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木台上,三木道君看起来心情很好。
“小友可知,何为天道?”
我心中一喜想了想说道:“道藏所述:天道乃力量始点、法则本源,维系天地运转,掌控万灵轮回……”
“哎!”
三木道君打断了我说道:“这些无用,说说你自己的感悟。”
……自己的感悟?
我皱了皱眉头,几个念想在心中徘徊却是断断续续怎么也连不起来,折腾了好一会儿只好作罢。
“小子讲不出来。”
“这就对了吗。”
三木道君高兴了起来,他微微一转头轻声说道:“出来吧,你也听听。”
洋洋洒洒一长串白色立方体自剑柄飘出,翻腾组合形成一个不完整的人形,凹凸间男女一辨即知。
……左沛呢?
三木道君看了看她沉声说道:“小友于天罚所感乃天道之真本源乃无极赋予人族之属行,要知道,善与恶本无分别以吾之善评定人之恶、以吾之恶评定人之善皆是不可取的,纵观之下,世人皆以‘礼义忠孝信’为善为正,殊不知‘贪嗔痴慢疑’亦在三千大道之中,如定要区分之,唯有到了动摇种族根基之时方有善恶之分。
无极初起,混沌化为宙宇,宙宇蕴含明暗,明暗当存阴阳,阴阳自成天地。
宙,乃阳、乃‘明光界’又为‘极宙明光界’乃魔族之所在。
宇,乃阴、乃‘暗黑界’又为‘极宇暗黑界’乃‘九天十地’之所在。
亿亿万年来两界各尊天命各按宿缘,偶尔来往亦是一触即散难以相交,此乃阴阳不合明暗相抵之原由。
想必明源和清仁与小友讲过,我道家修行‘无极天道’追寻‘道法自然’融身‘无极本源’,善恶正邪对我们来讲无关紧要,重要的乃是‘宿命’。
小友要记得,无需因力量唾手可得而趋之若鹜,无需因修行难以寸进而丢之弃之,一切所为听从本心听从召唤顺势而为必有所大成,话已至此,老夫不便多说你可明白?”
……明白什么?
我茫然地抬起了头,厉声忽起。
“贪婪、无耻、虚伪,你们人族再怎么掩饰也难以遮盖内心的丑陋,比熵已经醒来,就凭几句话欲要改变什么真是痴心……啊!”
一声惨叫,人形复又凝合,三木道君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若再妄语严惩不待。”
不知是怎么回事,人形散去之时我心中忽然一空,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在身体中一个不好的念想涌上了心头。
……他奶奶的,不会吧?
三木道君看了看澈道魔,淡淡的说道:“左沛,乃你魔族之中不多的几个识得大局之人,如今,你得了他的传承不将他的意志延展下去反而拧顽不化一如之前真是白白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你以为,你们两个躲在那处便无人知晓了,莫不是他力保于你,你早就去了‘天界’受那‘简并’之苦,安得今日。”
人形一阵大乱,三木道君接着说道:“战争,乃两个种族实力、底蕴、力量之比拼亦乃两个文明之较量,你们所崇尚之‘大爱’老夫不能妄加非议,但那‘魔母’……”
“不,是熵母…啊!”
又是一声惨叫,人形复又凝合,三木道君不屑地说道:“小小外相竟敢插嘴,老夫说是魔母她就是魔母。”
我看着心中一乐。
……真是霸道!
谈话就此结束,三木道君留下了几句话带着愤怒的澈正使飘然离去,看着他腰间的四根擀面杖,我心中忽然一动。
……这是不是三木道君?
回想起他刚才的一番话我打消了疑虑,心中忽然又是一动。
……那六木道君呢?
就在这时“六角轮盘”悬空浮起,我连忙拔起“七分卫”小心翼翼地搁在木盆上,这个木盆真是结实,里面盛满了我的“常血”。
神识之中已经空无一人,我微微一愣纵身腾起。
沙,黄沙。
墙,黑墙。
神识之中,四面巨大的黑墙围成一座方圆几千米的瓮城,极目之中,一个巨大的圆柱体突兀地耸立在于彩色世界之中,其内空空如也。
突然心中一动,我俯下身去,黄沙自指间滑下,惊惑自心头而起。
……晶沙。
……土属晶沙!
道藏所述:某些特殊的恒星毁亡之后会形成“钛白星晶”,属行随年轮增长不断改变,土属,作为改变的终点非常稀有,是不可多得的修行要件。
而这里,连绵不绝的晶沙呈现出纯净的“熟栗”色,着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这得磨掉多少上好的“钛白星晶”啊!
白衫飘逸、紫发轻舞,一道人影自黑墙急走而来,我看着一喜又非常疑惑。
……怎么回事?
昆沙是真实的,我连忙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此乃‘玄黄覌’。”
昆沙显得有些着急,他拉住了我转身就走口中说道:“小灵师随我来。”
……好大的力量!
我心中疑惑,连忙问道:“哎,这是怎么了?”
“到了就知道了。”
走到近处黑墙起了变化,无数的洞窟密密麻麻,无数的外廊整齐有序,光亮中人影攒动,神识竟然扫不进去。
黑墙是中空的,一条高大宽敞的廊道弯弯曲曲似无尽头,两侧镶嵌着数不清的发光体和一扇扇古拙的堂门,一路走去遇见许多人,他们对昆沙或作揖、或行礼都是恭敬有加,我一个都不认识。
终于,昆沙停下了脚步。
推开堂门暖香迎面,绕过玄关,六个年轻女子立于两侧同时深福行礼:
“参见道爷!”
长腿、粉胸、细腰、柔颜,眉眼间尽多心悦欢喜,我看着吓了一跳,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道爷?
……什么情况!
昆沙微微靠前轻声说道:“她们出身小家贵在皆是‘萌女’,小灵师尽管挑吧,两三个亦可。”
……挑?
我猛地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中的无语已经到了极点。
……这是在拉客啊!
昆沙也是疑惑地看着我,微顿,说道:“情欲之事很是平常,不必压制无需顾忌。”
……情欲!
脸上很是火辣辣,我小声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嗯?”
昆沙微微一皱眉,反问道:“您…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
“难忍…情欲。”
“没,没有,没有。”
眉头皱的更深,昆沙又问道:“那个遂穿,您躲过了?”
一下子,我恍然大悟。
……是我那便宜师父干过的好事!
看着昆沙还在发呆,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我和他不一样!”
“呲!”
“嘻嘻!”
有两名女子掩嘴轻笑,神态有些可爱。
“不得无礼。”
就这么一耽搁昆沙恢复了常态,他走前两步淡淡说道:“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布菜备酒。”
“是!”
“是,道爷!”
看着她们散开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慢走了两步,打量起这个地方。
桌、椅、案、柜,丝丝道韵显露无疑,文玩、炉鼎、宝瓶、如意,一物一件精致大气,十来个由“晶元方体”构成的“列符”巧妙的镶嵌在各处墙壁上,置身于浓郁的元气中虽是身处密闭空间却没有一丝的不适感。
书房、禅房、静室、宝间、丹房、三间卧房,昆沙带着我转了一圈,来到膳房,酒菜已经布好。
自“山精马化”离开后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举杯仰头提筷便吃,昆沙也坐了下来神情自若侃侃而谈,先前之事犹如未曾发生过一样,我心中十分感慨。
……老神仙,就是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