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当然要与人分享,一下子,贵由的心情好转起来,新朵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要知道,“仓生虚”不仅有“抱朴轩”、“推云轩”还有“暖香阁”和“小意阁”。
高兴过后,不解随之而起,看不懂,三个字此起彼伏,因为,“五莲池”内八十一座莲台以一、五、三、九、三十六、二十七逐层外推,在九念说来,第二与第六没有区别,不管,我们与轩辕君望谁胜谁负对于伏月和羲塘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在贵由说来,毁人兵刃乃大忌,同为三皇为何有此相请。在新朵说来,她的师尊对于“伏羲氏”淡世浮世的秉性一直赞口有加,为何有此一举。
但,不管我们看不看得懂“行道门”还是照样亮起,028纵阵,刹那间,张起灵闪出了身形,微顿腾纵而起,九念没有阻拦,贵由的脸色顿时一沉,他抬起头看了看“行道门”缓缓走入了静室。
我慢慢端起茶盏暗暗轻叹一声。
张起灵与贵由,显然前者更强,但后者一直不服气,可,终试是一面镜子。
“平世修行,乱世驱魔”乃道界祖训,我道家一直秉承这个传统,而,一些世家为了培养宗门弟子凭借着手中资源一直在打着擦边球,这种现象还非常的普遍,不明师兄常常为之恼火却也无能为力,就拿“行道”来说,本为“修、悟、行”三步曲之末,循序而进方为正途,可,有些人偏偏想走近道,贵由和北轩桃夭就是两个最好的例子。正如张起灵所说,行道是为“苦行”是为传扬道法,哪里是什么积识与游历,而且,还是在掌控中的积识与游历,哼,这与游山玩水有什么区别,至于,贵由的那次败北应该是一场意外,显然他自己也感觉到了,经过那一次言谈之后,这家伙再也没有拿“北卫”的那些事作为谈资,但,事实就是事实,虽然,张起灵从不谈起旧事,但,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这个家伙应该相当厉害,也对,“内戍”“伏侯”本来就是个狠角色。
提壶、斟茶,新朵微微一笑退了开去,我看了看她还以一笑,如今,九念安排她出战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行道门”亮起,张起灵落下身形竖起黑金刀轻顿两下,027的字样还没有隐去。
石台上,一个高大的家伙扛着一把黑漆漆的长枪怒目视来,陡然,铜铃般的眼瞳猛的一收缩强悍的身躯随之一晃,极目之中,这是一头“黄背剑翅虎”。
我心中一乐走前两步,果然,事情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延展下去,一时之间我疑惑了,到底是我夏十六太强,还是,他们都受到了约束?
一人进,一人出。
傻的遇到过许多,可,这么傻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墨家”墨丁离,道藏所述:丁离乃南火吉位,主,诸事大利。但,这个墨丁离显然愧对了他的名字,你也去不打听打听,什么“幻神心法”、什么“幻神心阵”对我夏十六有用吗?瞧他这幅认真样还真下不去手,但,为了让他长个记性我是一点没有手软。
原本,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压轴戏肯定是放在最后,好人终成眷属坏人万劫不复,一场大对决给于整个剧情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千影壁”显然不是一个好导演,“行道门”亮起,632字样看得我们精神一振。
无边的石台上,果然是轩辕君望,在九念说来,如若,让贵由或者张起灵先行迎战,我夏十六就不是夏十六了,如若,让天泽或者南宫季良先行迎战,他轩辕君望就不是轩辕君望了,这是一场我和他之间的战斗与他人无关,谁强谁更强手下见真章!
抬头,眺望远空。
极目之中,结界,若隐若现,我知道,在这之外必定有许多双眼睛正看着我们,应该,那四个家伙都在,应该,羲塘、伏月也在,应该,玄且、文九、玄穆也在,应该,北轩桃夭、察古赤瑞也在,或许,使民道君、正治道君和两个青袍女子也在,哎,真正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都来了,两个死妮子啊,你们的夫君可要大显神威了,没瞧上是你们的遗憾。
低头,正视前方。
从近处看,轩辕君望长的真是不错,五官极具男性刚阳,身躯凸显力量美感,金色护额与长剑同色,红色异瞳与短发同辉,一身精致而不显奢华的软甲非常合体,交错于胸前的双臂结合着全身气息张扬出狂傲的随心所欲,说实话,论表相,这家伙属于我喜欢的类型。
同样,在轩辕君望的眼神之中我也看到了浓浓的赞许,这是必须的,因为,我们两个实在非常的相像。
曾经,笑谈间,“酒色贪财、得过且过”是贵由这个家伙对我做出的评价,“随心随性、不拘小节”是张起灵对我做出的评价,“言不多秉深,行在前情重”是九念对我做出的评价,虽然,我夏十六少了一份张扬、少了一份狂傲,但,随心所欲早已扎根在神魂深处。
“你,很好。”
语气生硬,显然,轩辕君望也不善于言说。
“你也不错。”
莫名其妙的,我回了一句,还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
“不好。”
“为何?”
“积煞不易。”
“积煞何为?”
“取道,动弦。”
“三千大道皆可动弦。”
“杀道,行前。”
“得道,无分先后。”
“劫至,强者适。”
“渡劫,无强弱。”
“成一人,枯万骨,‘驱魔人’眼中可存普众子民?”
“哼,意由心生,意在行前,刻意而为有失本心,牵强而为徒生桎梏,我道家修随心意,本心所向诸事皆可行之,普众也罢,子民也罢,纵是俱灭亦乃天意,顺之,为轮回使然,改之,唯我‘驱魔人’一脉。”
沉默,异瞳中烈焰雄起,轩辕君望跨前一步沉声说道:“小极覌,不配!”
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戾气如狼烟自神魂深处直冲而起,我没有压制随它高涨,如果说这是战术,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风起,我没有摘下“七分卫”,整了整身上的常服作揖行一礼。
“‘小极覌’夏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