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三万。”
长右大藩王抢先说道:“公麟就是多心,难不成还少了你的,相煦说的在理,大傩,要不…去本王堡上,管够。”
“多食长虫有何意。”
语声磁性感十足,喇嘛大藩王背靠着椅背第一次开口。
“时下‘鹿蜀’正肥,你们不想改改口?”
“当真?”
大傩大藩王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长右大藩王看了他一眼,说道:“多问,九喇嘛怎会妄语,去与不去,不去,少说话。”
“什么是什么。”
大傩大藩王侧过身体粗声说道:“你个肥波…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本王行事还由不得别人,倒是你,九喇嘛一番好意,别毁了人家。”
“废什么话。”
长右大藩王很是不屑地说道:“就问一句,去与不去?”
就在这时,半圆中央,一个无与伦比的超超级大胖子转动着看不见的脖子使劲的左顾右盼,在他身上我竟然感觉到了二哥的气息。
……他是“上南”之主“红山”肥遗大藩王,师父所说的最强异兽“混沌”!
“低头,凝神屏息。”
一声低喝,猿飞大妖缩入金座背后,斗篷怪人也是快速而动,我连忙跟进。
透过缕空的椅背看去,相煦妖王率先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一个红衣红发的绝美美妇打着一把红伞从肥遗大藩王身后闪了出来,笑吟吟地说道:“许久未见了,相煦哥哥。”
……她是八大藩王中唯一的女性。
……“西荒”之主,“禺疆”精卫大藩王本体“九头精卫鸟”.
……师父所说的最为难缠之人。
“嗯。”
相煦妖王点了点头问道:“十娘,大佬如何?”
精卫大藩王眼神一飘,说道:“问他。”
白发如雪瀑,黑衣似流云,一道强健的身形从肥遗大藩王身侧缓缓走出,一股熟悉的气息欣然而来。
……“东荒”之主,“落夷”及地大藩王本体“无翼应龙”。
妖异的蓝色竖瞳精光横扫,及地大藩王面如淡水缓声说道:“大佬自去仙游,伙计们小心了。”
“说…什么?”
语声如雷鸣,肥遗大藩王晃着巨头俯视而下,及地大藩王微微一抬头大声说道:“没什么,伙计们说你…瘦了。”
“呵呵!”
肥遗大藩王咧开嘴笑了两声,说道:“瘦了…好,瘦了…好!”
斜过红伞,精卫大藩王搀起这只足有她一半大的巨掌轻轻引着,公麟大藩王上前搀起了另一只作势前行,谁知道巨掌猛地一抖,一把抓住了他。
“何人?”
“公麟,‘黑池’公麟。”
“公…麟…?”
肥遗大藩王似乎陷入了沉思,微顿,他松开了巨掌说道:“原是…小巴蛇。”
公麟大藩王微一皱眉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右大藩王却是哈哈一笑走前了两步大声地问道:“大佬,识得本王否?”
“是…长右?”
“哈哈,正是,正是,看看,这可是肥波?”
“嗯,是…肥波,是…肥波。”
“什么是什么。”
大傩大藩王摇晃着庞大的身躯,气恼地喝道:“你个肥波,整日里胡搅蛮缠……”
……
一番言戏很是热闹,陡然,沉沉的低响连绵而发,我不由抬起头来。
远空,一条燃烧的长河自极高处螺旋盘下,极目之中,这片纯净的“火属海洋”虽然只在“破进”能级,但,庞大的量级却是无与伦比的。
一瞬间,燃烧的长河紧贴着“帝军堡”急速旋下灌入“星核”之中,微微的震颤,空气又炙热了许多,轰轰的鸣响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刹那间,妖元暴起,横突、回闪、重压、激扫,这威势比之“天劫”也差不了多少,可,几位大藩王置若罔闻还在闲聊着。
紧接着,第二条长河又是贴着“帝军堡”灌入了“星核”之中,震颤更为猛烈,一瞬间,涡旋显出完形,无法计数的烈焰咆哮着倾注而下,“破进”虽然还是“破进”,但我知道,突变是早晚的事情。
几声低问很是急促,火光耀动着八张金座光芒耀目,相煦妖王有些激动语速也加快了许多,他们好像在争论着什么,而,我无心细听。
高处、顶端,广阔的涡旋口突起爆燃,一圈高凸的火属行疾驰于涡旋表面悍然旋下,破进……重装……不生,一瞬间,属行连破两重能级,紧檫着“帝军堡”轰入“星核”之中。
一瞬间,如山妖元陡然压下却是一触即散,刹那间,一股绝强的举力悍然生成瞬间肆意狂张,我心中微微一惊一把抓住了椅背,一只白皙的大手也同时抓到。
身后疾风压背,一连串古怪的鼓声在满世界的轰鸣中突兀响起,唱诺声随即大作,我浑身一激灵忍不住张开了神识。
一个巨大的倒锥形金属体冲上了高空,整个锥体布满了密集的窟窿,广阔的锥面上,上千只“黑耳甡甡”露出了原态无尽的摇摆着,腰间的巨鼓齐整的可怕,正中央,一个赤裸上身宛若疯魔的老者正是“甡甡族”大祭司。
爆燃再起,又一波高凸的火属行悍然轰下。
顷刻间,倒锥形的金属体如同一片风中的残叶摇摆着急坠而下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刹那间,暴起的鼓声与唱喏声陡然压住了轰鸣声,一片红雾狂舞着急急扩开犹如无数的藤蔓瞬间撑上了涡旋表面。
骤停!
骤升!
张开的红雾猛一变形好似一张巨大的圆翼带起倒锥形的金属体扶摇直上,其势之迅猛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差一点松开了椅背,几位大藩王也安静了下来。
拉高、拉高、再拉高。
刹那间,朵朵红云朵朵开,暗淡的圆翼重又艳丽起来,爆燃再起,旋下的火属行竟然撼之不动,在这一刻我明白了相煦妖王的意思。
锥面上,三个高起的巨大“血轮”殷红刺目,一群群“黑耳甡甡”宛若癫狂排排齐齐投身之内前赴后继似无穷尽。
刹那间,更为艳丽的圆翼张至了极大,一顿,突出了涡旋口。
自修得“地陆”以来我自觉神识大为强劲,几许还不得而知,而,现在我知道了。
单向,八百里不是极限。
倒锥形的金属体如一弹丸高高悬停在涡旋口,而就是这弹丸激起了滔天巨变。
千千万万条红线犁入了艳丽的圆翼之中眨眼间织成一幅繁复的图纹看起来犹如一只冲天的怪鸟,鼓声与唱诺声随即大作,“甡甡族”族长现在了大祭司身旁,他缓缓举起一根长杖。
微起、雄起,只在刹那。
如雨的黑耳甡甡,如雨的花火红云,在此时,锥体上密密的窟窿化作了一个个休止号划开了起始,在此时,生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光环。
是,他们的天命?
是,他们的归宿?
好像,都不是。
胜利的荣光显现在每一只黑耳甡甡的脸上,这种只属于强者的符号本不应该出现在如此卑微的生命体上,但,就是出现了,还是这么的自然,仿佛生与俱来。
燃爆复起,高旋的火属行拖拽着漫天红云瞬间染遍了整个涡旋,真正的红如血,几位大藩王相视一笑同时点了点头。
强震慢慢停了,举力依旧强劲,如雨的花火红云还是这么的密集,一瞬间,在这满世界的血红色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缕刺目的蓝光,紧接着,第二缕、第三缕、第四缕……
我看着心中一喜连忙散开了神识。
这颗“水属星核”已是面目全非,狂卷的星晶风暴用遮天蔽日来形容都显得十分苍凉,一根根暴冲的地泉如擎天之柱密如雨林,就在这犹如末世的乱象之中,一簇簇亮蓝如漫天繁星向着涡旋聚拢过来。
“新…夹巴!”
歇斯底里的“甡甡语”带着一丝疲弱无力,一瞬间,“帝军堡”的中央裂开一方洞,一个椭形圆盘疾冲而出。
急停、急转、微沉,椭形圆盘上近千只白色虎妖齐齐行礼当前的正是鲁卑大妖,一顿首,猿飞大妖纵身而上,我压住了心中的亢奋松开椅背。
哎,竟然…松不开?
一挣,还是松不开!
……什么情况?
缓缓抬起又缓缓落下,白皙的大手搭上了我的手背,斗篷一角拂过手臂,我不由心中一紧。
“同去。”
相煦妖王还是这么的祥和,其所为却不怎么地道,道石就在眼前岂容我夏十六不答应啊。
方阵,清一色的白虎方阵齐整肃重,圆盘正中央,一块五六米高的无字石碑发散着淡淡的白光,一圈老者盘膝绕坐,猿飞大妖缓步走前,我连忙跟上,这斗篷怪人抓的真是紧啊。
急起。
急停。
正前方,无数缕亮蓝交织着错乱在一起很是蔚为壮观更有无数缕急速汇入,极目之中,满满的水之“庸道”展现着无尽的柔纳法则,在这看似的平静之中,属行之力深藏着难以叵测。
一、二、三……四、五……六、七。
神识之中,七个方位、七个椭形圆盘,同样的无字石碑之下厚实的妖元隐藏着一切。
刹那间,鼓声唱诺声大作,这幅高高悬起的犹如怪鸟的繁复图纹陡然大放光亮,闪动间,与隐隐约约的“甡甡语”起了某种联系,一瞬间,红云如晚霞倾泻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