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周天罢,睁开眼睛,我抬起右手仔细的看着欣喜之情心中翻腾。
通了一条!
终于,“以太之力”于右手经脉中可行收放自如了,而,另外的十一条经脉非大迫逼断然不入,这个我可不敢啊,一来,我还想留个栖身之地,二来,实在心有余悸,就凭我现在的修为哪里驾驭得了。
出了正堂,凉棚下九念不在,我吃饭,他们喝酒,突然,北轩桃夭飘然而至。
“见过大人。”
“嗯。”
“来坐,桃夭妹妹!”
“不要,终试正紧,师兄还是于道法多多用心。”
“此言何意,难不成,于桃夭妹妹眼中,我贵由是个舒慢懈怠之徒?”
“说对了!”
一伸手,新朵拉过了北轩桃夭,大眼睛一转笑咪咪地说道:“道藏云: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贵师兄…每次见到桃夭师妹都是妹妹长啊妹妹短,这不正乃失义、失仁、失德、失道之举嘛,还说没有舒慢懈怠,依我之见,如此下去,贵师兄连本心于何处亦不知晓了。”
“什么话啊!”
语声高起,贵由这家伙一下子站起身来显得有些激动,我才不管他呢,低头继续大嚼,这一根不知是什么的肉骨真是他奶奶的香啊。
“新朵,道…有如此好失?本心怎可轻言!我贵由临世二十载、苦修二十载,于本心之向时刻不忘,于大道之源时刻寻究,虽,困于天资之限所悟无多,但,自问未有半分懈怠。你之所言伤人亦伤心,区区一句常语怎么就成了失义、失仁、失德、失道之举,难不成,如起灵这般方有义、有仁、有德、有道之相。道藏云:心缺不现勿以相之,德缺不显勿以从之,你不会连此中意尚无悟透吧?”
“哼!”
一侧身,很不服气,但斗嘴,实在不是新朵的强项,北轩桃夭开口了。
“桃夭存一问,还请师兄解惑。”
“但说无妨。”
“心缺、德缺如何辨之?”
“哈哈,桃夭妹妹问对人了,我贵由十三岁入得‘北卫’大小世界去过无数,行道至今于相世之道自然透悟透悟,哥哥问上一句,平日里妹妹出行可带近侍护卫?”
“嗯。”
“上‘集洲’有‘客曹’相随?”
“嗯。”
“相物、置物乃‘董理’代为?”
“嗯…”
长鼻音余韵十足,微微侧身,北轩桃夭扭过细腰看着贵由,柔声说道:“贵师兄错了,桃夭亦非不晓世事之人,察古家素以本色置家且男女同仁,师兄十三岁出外行道桃夭何尝不是,‘帕干’、‘鸡仪’、‘大石窝’、‘象鼻城’一一历过,上至‘司马’、‘斥候’,下至‘集洲督候’、‘市井走吏’皆有交往,只是,心缺德缺之人从未遇见,而,龙师大人所言亦如师兄常加提点,其之存异桃夭困惑已久,不知师兄可否明言?”
摸着光头,贵由似在思索,突然,张起灵开口了。
“道有三千,前序乃定,法有万异,前序乃定,我辈修道只在巡旧,我辈行道只在慰心,真正行道,不显修为、不携俗物,点命灯一盏,留常服一件,行遍九天十地传扬道家大法。”
一下子,无人说话,我想了想,低下头,继续大嚼。
“当真,张师兄?”
北轩桃夭前倾着身体满脸的疑惑,张起灵看了看她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
一伸手,新朵拉过北轩桃夭俯过身去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北轩桃夭明显一喜急匆匆的站起身来行礼告退,我含糊着答应了一声心中有些不解。
……难道,在拉人头?
九念回来了神情略显疲惫,他拦住了张起灵对着我微一点头。
自此,斗法更为密集。
自此,四个懒汉又露出本来面目。
但,胜利一直属于我们!
034纵阵:贵家贵策、子贡弟子“南城”玄孚、“泥丸覌”傅尔。
036纵阵:张起灵拿下本家张召易、“斗枢覌”济隆,留给我子游的弟子“东城”玄曲。
014纵阵:九念拿下“泥丸覌”泽兆,贵由拿下“黄家”黄秉乾,留下子我的弟子“务成宫”玄真。
008纵阵:“中幽阁”哲布、“墨家”墨丙、子夏的弟子“随应宫”玄其、“张家”张召进,“凸率宫”的跑了。
……
不知不觉,试练过半数,五十四场斗法我们只负了一场,而,正是这一场鞭策着我们不可松懈,在九念说来,这一百三十年未开的“千影千祥阵”果然蕴着玄机。
因为,一百零五队纵阵不全了,出局的二十一队纵阵自然已经失去了战力,有七队最惨,五阵员全部重伤,其因乃四人所为。
122纵阵:“和阳阁”章伽。
015纵阵:“察古家”察古罗非。
026纵阵:“天师院”须卜。
006纵阵:“泥丸覌”罗度。
除了章伽,余下三个或熟或生他们都知道一些,尤其是须卜,在新朵说来,他绝对是找到了大机缘,察古罗非也是,九念很清楚他的修为,而,罗度伤人就见怪不怪了,这家伙是个出了名的狠人,能憋到现在已经是大慈大悲了,而,我们的第五十五场正好对上他。
好了,他奶奶的,又是恐是!
看着空荡荡的石台,我有些疑惑。
……狠人呢?
终于,“行道门”亮了。
一条腿,伸出…缩回…伸出…缩回。
一只手,伸出…缩回…伸出…缩回。
还有,半个身子来回摇晃,可就是不出来。
……难道,是?
我不由一乐,慢慢走前悠闲的看着,心中还默默的在为他加油,但,最终没有如愿。
凉棚内,笑声大起,坐定,看着春风满面的三个家伙还有…笑不露齿的新朵我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是啊,论大笑的资本,我们已是足够多了。
可,笑不起来的也大有人在。
正如九念所说,试练至此,强弱已分,一个问题随之浮上水面,莲座与莲瓣如何取舍当有抉择,可,都是一家一府的佼佼者谁会甘心沦为绿叶,除非,一强压阵,除非,众星捧月,余下的只有以胜战数为标尺,而,斗法就这么几场,谁上谁下又成了问题,毕竟,如我们这样的纵阵还在少数。
哎,这也导致了四个家伙的肆无忌惮包括新朵,一得空,她和九念就开始旁敲侧击了,什么前任“大麒门”门主诠权道君如何如何,什么前任“杏黄旗”大拿德浩道君如何如何,但,我夏十六就是再怎么好说话对于这种事情也不会轻易松口,一切,回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