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着“伪龙兽”俯冲直下我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正对面,相英雄仰面八叉倚靠着软榻把玩着一件“巧玩”突然随手丢出,一条“鱼精”飞身接住神情惶恐之极。
“去,都下去。”
“下…下奴不…敢。”
噗通一声两条“鱼精”同时跪伏在地。
“滚!”
“是…是,少…帝。”
此刻的相英雄终于符合了两个小妮子的描述,说句实话,她们两个还真是煞风景。
“小道师,本王…有一虑不知当问不当问?”
……小道师?
“但问无妨。”
“你…先前所为…乃老道师授意为之?”
“正是。”
我看了他一眼,回答的这个干脆啊。
“老道师…论及了凶险?”
“没有。”
“哦…那小道师感查到了?”
“感查何物?”
“什么?”
相英雄猛地坐起身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方才,本王差一点归去“神座”,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看了他一眼,一段说辞脱口而出。
“相道友所言差矣,道藏有云:生死自有天道衡之,来去皆为天命,相道友身为少帝,于修行之本应有明悟,对于此种的小难险又何必耿耿,再说了…”
“停住!”
我的第一次侃侃而谈就这么被打断了,压不住的怒火自心底冉冉而起。
“扯…这些干什么,你们这些卑劣的人族,说,你是不是有意而为,呵呵,谋逆本王可是死罪!”
他奶奶的,还在火上浇油,我低下了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却实在是控制不住。
“蠢货,你个…蠢货!”
一道疾风扑面而来,这个家伙还动上手了,这正是我要的。
一侧身,一翻手,两把三叶轮刃夹杂着许多的真元刃脱手而出。
一瞬间,真元鼓激着妖元零零碎碎四下飞溅,金屋太小,可,这样的战斗我喜欢的。
“砰…砰…砰…!”
几个回合下来,我明白了这家伙骄傲的资本,比起我夏十六来却还差上一筹。
“雷木流”足够了!
“哟…加!”
可笑的怪叫预示出新一轮的强袭,一瞬间,妖元催起疾风肆虐,可,突然,这家伙就这么的凭空消失了。
脚步凌乱,两条“鱼精”转了出来又同时跪倒在地。
“下奴…失职,恳请道师勿怪…勿怪!”
一时之间,脑袋转了过来,我缓缓站直了身体问道:“他…去了何处?”
“回…道师,主人…行宫。”
微一震颤金屋落在了实地,车门外云柱如林、巨鸟穿梭,不远处,三木道君轻捻短须微笑而立。
“小子,谢过道君。”
“嗯,是该谢谢老夫!”
归路同样艰辛,漫漫八十六息,无边的幻影勾动起无尽的遐想,这一次我没有迷失。
沐浴着浓郁的元气中是一件多么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还是修长大哥,还是前方引路,三木道君依旧闭口不语,青白色的廊道很快到了尽头,我心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又能如何呢,哎,还是下次吧。
“小竹听雨楼”旁,一个躺着、一个趴着,意想中的热烈欢迎没有出现,倒是,一场审问开始了,但,这种带着强烈的关心和担忧的审问我夏十六衷心的愿意就这么一直下去,只是,这条恼人的尖尾着实大煞风情,唉,对一只扁毛来说这样已经可以了,要他善解人意那是岂人做梦。
吃饭、小酌、略作调息,长悬的“六角轮盘”看着很是喜人,我背起“七分卫”腾纵而起。
丝竹脆耳元气轻扬,脚下,一个不大的“太极阴阳图”发散着柔和的光芒,一个小道童迎了上来作揖行礼道。
“请真人取出‘轮盘’。”
……真人?
……这个称谓我喜欢!
小小的“六角轮盘”发散着蔚蓝色的微光,接过、查看、递回,小道童使劲看了我一眼。
“请走此间。”
穿过结界碧翠满眼,一角飞檐在舞动的竹叶间若隐若现,几声琴响铿锵悠扬很是应景。
小径蜿蜒向前,不多远,飞檐现出了主体,这间道观真是老旧啊,我左右看了看走了过去。
干枯的观门、干枯的玄关,其上,竟然挂着一个干枯的铜盘,就是那种照不出人影的铜镜,镜首上的两个小字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无极!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脑子里有些混乱。
……不会吧!
……难道,这就是“无极昆仑镜”?
我可不敢把它摘下来,又看了两眼,悻悻地绕过了玄关。
琴案后,一位…道极注目视来。
白面黑须、浓眉深眼,白袍与红衣的搭配很显突兀,一丝不乱的道髻上竟然插着一支火红的发簪,胸前的两串珠子真是碧绿的如水啊,还有手腕肩头、腰间两肋,这位道极一身的零零碎碎真是不少啊。
“是见道山的?”
微微一笑这位道极开口了,我连忙走前两步作揖行礼道:“‘小极覌’夏十六,见过道君。”
“哦,是…小和尚的门人?”
……小和尚?
……昆沙!
我心中一岺慢慢抬起头来,这位道极正抓着一条链子端详着。
……哎呀,是“伪暗双护”!
我猛地跨前一步又僵在了原地,心里那个犹豫啊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坐下。”
这位道极拨动了一下琴弦问道:“避水珠…哪里来的?”
“乃长序之物。”
“何人,居于何处?”
……问这个干什么?
我心中有些疑惑,一转念说道:“小子不知。”
“不知?”
这位道极又拨动了一下琴弦,语气突然变了,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妄语…说的如此干脆真乃蛇鼠一窝,今日…本君心情不错算你福大,把知晓的都说清楚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蛇鼠一窝?
……皮肉之苦?
……他奶奶的,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不要脸的老小子动手了。
重,真是重啊!
我一个趔趄稳住了身形,一瞬间,气海已经被禁锢了,一口气死死的堵在胸腹之间,上不得、下不去,只片刻,活脱脱的欲死欲活。
戾气骤然突起,我大喝了一声猛地站直了身体。
“哎嘿,硬骨头!”
随话音落下的自然不是好事情。
人影闪动,一位…道极出现在琴案一侧,我夏十六虽然不擅于记人,但,这一张木讷的长脸任谁见过都不会忘记。
“玄黄覌”使民道君。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这个老小子,使民道君从怀里掏出了一道符牌说道:“师伯,妥了。”
……师伯?
……哎呀,他们是一家子!
“嗯,可有人多事?”
“回师伯,并无。”
“那…草菇糖呢?”
“回师伯,师姑未在宝堂。”
“嗯,这个刁民…可识得?”
……刁民?
……他奶奶的!
“回师伯,‘小极覌’夏覌主,弟子见过一面。”
“哦!”
这老小子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来回打量了我好几圈突然大笑起来,一瞬间,强力陡然消散于无形,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滴溜溜的乱转了几圈经不住前冲出去,好不容易收住身形一阵的心浮气躁。
老小子不见了,使民道君也不见了。
琴案上,“伪暗双护”之侧还有一串红珠子,我随手抓起心中有些感慨,曾经,我也有过两颗,可惜被骗走了。
“叮…”
铃声清脆异常,我心中一岺,低头仔细一看可是吃了一惊。
……活的“信宫珠”!
一下子,我对这个老小子刮目相看起来,其原由是因为“信宫珠”乃信诺的象征,准确说来,是遁居其内的“龙鱼”天性从忠从强,这一串整十八颗,欲想得到十五条“龙鱼”的共同认可何其艰难。
要说,这“龙鱼”与我倒很有渊缘,这东西可是“茶乃尔湖”独有的物种,虽说带着“龙”字可充其量就是一些变异了的红鲤鱼体量却是叹为观之,每每“晟幕”轮换之时便在湖中兴风作浪,但,这东西胆小易惊尤惧铃声,遍布于“茶乃尔湖”湖底的“信宫石”就是它们惯常的藏身之所,而且,这东西天性恋物一旦选定终身不换,为此,“信宫珠”成了“结侣喜典”必备之物,也是青年男女间不二的定情之物,两个小妮子曾在湖边找到过几颗“空珠”,那个高兴啊,简直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