她只不过早起掐着点过来而已。
她看着抱着肚子呻吟的赵正河,撇撇嘴,抬起了腿。
门大开,玄关里响起了赵正河的惨叫。
打屁股那是教训小孩子的方式,可是赵正河他不是好孩子,不长记性,那就只能用教训大人的方式来教训他了。
赵正河被踹得满地乱躲,偏偏躲不开白弧那双长腿。
隔壁独居的老太太悄悄将门推开一道缝,探出脑袋查看惨叫来源。
只见那常年沉默寡言,脸色苍白的赵太太,将那人模狗样的赵大律师踹得满地乱叫,毫无还手之力。
老太太仔细瞅了几眼,又耷拉下眼皮,把门关上了。
哼,这姓赵的律师养小三,明目张胆在小区里亲亲搂搂拥抱告别,让这赵太太被人指指点点,背后嘲笑,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偏这么多年了两人还不离婚,要赵太太每天在家里当牛做马似的操劳。
呸,不是个东西。
老太太冲门外啐了一口。
过了十分钟,老太太拿起手机报警了。
无他,怕赵太太把人打死了吃官司,得不偿失。
民警还是来得那样迅速,还是上次那两名。
白弧听到走廊里的动静,一回头就看到那姓蔡的熟悉的脸。
她停下动作,用脚尖戳戳赵正河的脸,说:“给钱。”
“给给给,现在就给。”赵正河脸肿了,口齿不清。
他心里真的想起诉这女人,看她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像个精神病发作的。他很有把握打赢这个官司,但是他怕啊,他怕打官司还没开始打,白弧就把他打死了。
赵正河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屋子里,被吵醒的赵子翔又呆愣愣地看了一场妈妈揍爸爸的现场直播。
白弧注意到他,笑眯眯地告诉赵子翔:“我今天就和你爸爸去办离婚证。”
赵子翔的眼睛瞬间亮了。
白弧见状笑了笑,揪起赵正河跟民警去派出所了。
暴力威胁下,赵正河对法院判决结果执行效率提高了n倍。
当天,他就顶着被白弧揍得鼻青脸肿的猪头去银行办了转账,去民政局办了离婚证。
白弧从民政局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离婚证的时候,很是犹豫。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接过来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于是,在接过离婚证之前,白弧把偷偷藏起来的证件还给了赵正河,然后一脸慨然赴死的表情接过离婚证。
然而,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白弧疑惑地歪歪头,眼风也没给赵正河一个,直接走掉了。
看着那个煞神从视线里消失,赵正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今天的工作也泡汤了,他干脆回家里休息。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老娘徐来娣,另一个是他正准备甩掉的情人张。
徐来娣和漂亮大方的张小姐聊得热火朝天,见赵正河回来了,便笑眯眯地跟他说:“儿子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跟小张把证扯了,也好把那疯子留下的晦气冲一冲。”
赵正河看着情人张那笑盈盈的脸,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能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