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阴阳鱼加速了,藏在双眼中的东西终于显现而出。
……是“紫月异境”!
仿佛是…冥冥中的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燃烧的紫火于瞬间注入了双阴阳鱼中,刹那间,冰凉的寒意陡然扩散席卷过全身,一道信息随之突兀闪过脑海,我没有做丝毫的思量,依之而为。
停!
骤停的双阴阳鱼悍起“小千识界”剧烈震荡,黑白八个小球似要离散,黑白八个小小球更是似要破散,在这危急关头,狗东西显出了奇妙。
刹那间,漫天紫火滚滚排开,湖水沸腾了,厉啸声骤起,陡然,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身侧风起,神识之中,一个奇形怪状的小鼎悬浮于昆沙身前发散着磅礴气息,弹指间,收尽紫火。
转过身来,昆沙…好像看了我一眼很是不屑地说道:“明源说的无错,搞事情乃一把真好手,如今可是舒服了,此为不自量力自作自受之下场。”
此时此刻,我心中是一片空白,各种思绪纠结在一起犹如打翻了五味杂瓶什么味道都出来了。
“别站着,坐下。”
我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抬手摸了摸眼睛,心中又是一阵大乱。
收起小鼎,昆沙又看了我一眼缓声说道:“你们这一脉可谓是不惊世不作休啊,哎,天道竟能不公于斯连‘业火’亦可随手捏来,这才…修行了几日,哎,苦修何用…苦修何用。”
趁他发呆的间隙,我赶紧运转神元注入双眼。
“停!”
昆沙的脸色不好看了,他缓缓拔出了桃木棍把玩着淡淡的说道:“昔日,主公于‘崦嵫山’觅得一异兽名为‘孰湖’,这畜生仗着本体异禀屡屡犯错,本座几次加以点拨亦冥顽不改,哼,小灵师,换作是你该当如何啊?”
我心中狠狠一苓连忙作揖道:“道君教训的是,十六记下了。”
“哎!”
一伸手拦住了,昆沙轻轻放下桃木棍说道:“道藏有云:法不轻传,礼不轻行,小灵师居于上上序位须谨记于心,想…主公在时于‘九天十地’只敬三个半人除之一律轻之,至于指点…谈不上,若,小灵师以为‘法无’已得…那是想多了,依本座看来,只是目力受损一时失明而已,过上几个时辰自然便好小灵师无需多做揣测,只是,切不可再动‘极目’否则真就瞎了,不过…亦是好事,一会儿…小灵师可要装着点,当让那几个老家伙知道知道我‘小极覌’的厉害了。”
……一会儿?
……装着点?
我有些听不明白,神识之中,回廊处,思若、雨若、云若翩翩走来,托盘上,道衣、道冠、度牒、拂尘一应俱全。
这一下我就更加的不明白了,难道说,这一次入定…用去了大半日?
于众目睽睽之下净身更衣我心中是一百个愿意啊,可,我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瞎了。
一出“行道门”昆沙站住了脚步,神识之中,又一神仙境地激起赞叹连连。
矮木为台…宽无边,水瀑为阶…高无际,水声淅淅…沥沥,轻雾飘飘…荡荡,鸟鸣时断时续,彩鱼忽隐忽现。
一声铃响于高处传下,一背手,昆沙轻哼了一声纵起身形我连忙跟上,就在这时,一件怪事发生了。
我…竟然比他快,还不止一点点。
往往,一个“水阶”他要纵起三次,而我一次足矣,并且,这种状况越往上越为明显,尽管我在努力的控制着身形但超越在所难免。
一十七…一十八…二十二…二十九……
昆沙终于消失在神识之中,而最后的点头使我彻底的放开了,无需影步一飞冲起,仿佛这轻雾…这水声托着我一路直上。
随起的铃声空灵脆耳,上一层响一声。
浓郁的元气有些冷冽,上一层重一分。
三十…三十三…三十六。
这里是一个水的世界,广阔的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一层…二层…三层,不高的水柱上竟然屹立着一座道宫,宫门前,青衣大哥微笑视来,子弃与折冲道君也是,另外,“大次覌”普贤道君、“玉隆覌”慈行道君、“守静覌”水晏道君、“蓬坲观”步泽道君、“斗枢覌”广成道君、“致虚覌”希言道君都在。
一时间我为难了,是过去呢…还是等着,选择于一瞬间落定,也就是七八息,昆沙落在了身侧。
虽是演练过几次,但拿着度牒、拂尘终究不习惯啊,行礼倒是没有出错也显得其乐融融而诚心与否却是一辩即知,我夏十六又不是傻子,只是不善于玩弄心机罢了。
入宫、坐定,“问天阁”内竟然没有侍道与随道,宫内之陈列布置亦与青衣大哥的风格很是相符,作为主人他当然要说上两句。
“诸位山友,今日…乃我‘见道山’大喜之日,想想…多少年过去了,‘小极覌’掌覌之空缺对于我道家…对于整个道界乃为大憾,诸位皆知‘宁舍十全不可缺一’之含义,对应时下岂不巧兮,大劫将至…众灵危也,‘盛世修行,乱世驱魔’乃我道家祖训…亦乃我修道人之本份,是时候入世了,话本座不多说,是大统…还是正一请诸位自行抉择。”
“哦!”
一拂拂尘,普贤道君开口说道:“不知青衣以何身份重提大统?若,以阁主之位…免了,若以‘四老’而居,只你一人…无用。”
“过了,普贤。”
放下拂尘,折冲道君淡淡的说道:“论道无分上下于身份何干,再说了,时下…天道大变我等亦当随之,大统也罢,正一也罢,再做抉择亦在顺应何错之有,倒是你,执掌本山多年…终日里只苛于表相,如今劫至以何应之。”
“说完了?”
一转头,普贤道君专注的看着折冲道君,微顿缓声说道:“敢问…‘玄黄覌’折冲掌覌,七日之前接下‘大掖令’否?…敢问‘玄黄覌’折冲掌覌,三日之前接下‘大掖令’否?…敢问‘玄黄覌’折冲掌覌,昨日之‘大掖令’可是接下?…口口声声渡劫渡劫…却成我‘大次覌’一覌之事,本座知晓你乃另存所想,…哼哼…于本座看来不过乃妄想罢了!…虽说‘小极覌’掌覌为天定之选,而纵观现下…无胜有…不立更佳,昔年大统乃众心所向无存非议,如今,我普贤第一个反之亦乃‘大次覌’之择选。”
“何必言尽呢。”
水晏道君说话了,她看了普贤道君一眼,微微摇着头轻声说道:“普贤,‘小极覌’已有正主‘大掖令’当自废之,此乃早先议定之事你又何必自找无趣呢,大统、正一本座不做非议,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座尚知之理,应劫不易…普贤,你好自为之吧。”
应该是大出意料,普贤道君明显的一愣…还有步泽道君和广成道君,他们对视了一眼,步泽道君说话了。
“纵观过往,几多英杰止步于道典之外,先例颇多道藏皆有留存,论之之最非知全莫属,若无昔年事端想来…这个‘冲’字亦留不至今,道藏云:成大事,格局为先。可如今,格局尚未定也,水晏,抉择早矣为之缪判,不宜…不宜!”
一听此言水晏道君的脸色顿时一沉,没等她发话昆沙低喝了一声。
“一派胡言。”
一瞬间压抑更盛,而,对于我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