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nmd。考尔雷兹最恶心的地方就是这样的期末考试,就不能几张卷子解决一下吗?别的学院都是坐在教室里写几个字就可以了。”雷伊尔抱怨。
她们已经在密林深处行进了三天,大多数的姑娘也已疲惫不堪,一路上的考验数不胜数。扎帐篷少个钉,都要被扣掉1分,每人100分起底,扣完遣返。校监们紧跟在身边,鸡蛋挑骨头般的扣分。
凡是不合格的回院后要在假期加课,进行补考,如果补考不合格则就要被退学。所以雷伊尔即使抱怨声声,仍然跟紧队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郝尔蕾看看手指缝中的污泥,在衣角使劲蹭蹭,浑身黏腻,烦躁不已。一路上一直在等消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体——扎营——”帕琪教授洪亮的嗓音响起,姑娘们哀嚎不已,七歪八倒的停在原地。
“快点起来,你们需要在一刻钟内完成帐篷,升起火堆,准备好食物。”
“哎呀,教授,您就不能放我们五分钟喘口气吗?”
“当敌人来袭,五分钟?一分钟都会要了你的命,马上起来,赶快动起来!你,扣五分。“帕琪向来严厉。
大家一听说扣分,马上火急火燎弹起来快速分工合作。雷伊尔不停的咒骂,夏苏芮揉揉耳朵,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闭嘴。记住,避开帕琪,尽量凑到劳瑞边上去做。咱们是一年级新生,不会要求那么严,常规主要是做好扎帐篷,搭火灶,以及辨认植物三项,其它的会适当放宽。“
雷伊尔眨眨眼睛,低声应答:”哦。“
夏苏芮在边上默默听着,郝尔蕾的父亲在检察院,自然会有一些门路打听每次考试的内容,有这样的爸爸在,郝尔蕾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出局的。
伊拉则是通过前两天的行军,将校监的习惯摸透了,趁休息的时候悄悄告诉了林晶。
“哇,你好厉害。“林晶每每都要表现的跟个迷妹一样。
伊拉捂住脸,”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好不好?“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伊拉绝倒。”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不知道?“
阿狸跟着晃晃毛绒绒的小拳头,敲向主人的脑袋壳,吱吱的叫起来。
“对吧?阿狸,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笨?“
“我是很笨啊!嘻嘻!“林晶对什么事情都不生气,永远笑眯眯的眉眼弯弯。
伊拉叹口气,”好了,你只需要背好自己的包,不要掉队,然后按照校监要求,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至于草药的识别,你跟着我,我挖什么你便挖什么,知道了吗?“
“嗯嗯!“林晶快速点头,手指指向旁边的一个金发女孩。”我可不可以告诉蕾拉?”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和她不熟!”
“可是我和她熟啊?”
“不行就是不行!”
“好吧,老大!”
林晶笑嘻嘻的跑开:“蕾拉,我告诉你哦,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伊拉说一会挖草药你要跟着我们,不可以掉队哦!”
蕾拉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喜的捂住嘴,向伊拉投来感激的目光。
伊拉扑倒,林晶花蝴蝶般飞回来:”我没有都告诉她,只是让她跟着我们就好啦,她出发前哭了一宿,就怕自己考试不过关,要被遣送回去,她妈妈说只要被退学,就要滚回去做厨子!天天喂猪养猪肉。“
伊拉仰天长叹:“林晶,那是她妈妈吓唬她,她们家是开金铺的,怎么可能去做厨子?”
“哦?开金铺也是要吃饭的呀,家里多个厨子不好吗?”林晶眨着大眼睛天真的问。
伊拉无奈,转过身去,只留个后背给她,边上蹲着一模一样的阿狸。
这天晚上,姑娘们累了一天,很早就睡熟了。校监四人轮岗,在营地四周巡视。这一条路,学院年年都要走上一趟,高年级的姑娘们只当是夏游,她们的真正考验在后面的山谷,三三两两地偷溜出帐篷,去密林深处找寻猫鼠。
猫鼠通常会在夏夜吐出晶露,那是对令力提升很有帮助的补品。当然出去的都是实力比较强的比利佛姑娘们。
林晶早已睡熟,粗重的呼吸夹杂着口齿不清的梦话。伊拉被吵得睡不着,她向来睡眠浅。外面蝉鸣蛙叫,蝈蝈时不时的插句嘴。随着夏夜的风,谱出静谧的小夜曲。伊拉一时兴起,手指轻轻敲击在帆布垫子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莹白的光微弱浮现,乳白色的符印时隐时现。
伊拉有些忘形,眼底浮现出青绿色的小火苗,雀跃的跳动着。一切如此美妙,擦擦——擦擦——不经意的脚步声突兀插入,乐曲四散奔逃,周围一片寂静。
她蓦的睁开眼,将帐篷拉开一条细缝,悄悄往外看去。只见雷伊尔鬼鬼祟祟的潜出营地,与在火堆旁打瞌睡的劳瑞擦身而过,远处响起三长两短的哨声。伊拉略一思索,猫儿一般,从睡袋中钻出,跟着蹿了出去。
森林里一片漆黑,伊拉的耳力很好,能听到前面十几米处的雷伊尔急速奔跑的喘息声。她们快速穿过一条小溪,来到一片枯枝遍布的空地。
空地中央,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待雷伊尔走进,半跪下来低头示意:“小姐。”
“嗯,都拿来了吗?”
黑影没有说话,双手递上一个手掌大小的布包。雷伊尔随手接过,刚要打开来检查,远处传来咔嚓一声。
“谁?“
声音消失,雷伊尔眯眯眼,侧头偏向黑影。黑影毫不犹豫弹起冲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片刻之后,只听见几声闷哼,不知什么倒了下去。
黑影悄无声息的回来:”没事,小姐,只是来捉猫鼠的蠢货。“
“嗯,你先回去吧,告诉父亲,我会办到。“
黑影低头,转身离去。
此刻吊在树上的伊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前的雷伊尔与之前的莽撞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