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南宫季里微一作揖,说道:“两位皇子,据传,玉鼎老祖与‘尊皇氏’一向有交不知属实?”
“铮!”
琴声起,羲塘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共舟当共济进,道师有何安排尽管令下。”
“不敢。”
又作一揖,侧过头来,南宫季里哈哈一笑说道:“至于…我们的大人嘛,末道便不请问了,但,探前可少不了您的!”
“此言正也!”
“有大人在,安心!”
……
一阵的七嘴八舌,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就把事情做实了,我能怎么办呢,随大流吧。
钟声起,“千影壁”前,使民道君、正治道君、要妙道君和两名青袍女子束手而立,正治道君的一番言说非常的简短扼要,下符牌、开结界,整整五十三天,真正的蓝天又赫然当空。
长啸,如长龙出海,一道道真元澎湃而发。
回转,如飞鸟惊鸿,一道道身影交错群起。
“大人慢行。”
“大人慢行。”
“大人慢行。”
一瞬间,九念、新朵、贵由汇入了人流,我是看得一阵激动,身侧语声轻起。
“走,主公。”
腾云驾雾的感觉真好,虽然,“见道山”禁绝高飞,树冠一丈已是极限,但,这种超低空掠行给与视觉的冲击极大。
道宫远去山峦缓起,一颗颗巨树身下划过,一汪汪水潭稍纵即逝,鸣声起,一群异鸟赫然四散,一闪回,几道身影回转其中,刹那间,急鸣与嬉笑并起,多彩与真元共舞,此情此景是何其之美妙,一瞬间,一股热血直上脑海,仿佛,一喘气就能飞临天尽头,一折转便能冲上九重天,我也忍不住长啸一声。
山头,身影婆娑,长啸起,九念和墨甲带头冲下,一瞬间,连绵短啸如千军行进,如潮人影似万剑朝宗。
身侧,人影如梭一个个纵前而去,这种集众长距离纵行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主公,快些。”
我听着一愣连忙取出一张“千里纵云符”心中默念一声:
“在!”
陡然的加速吓了我一跳,急起的身形却让我更为兴奋,一个念想浮上了心头,或许,那孙悟空的筋斗云就是一张“千里纵云符”,不,应该是一张“万里纵云符”。
“嘻嘻,道师不善于纵行啊!”
身侧,抹胸凸起,如此速度之下,伏月的长裙竟然没有一丝飘起这很不科学,羲塘的也是一样的不科学。
转眼,超前而去,只留下一串嬉笑。
……哎呀,这怎么可以!
“起灵,能追上吗?”
“当然。”
一翻手,我取出一把三叶轮刃递给了他说道:“你先走。”
一转眼,都飞远了,我开始纳闷起来,都是一样的“千里纵云符”我怎么就飞不快呢,难不成,是“七分卫”的缘故,还是,昆沙给的都是残次品?…好在,我不是最后一个,身后,棠小小慢慢赶了上来,我心中一苓赶紧张开了神识。
无距跃进!
差一点撞上了张起灵,我一个折转稳住了身形,身侧不远,伏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一瞬间又超前而去。
五十里不消半盏茶时间,神识之中,张起灵放缓了身形,一次完美的无距跃进又引来了一声轻哼,视线中,几个人聚在一起,九念、墨甲、玄且、玄真、玄穆、北轩将逸、费炜正商议着什么。
“大人、二位皇子,前方便是‘六宫阴金阵’,拜帖已传入…只未见应答。”
九念显得有些忧虑,他们几个倒是坦然。
“无妨。”
优雅纵前,一反手,羲塘取下了长琴。
一手托、一手抚,琴声清脆,极目之中,层层音律绵绵向前,弹指间,金芒大作,一个法阵显出一角,其内,伟力澎湃,锋锐的金属行彰显着极致的法则本源。
没有穿入,音律附着着法阵急速蔓开,只一瞬间,金光满目却还在延展,这一座“六宫阴金阵”之巨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玩意是绕不过去的。
正前方,金点忽起,一个…二个…三个,旋开,两名小童并肩走出,恭敬行礼,两道语声同时响起:
“见过两位皇子,我家老祖有请。”
缓缓收起了长琴,羲塘对着伏月微一点头目光一扫缓缓行前,一阵轻语,九念跟上、墨甲跟上、文九跟上、玄恩跟上,张起灵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我连忙纵前。
大阵内外没有什么区别,一路的风景倒很是不错,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我看了看伏月,她没有受到影响。
掠过一道深谷眼前豁然开朗,连绵的绿色似无穷尽直延展至目力尽头,两名小童一转,峭壁正阳面,如是刀削一般的峭壁上一块鬼斧神工的巨石突显而出,这一块巨石真是他奶奶的大啊,其上,飞檐连起廊桥弯转,还有几处波光粼粼。
落下,自然是“落神台”,绕过天成的“无影壁”一座道宫彰显大气,门头,“玉屋覌”三个大字很显苍劲,两个小童没有入内,一拐,顺着左侧石阶一路向上。
行不久,现出一小片空地,草棚下,银壶中的水已经开了,草棚外,圈着几只山鸡,一个胖老道正在喂食,他应该就是玉鼎老祖。
“老祖,皇子到了。”
玉鼎老祖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皇子到了,老祖!”
语声高出几个八度,这一下可有反应了。
转身,一把扔去手中残食,玉鼎老祖随便擦了擦手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稀客,稀客,来来,坐下了说话。”
“羲塘见过老祖。”
“伏月见过老祖。”
“小……”
“你…就不用了!”
语声不善,我是微微一愣,九念他们走前一一行礼,落座,我落于下手末位,这是玉鼎老祖亲自安排的,我亦是见怪不怪,要知道,师父在手记中对“十三峰”几位老祖的评价都是“一群不识时务的老顽固”。
交谈费力还费心,这个玉鼎老祖不知道是真聋还是假聋,于羲塘总是言来有应,于九念和玄恩却总是言不答辞,墨甲和文九他们两个索性就不开口了,听着他絮絮叨叨讲着旧事,还是伏月好啊,一语,道明重点。
“老祖,何时…让我们过山啊?”
“哈哈,年岁大了就是忘事,你们两个,解去阵法。”
“是,老祖。”
“伏月谢过老祖!”
“哎,身为皇子怎可轻言,小事,小事,哈哈哈哈!”
一丝轻松瞬间显露在九念他们的脸上,看着满面笑容的玉鼎老祖我心头也是疑惑微起,这么好说话的一位老祖师父为何说他是老顽固啊?
辞行也是相当的顺利,低空掠行随着山势起伏,一路的谈论对玉鼎老祖都是尊敬有加,出了深谷,小道童告退离去,几句想不到在他们口中此起彼伏,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神识之中那个小道童又折转回来了,神情之中竟然很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