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瞬间,右手失去了知觉,这种感觉与何其熟悉,而,“七分卫”在这一瞬间展现出独特之处,它竟然扛住了“以太之力”!
咆哮,黑芒暴起。
残影,掠空无痕。
空间,竟然自主分开了,也是,“常太”哪里承得住“以太之力”!
青光横流琴身,娇喝突显怪异,羲塘高抬起双腿,一抚一拉,琴弦几成半月,一推一送,青芒迎上黑芒。
没有交击,没有爆响,因为,两者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一触即溃,黑芒直下!
一瞬间,我心中大骇,可,已是身不由己。
剑痕,深不见底,隆隆声直传远方,几缕青丝随着气浪翻滚四散飞扬浓浓的血腥味随之扑入鼻端,身后,倒地声忽起,我没有回头轻轻放开了神识。
血珠,长串血珠断续延展,乱石…破裙…长腿…细腰…香肩,半个香肩。
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轻掠、俯下,一颗“大还丹”化为粉末敷上肩头,一件道衣随起遮住了满目春色。
随手放下了“七分卫”,我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意想中的青袍人没有降下乱石之中倒是起了骚动,一般来说,断腿之人称之残人,那么,断了琴尾的六弦琴应该称之残琴,况且,其上哪里还有琴弦。
一拱再拱,终于拱出了乱石堆。
一滚再滚,终于滚到羲塘身侧。
对于这种带有灵气的木质玩意我是一向没有好感,一伸手,抓了回来,显然,残琴对于“七分卫”非常忌惮,一滚,滚到了一侧,我看着有趣,一扒拉,抬腿踩住,一伸手,右手抓下。
“不可!”
显然,羲塘是用上了死力,一路的翻滚肩头又是鲜血淋漓,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怀中的这叶残琴,回想最后一刹那,那急速俯下的娇躯我心中顿生愧疚,哎,对“七分卫”,我夏十六真是太过不珍惜。
也不顾多点走光羲塘轻抚着残琴,满脸的痛惜如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越积越厚,口中的喃语也越来越为急促,突然,她转头过来小脸已是通红,眼中的怒火随着语声一同喷发。
“‘小极覌’真乃不世祖集聚之处,如此行径与匹夫走吏有何区分!”
一瞬间,我是心火大冒。
“说什么,区区一外物,何必恶语相向!”
陡然,小脸更红。
“道家狂妄果然非虚,没有师尊之徒真乃少人管教,没有……”
“住口!”
我猛地站起身来,跨前一步,狠狠说道:“别扯上师门长序!”
羲塘也站起身来,一纵前,厉声说道:“就你有师门长序…我们没有?已所不为勿施于人,便是那市井‘二不痞’亦知心口虚妄成道无用之理,难不成,你不知道?难不成,你道家长序未曾训导?想来……”
一下子,我领会到与女人斗嘴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闭嘴!”
一挥手,我指着琴尾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翻手,我将右手伸到她的面前说道:“再看看,这是什么!”
一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轻轻放下了残琴,轻轻的退开,我强忍着没有抬起头来,右手缓缓落下,之上,怪异感觉愈加深重,自此,这种感觉再也没有离开过。
残琴一下子飘了起来,弹指间,找到了断开的琴尾,显然,即便是一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器灵”亦承受不住“以太之力”。
穿上道衣的羲塘显得有些不一样了,原来,她也会行礼,她也会微笑。
一出“行道门”,八只眼睛同时看来,这四个家伙也不行礼、也不恭贺,眼神中的古怪搞得我很是不自在,陡然,满身的酸痛爆发开来,还是贵由好啊上来扶住了我。
坐定,饭香飘起,也只有贵由在忙着加饭上菜,他们三个倒好,端着清茶闷声不响还神情古怪,我明白了什么心中是一阵的恼怒。
好在,这一次“以太”留下的礼物不算太过沉重,随着肚子里有货心情自然是大好,想想也是,“墨家”墨甲、“南城”玄恩、“泥丸覌”文九、“玉华宫”玄启、“伏羲”羲塘,这是一个多么变态的纵阵,却是被我夏十六以一人之力全部扫下,绝对毋容置疑,现在的我很强,已经强到连自己都不了解的地步了。
七点钟方向,“行道门”亮起,1022、016分写两侧,可,贵由还在收拾着碗碟,另外三个还在闷声不响,我轻哼一声长身而起,谁知道,016的字样竟然隐去了。
“你家尚有明理之人。”
一甩折扇,九念终于说话了,贵由收拾好碗碟不屑的说道:“什么话,长姐所为乃‘诸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之理,你懂不懂啊!”
“嘻嘻,贵师兄说的真好,贵家焉姐姐真是许久未见了,还有,墨家静怡姐姐!”
“还有玄坤。”
“师兄不能少说一句!”
“怎么,不说他就不来了,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人就到了。”
“哼,到就到了,有何打紧。”
话是这么说,人却一溜烟跑进了屋内,我看着心中莫名一阵的高兴。
一挥手布下了一套案椅,贵由端上清茶,我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们就不怕我扛不住?”
“哈哈,怎么可能!”
收起折扇,九念笑着说道:“即便,大人真是失了手,我们上去又有何用。”
这话听着舒服,我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你们哪来的秘钥?”
“不有少尊大人嘛。”
“哦,他没跟来?”
“此地人多,少尊大人不喜,哎,大人可别光顾着说话啊,您…是否稍作调息?贵焉乃自家人,候上片刻亦是无妨。”
“此话正也!”
也不通传直接进来了,一番行礼,热辣的贵焉还是这么热辣,“凸率宫”出子与手犑定是本家,其之清新和墨静怡不相上下,这倒有些奇怪了。“堪多郡”隶属于“南城”,天介,师承玄治,一个非常阳光满身灵气的大高个,言谈间,一口浓重的方言加重了我对他的印象,而,最让我关注的当然是“东城”玄坤,这个大眼睛的帅哥与新朵很是有面缘。
说话间“行道门”又是亮起,021纵阵,张起灵默默的站起身来腾纵而去,一下子,他们五个起身告退,送客,这个光荣的任务九念和贵由当然不会接手,翩翩而回的新朵以斟茶和微笑作为回报。
虽然,我不知道在如此高节奏的试练中贵焉他们此行目的是什么,但,几句简短的话语却道出了一件难办的事情。
内定,或许是自古以来恒有的规则,贵焉他们也收到了类似的劝言。
弃战,或许是我们必须做下的选择,只有如此大莲座才会旁落他家。
而我,早已定下决心,也得到他们四个的认同。
不服,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