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宫前广场足够大才容得下这么多人,虽然顶着道冠、抱着拂尘很不舒服可来的都是客啊一个也不能怠慢,不停作揖、不停回礼,说实话我很累啊,这种累不光只在心里还有身体,这一百多位道极,言谈欢笑间“法则兆日”时隐时现,举手投足间“气场力场”随意外放,我夏十六不过是一“地陆”要不是有“灵穴”力撑哪里扛得住啊,终于,昆沙陪着三位道君走入了覌门这意味着“开覌大典”正式开始,主持大典的自然是昆沙。
一挥拂尘,法音顿起,昆沙站定于宫门前,唱喏声起: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虚极静矣吾以观复,志义利往吾以观复,孔德唯道吾以观复,彰明自现吾以观复、希言终朝吾以观复,同德有信吾以观复,企着自立吾以观复,虽智大迷未皆所属,然,今昔圣人无为故大赦去泰得居贵左于道者不处开覌立新,律急令急众妙急急,道生万法,福生无极!”
度牒凭空燃尽,法音瞬间大起,收起拂尘,一翻手,昆沙托着一桃木盘走向几位覌主。
第一个是“泥丸覌”子弃,他一作揖,轻挥拂尘,一个金玲、一张度牒出现在桃木盘中,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一声。
第二个是“大次覌”普贤道君,他一作揖,轻挥拂尘,一个金玲出现在桃木盘中,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三声。
第三个是“玄黄覌”折冲道君,他一作揖,轻挥拂尘,一个金玲、一张度牒出现在桃木盘中,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一声。
第四个是“守静覌”水晏道君,她一作揖,轻挥拂尘,一个金玲、一张度牒出现在桃木盘中,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一声。
第五个是“蓬坲观”步泽道君,他一作揖,轻挥拂尘,一个金玲出现在桃木盘中,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三声。
第六个是“玉隆覌”慈行道君,他一作揖,轻挥拂尘,一个金玲、一张度牒出现在桃木盘中,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一声。
第七个是“致虚覌”希言道君,他一作揖,轻挥拂尘,一个金玲出现在桃木盘中,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三声。
最后一个是“斗枢覌”广成道君。
在此时此刻,说我不紧张那是假的,神识中的广成道君一脸的淡然看不出任何波动,而我心里已经敲起鼓来,微微作揖、轻挥拂尘,桃木盘中,一个金玲、一张度牒赫然而现,回礼,昆沙缓缓抓起玲柄,轻摇一声。
铃声真是脆耳啊,第二道法音已悄然而起,一张阔大精美的方桌更是凭空现在宫门之前,回身、踱步,昆沙站定左侧。
轮到我了。
走前,作揖行礼,一百多位道极齐身回礼,我艰难的咽下满口口水又行一礼,
转身,深弓行礼,突有凉风扑面而来,我看了看紧闭着的宫门心中不由一动。
设好法坛,于桃木盘中取一金玲在手、取一度牒横于双臂,结印、渡步、上香、震铃、赋起:
“泥丸设像琅琊台,对越金容咫尺间,玉牒空悬瞻日表,法度高卷观无极,道光照以太,万神朝不周,璎珞落玉轩,本业归旧地,律急令急众妙急急。”
三节、九礼、二十四作揖,一赋罢,燃度牒,一缕青烟向着宫门冉冉而去。
金玲置于法坛,深弓再行礼,复取金玲、复取度牒,结印、渡步、上香、震铃、赋起:
“玄黄设像琅琊台,对越金容咫尺间,玉牒空悬瞻日表,法度高卷观无极,道光照以太,万神朝不周,璎珞落玉轩,本业归旧地,律急令急众妙急急。”
三节、九礼、二十四作揖,一赋罢,燃度牒,一缕青烟向着宫门冉冉而去,刹那间,法音再降一道。
……好,太好了。
我是心中一喜啊,要知道,重压之下结印、渡步、唱赋都是非常的艰难,而,二重法音于无形之中带起的一种理所应当的顺畅很是舒服,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谁不愿意轻松一点啊。
金玲置于法坛,深弓再行礼,复取金玲、复取度牒,结印、渡步、上香、震铃、赋起:
这一赋,赋的是“玉隆覌”。
……
金玲置于法坛,深弓再行礼,我深吸了一口气于法坛上轻轻拿起金玲、度牒,这是我们自己的。
刹那间,法音再降一道。
刹那间,一股熟悉的感觉笼住了全身。
彷徨于瞬间消散,没有想到啊,这次的“无上祥瑞”竟然是真正的无上祥瑞,这个和祥啊,这个舒心啊,简直是在做全身按摩。
结印、渡步、上香、震铃、赋起:
“小极设像琅琊台,对越金容咫尺间,玉牒空悬瞻日表,法度高卷观无极,道光照以太,万神朝不周,璎珞落玉轩,本业归旧地,律急令急众妙急急。”
三节、九礼、二十四作揖,一赋罢,燃度牒,一缕青烟向着宫门冉冉而去。
覌门,开了。
一瞬间,异香扑面、劲风扑面,巨大的嘶嘶声陡然大作,神识之中,一条通红的巨蛇吞吐着长长的蛇信正高昂着蛇头,这东西竟有额头,怪异的鼓包下一双冷冽的竖瞳中凶光已起。
“不得无礼。”
法坛旁,昆沙走前一步缓声说道:“香娘,见过覌主。”
……香娘?
巨蛇似乎听懂了,它缓缓垂下蛇头突又猛的抬起嘶嘶声骤然停了,去势同样迅疾,巨蛇缩回了宫内只留下异香满鼻。
收起法坛,转身行一礼,一众道极齐身回礼恭贺声亦起,很明显,其中一些非常真诚,其中一些在敷衍了事,对此,我没有办法啊只好一一作揖答谢,接下来,便是入宫议事有人却要离场了,对此,我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三木道君飘然而至,他轻搓着短须看了看普贤道君和步择道君缓声说道:“‘小极覌’之香茶乃山中上品啊,不喝,可惜了…可惜了。”
说着大步迈前,一众道极起了分化,有些作揖行礼,有些微微顿首,有些巍然不动,三木道君也不在乎见礼回礼频频顿首,这风采,简直判若两人啊。
“见过道君。”
我当然是毕恭毕敬,他可是我的王牌啊。
“起来。”
一伸手将我扶起,三木道君笑着说道:“不错没让老夫失望啊,今日大吉,看在有熊的份上老夫便当上一回护法。”
说着,他转过了身去,双目环顾一周朗声说道:“你们都听好了,旧事归旧事、新事归新事不可混为一谈,一些肚子里存着坏心的…趁早给老夫断了念想,实在屏不住,老夫在此立下一规矩,同境立契书一日不五,有老夫在…保‘小极覌’一甲子太平。”
“此话当真?”
第一个发声的又是普贤道君,我真是搞不明白了,师父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他如此执拗。
“大胆!”
大步走出,青衣大哥看了看普贤道君沉声说道:“质疑尊者乃大不敬,修道修什么…真是白修了。”
“你说什么?”
一挥拂尘,普贤道君怒声说道:“胆敢管起本山事务…‘问天阁’是该换人了,哼,质疑本座亦为大不敬,青衣,你修的又是什么道!”
“醒醒吧普贤,时非往昔……”
“青衣,退下。”
三木道君走前了一步缓声说道:“今日乃大福…莫扰去兴致,他人…自有他念强扭不得随他去了,哎,小友,站了半日,怎生不招呼着入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