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眼里尽是凌厉:“那些家伙,二十多年前没能彻底消灭它们,这次一定不能再轻易放过了。”
露辛达夫人看着他:“所以呢?又要去寻找那个神秘的部落了?”
国王心事重重:“也许不用找。这次他们会自己出现。”
“……”
“兑现承诺的时候快到了。”
二人无话。
她什么也没问,默默地离开了寝宫。
尼尔府上的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了,看到自己的弟弟困倦不已,妮娜就主张送亚历克斯先回去。
想到这里离公爵府也不远,安德鲁叮嘱他们路上小心点,随即又转头继续和宾客谈天说地去了。
妮娜牵了亚历克斯的小手就要出门,雅莉说:“这么快就回去了?”
看到姐姐面颊通红,妮娜有些发笑:“姐姐啊,你少喝点吧!别一会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赶紧走吧!”雅莉不满地嘟嘴,随即看着坐在一旁的维里可。
二人平日就爱怄气,今夜更是约定谁先喝醉,谁就要替对方端茶倒水一个月。
谁都不想认输。
尤里笑着在旁边不停地指挥着侍女给她们倒酒。
妮娜蹙眉,拉着亚历克斯离开了。
车上,明明困到不行的亚历克斯却仿佛来了精神一般,对着姐姐傻笑。
“笑什么?”想到尤里,她心里没好气。
“大姐身上酒气太重了。”他嘟囔。
妮娜说:“那是因为她不想输给你的维里可姐姐……一直死撑着喝酒。哦,对了,你不是说困吗?快躺下睡会儿吧。”
“我不困!”他叫道。
“好哇,你装的!”妮娜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伸手在他肉乎乎的脸上揉了一下。
“二姐你看!”亚历克斯兴奋地扒开自己的口袋,妮娜凑过去一看,只见里面塞满了各种糕点还有干果。
“你这是干什么?要带着姐姐在马车上吃这些呀?”她没好气地说道。
“才不是呢,”亚历克斯有些得意,“我要带回去给贝芙安姐姐。”
“贝芙安姐姐?”她一愣,随即撇嘴,“你的贝芙安姐姐还躺着呢,哪里吃的下?”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亚历克斯急了,“姐姐她……”
“怎么了?”妮娜见他这样,一时间也有些疑惑,“贝芙安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他有些心虚地低头。
妮娜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瞒着自己什么事情。
没多久,马车就停在了公爵府的大门。
“走啦,小家伙!”妮娜抱着他下了马车,很快就有侍从迎着他们进了府里。
亚历克斯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妮娜在后面说:“你慢点跑!”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来到贝芙安的房间外。
只见阿吉和米娜正规规矩矩地守在床前。
“阿吉姐姐!米娜姐姐!”亚历克斯跑了进去。
“啊?小少爷?还有小姐……你们回来了?”二人行礼。
他凑到床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姐姐!我回来了。”
她没有任何动作。
早在刚才,她就听见亚历克斯在楼梯唱唱跳跳的声音。
这古灵精怪的家伙!
“姐姐还是没醒么?”妮娜脸上尽是忧愁。
“小姐,我们一直守在这里,贝芙安小姐一直没醒,我们也很担心。”阿吉言辞恳切。
“一定要尽心服侍。”她嘱咐道。
“是。”
这时,亚历克斯回头看了一眼她们,说:“你们……你们出去吧,我要和贝芙安姐姐说悄悄话。”
“欸!你这家伙!姐姐没醒呢!你说了她也应不了你呀!”妮娜一脸无语。
贝芙安此刻也有些惊到了,亚历克斯这么做,只会让她们怀疑自己可能早就已经醒了!
然而亚历克斯却说道:“啊!姐姐!我就要和贝芙安小姐单独待一小会儿嘛!我一个男孩子你们还不放心吗?”
“……”
“要是姐姐真醒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说完,他眨了眨眼睛。
“哼!那就姑且相信你吧!你可不要趁着贝芙安姐姐醒不来就捉弄她!”
想到平时他爱捉弄人,妮娜有些担心了。
“哎呀知道了,你们出去出去……”
妮娜无奈地挥手,示意阿吉她们出去,然而几人就站在门口,门并未关上。
妮娜一边交代她们事情,一边时不时地往里面张望。
亚历克斯也不管身后的事情,他笑嘻嘻地逃出口袋里的糕点,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姐姐,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贝芙安忍住笑,悄悄睁开了眼睛。
“嘻嘻。”亚历克斯依旧笑着,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肯定不会任由自己胡来,一定在门口看着他们。
亚历克斯往左边移了一下,彻底挡住了贝芙安的脸:“姐姐,我悄悄把一些干果放你被子底下,你要藏好哟。”
说完,他回头,看见这时候妮娜正转头说话,快速地往她被子里塞了几枚果子。
这个鬼精灵。
妮娜很快就看了过来,她看见亚历克斯把兜里所有的糕点都拿出来放在了床边,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心是善良,就是傻傻的。
人家昏迷着,哪里吃得了它们呢?
亚历克斯又自顾自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讲着今晚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讲到妮娜和某位大人的公子相谈甚欢时,妮娜面色涨红地走了进来。
“好小子!这么多的糕点都堵不住你的嘴巴!”
亚历克斯向她扮起了鬼脸:“略略略。”
看着弟弟跑了出去,妮娜也想离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目光有些复杂,但很快就走了。
米娜叹气着,让妹妹把糕点收在了盘子里,放在了床头。
“姐姐,你在想什么呀?”阿吉看到米娜这样,好奇问。
“也没什么。”米娜说,“我盼着小姐能醒来,却又害怕她醒来。”
“害怕?”阿吉愣了。
“我想到那天小姐的样子,我就……”米娜后背发凉。
贝芙安自然是听到了。
她虽然不记得那天在大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清楚地记得自己最近那几天的情绪波动。
暴躁而又易怒。
想想都后怕。
她本可以抑制,但体内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操控着自己一样,让她无法停止。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这些变化是不是和肩膀上的旧伤有关。
想到肩膀,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个奇怪的男人。
这家伙!
她暗暗咬牙。
等着吧。
躺了那么久,一直不见有什么事情发生。
也许过了明天,她也该“醒”过来了。
然而,“明天”发生的事却让她打乱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