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
那几年,“阴阳眼”让我做出了一些诡邪妖异之事,村里的人都非常害怕看到我纷纷躲着走,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妖怪、不祥之人,家中院子里经常多出一些臭鸡蛋、狗血,还有牛粪!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把那些孤魂亡灵未了心愿告诉他们的后人,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下来,最后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称我为“小十六仙人”,这其中包含了多少不解、愤怒、犹豫和彷徨。
“世人皆说你是错,独守本心任我行”是何等的豪情万丈也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不明师兄高大伟岸的背影就在眼前,我深深作揖行一礼道:“多谢师兄!”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第二座宫殿。
上清宫!
走到这里,直道终于展现出它的神奇之处,我不由吃了一惊放缓了脚步。
一股外力将大黑球团团裹住,它切断了神识缓缓向内压缩,“识海”神元自主喷涌而出形成一光罩将大黑球护在其中,紫色闪电灵动而出这次没有化成刺猬,纵横交织间化为了一张电网与神元一起抵御住外力挤压。
这一下要命了,要知道,真元运转也需神元控制。
顿时,气海猛然翻涌起来,真元就像一群没有将军指挥的士兵一样四突涌动在经脉之中忽进忽退,全身的气血随之不畅,我连忙沉下心念控制住了气海。
随着一步一步的前行,向内挤压的力量不断加强,大黑球开始抽取全身神元与之对抗,气海又开始乱了。
他奶奶的,真是头重脚轻啊,我晕晕忽忽抬起头来,还有十来米就到了,换到平时…分分钟就过去了,可现在,感觉有些顶不住了。
师兄…是在坑我啊,后面还跟着子我、子南他们,本来,我这个便宜师叔的形象就不怎么的,再走上几步万一一头栽在地上,那以后就没脸见人了,但是,让我开口叫住师兄说我不行了,这怎么开口,岂不是给他们笑话,还不如一头栽在地上呢!
电丝刺激着神经保住了最后的一丝清明,我咬紧牙关努力平衡着神元,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抬起一半的右脚再也踏不下去了,我知道最多还有两步或者三步就到了,可是,我已经不行了。
大部分的神元聚集在识海苦苦支持着,大黑球已被压挤缩小了一半如同一只快要被捏爆了的气球…连五感都消失了,剩下的一点点可怜的神元拼命地控制住真元,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会出问题,这次可不是吐一口老血那么的简单,最少吐一脸盆,会要了我的小命。
一个声音从突然心底传来:“放…弃吧…夏十六,你已经…尽力了,放弃吧……”
“对啊,我已经到了极限。”
迷迷糊糊间,我慢慢收回抬起一半的右脚,就在这时,脑海深处发出一声呐喊:
“不!”
刹那间,一股真元直冲上咽喉,我不由自主地大喝一声:
“止!”
一瞬间,静了,整个世界静了。
飘扬的柳枝凝在了空中,鸟儿的羽翅停止了摆动,檐角的金铃失去了脆响。
外力顿时一松,我哪里顾得了这是为什么,“噌、噌、噌”,三步站在了“上清宫”宫前广场。
大黑球猛然弹开,神识离体而出如水波般扩散开去比之之前竟然强劲了许多,气海恢复了平静,暴走的真元乖乖地在经脉中缓缓流淌。
……啊,真是舒畅!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首望去,“直道”静静地躺在身后的山坡上,子我、子南他们四个正用愕然的眼神看着我。
“上清宫”和“玉清宫”差不多,宫门也是那么的夸张,宫门右侧站了二十五六人,清一色的白色道衣,左侧站有二十七八人,各式古装如同唱戏的一般。
师兄与我走上前去,他们纷纷作揖行礼。
“玄一见过师祖、师叔祖。”
“墨家静真,参见两位老祖。”
“贵家贵焉,参见两位老祖。”
……
进礼引见好一阵忙乱,我不停地说着“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人群之中,来自青家的青辛格非常特别,他看起来二十多岁,身姿飘渺面如冠玉,灰白色道衣上绣有一把小剑,见礼过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旁边。
这个贵家贵焉我可不敢多看,虽不知她和贵由是不是本家,但这穿衣风格倒是十分的相似。她有着一身漂亮的充满活力的小麦色皮肤,一头紫色的中长发微微卷曲结成松散的辫子垂于脑后,五官非常艳丽,身材非常迷人。一件红色的紧身小背心快要包裹不住她那异常雄伟的胸部,鹅黄色的灯笼裤使得原本露出来的柔软腰枝显得更加纤细诱人,最要命的是她走近行礼时,胸间那条深深的沟壑简直要把我吞没了。
……神仙也能穿成这样!
就是我们夏家坡村那些从大城市打工回来的姐姐们也没有她这样的穿法,说实话,也没有她这么漂亮。
此等情景冲击力实在太强,顿时,我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就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还是师兄好。
“回宫。”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眼不见心不乱。
进入“上清宫”,里面的布置和“玉清宫”差不多。一样的地面一样的蒲团,只是宫内右侧的宫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太极阴阳图”水墨画,画下也有一张长长的供桌,供桌上同样没有放置香炉贡品。
绕过“太极阴阳图”玄关,迈过后宫宫门最后一段“直道”就在眼前,我看着心里直打鼓,这玩意的厉害算是见识过了,要是师兄执意而行我就马上举手投降,丢脸总比丢命强吧!
师兄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没有走上直道,顺着右边的回廊踱步而上,我不禁暗暗松了口。
回廊高大宽敞层层叠叠的台阶蔚为壮观,这可不是普通的台阶,每一阶足有一米高、一米宽,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跳。
一长排偏殿紧邻着回廊首尾相连,透过大大小小的窗户看进去,大多数都是修行打坐的场所,但,有的房间里放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不明白。
回廊的尽头也是直道的尽头,第三座宫殿就在眼前,远远的就看到三个金色大字:
太清宫!
宫前广场站着一中年道人和一道童。
这个中年道人的身材那是相当高大,一身青色道衣五官方正,乌黑浓密的眉毛下鹰一样的眼睛精光闪闪。
“师兄…怎么出来了?”
“听闻‘见道山’又有传人…特来看看,果是年少出奇。”
语声平淡不带一丝的情感,听着有些别扭。
“十六,来,见过不清师兄。”
“夏十六,见过师兄。”
……
“见过师伯。”
“不必多礼。”
语声还是那么清冷,不明师兄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我们进殿说话。”
我也没多想跟着两位师兄进了宫内,这“太清宫”与“玉清宫”和“上清宫”完全不一样。
进门,迎面一道高大的红紫色木制玄关雕花镂空极尽繁复,一只足有桌面大小的玉盘如一轮明月洁白无暇置于玄关前的木案上,玉盘左右放置了一对大号的黑金色葫芦宝瓶和一对鹅黄色天球瓶。
绕过玄关,右侧木墙上挂有一幅水墨画。
画中,云海起伏、山峰点点,一位长须老者牵着一头青牛背负双手眺望远方。
整幅画用墨不多却是极富神韵,仿佛只要一阵微风吹过老者便会从画中飘下,真是神了!
水墨画下是一张长案,长案上置有一把古朴的长剑,案前,两把太师椅居中并放,两排金黄色圈椅一字排开,一排排多宝格高低有序靠着宫墙,上面摆放着许多瓷器、玉器、青铜器。
这里显然是一个议事的场所,我身在其中很是舒服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