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手指干涩,抽紧一般不收控制的开始抖动,试图在空气中寻找着着力点。她将双手缩在身后,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心脏砰砰乱跳。
砖缝间的黑影已经完全钻出来了,像是一条蛇,却分作三头双尾,它扭摆着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身体,盘坐在地上。嘶嘶的吐着鲜红舌头,三头轮流旋转到前面仔细打量着瑟缩的女孩。
三头蛇带着贪婪的表情,却又似乎被什么禁制,不敢直接冲上来。它不停在夏天周围游走,发出嘶嘶的声音越来越焦躁。
“你到底是…嗯,谁?”夏天发现黑影并不敢直接冲上来,壮起胆子问了一句,这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到底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主人说要见你。”三头蛇并没有回复她的问话,只继续贪婪的看着她,回复了一句。
“你主人是谁?”夏天带着颤音问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发觉这根本不是喝多了再做梦。嘴里还有烤串与啤酒的余味,可是面前的这tm到底是什么?夏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主人就是主人。”三头蛇不再到处走动,直接趴在井底正中间的地方,三颗头直直的立起向上看去。
夏天奇怪,也跟着抬起头,发觉月光已经升到正上方,恰好从井口照射下一束光,清白的光覆在三头蛇身上。一团白色的雾气飘进来,轻轻的落在三头蛇身上,渐渐将它黑色的身影完全覆盖。
三头蛇突然猛烈晃动起来,发出尖锐的嚎叫。夏天吓得缩做一团,她背转身想要扒住砖缝向上攀爬,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受力点,井内虽没有水井壁却十分湿滑,长满了各种青苔。
身后的嚎叫停止,低沉的声音响起:“纳音!”
夏天身体僵住,不自觉的回过头,之间三头蛇完全站立起来,原本双尾变成了两条腿,高大的身影足足有两米高,在三颗头之下突兀的露出一张脸,暗红色的眼睛,不断喷涌黑雾的嘴巴。
她转过身来,紧紧贴着井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大脑一片空白,手指没有了抑制,开始疯狂的在空气中拨动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交出异界穿梭之法。“怪物怒吼,嘴中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雾直直的朝着夏天脸上喷来。
一片落叶恰好落下,就在夏天眼前坠入黑雾之中,她眼睁睁的看着绿叶瞬间变黄枯萎,瞬间化作一团灰烬消失不见。
夏天实在忍受不住,啊——的尖声叫起来,双手猛地抬起挡在眼前。
街角那团黑气翻涌狂奔的时候,恰好被蒲牢逮个正着,他加快速度紧紧追着黑气,穿过四五条街道,黑气一闪,消失在一块牌子后面。
蒲牢从铁牌上方纵身跃入,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处正待开发的荒地,孤零零的几座未待拆迁的民宅零散在其中。他吐出舌头,在空气中试探,不一会儿,便捕捉到了零散的腐臭气息,几个纵跃便朝着一处民宅冲去。
就在马上接近的刹那,一声尖锐的呼叫传了出来。蒲牢一惊,身形像是一道绿色闪电般,急速绕过民宅直奔院后的井口窜去。
此时井口喷涌出浓烈的黑雾,他毫不犹豫直接跳入其中,同时捏诀嘬唇吹出一声尖锐的哨音,一股旋风伴随着他的身影呼啸而入。
旋风吹散了黑雾,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井底趴着一个女孩子,身边一条三叉软绵绵的瘫在枯叶之间,早已失去知觉。
蒲牢有些讶异,轻轻落在枯叶上,手指一挥,旋风裹挟着最后一丝黑雾盘绕而上消散离去。
他朝着女孩伸出手,脚尖不经意的一拨,三叉的身影便化作点点黑烬,没入枯叶之下不见了踪影。
夏天只觉一股凉风拂面而来,卷走了令人窒息的腐臭黑雾,眼前一亮看见一个绿衣长发男子随风而落,他俯身朝自己伸出双手,一股淡淡的海草香气扑鼻而来。
“我们是不是认识?“她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头一歪陷入黑暗之中。
蒲牢将女孩抱起,抬头看向井口,脚底一顿,直直的飞了上去。落在井口,他低头看着软绵绵的身体,女孩子已经昏过去了,完全摊在自己怀中。
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蒲牢不自觉地伸出舌头,下一刻如烫手般双臂伸直,将女孩与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一段距离。还好保持了最后理智,没有将她直直抛到地面上。
蒲牢皱眉,看向女孩子,低声嘟囔:”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亡灵为什么三翻四次要来找她?”他皱皱鼻子,抵抗着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难道是因为这股香气?这个女孩子的生命力也不是很强盛啊。”
他朝井口扫了一眼,那条三叉到底是谁灭掉的?蒲牢越发不解,托着女孩纵跃离开。
就在他离开瞬间,井口闪现两个身影,其中一位老人摸摸胡子,笑嘻嘻的说:“嗯嗯,前世冤孽,后世偿还啊!小蛤蟆蛋子,早晚你得按老子说的来。“
身旁的年轻灰衣男子不解的看了一眼老者,只是恭敬的低下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甘,他攥了攥拳头,面无表情。
”走吧,赑屃,我们该回去了。“老者一甩袖子,井底蹿起一道黑影,显然之前附着在三叉身上的怪物。”接着。“老者随口说了一句,黑影朝着赑屃飘来。
赑屃袖中滑落一直玻璃瓶,他伸出手将瓶口对准黑影,不断扭动的怪物化作一团黑烟钻入瓶中。扣上胶塞,赑屃将瓶子收回袖中,脚底用力向已经离去的老者追去。
第二天,夏天睁眼,面前三张大脸正对着自己,还没待她惊讶。就被三人猛地抱住:“天呐,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一宿。”
“我去哪了?我不刚起来吗?”夏天挠着脑袋,莫名其妙的问。
“你个死丫头,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曹明明照着她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反倒嚎啕起来:”吓死我了,以为你被遭抢劫,我们就差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