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宿阴阳轮”恢复了原状,其右侧一座小道宫突然间灯火通明,昆沙明显的一喜快步走去我连忙跟上。
深弓行礼,霸下推开了宫门,不大的宫内,数不清的道符、数不清的玄台在一个巨亮的光珠照耀下彰显十足道韵,而,度牒只有一张,于正面玄台上显得孤孤零零,刹那间,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这是我夏十六自己的气息。
仪式还是要的,论度相,昆沙比我庄重多了唱赋更如行云流水,赋罢,羲塘、伏月、轩辕君望平托度牒缓走至道宫中央恭恭敬敬行了三礼。
身为覌主的玄台当然是最高最大的其上更是祥云朵朵莲纹密布,两侧各有一座玄台,略低略小,但比之其他的亦要高宽许多,我知道,左侧的这一座乃“大麒门”门主的玄台,右侧的这一座乃“杏黄旗”大拿的玄台,两座玄台中间置有一张敦实的枣红色长案,其上,几大块四四方方的桃木块堆砌成高、中、低三层“知客”玄台,对于这三位皇子昆沙早有了定夺,也…只能以知客待之,知客无需点起命灯但度牒是必须的,他们三个同时走前于第一层玄台展开度牒只露出末端燕尾又各自取出两方小玉印轻轻压上。
行礼、退回,互相恭贺,虽然,直至现在我还是没有搞明白他们身为“三皇”之后为什么执意投身“小极覌”,但,作为我夏十六的第一批部下,不,部下这个词不太贴切,…同道比较合适,我还是由衷的表示出感谢之意,而,如今的轩辕君望又回复了一幅拽拽的模样,我终于知道他从“二仙山”弄到了什么,一柄破剑竟然改变了一个人真是匪夷所思啊。
回到正覌简单说了两句,昆沙带着思若和霸下前往“落神台”,在他说来今日会非常忙碌,首先忙开的是雨若和云若,她们两个重新布好长案,几十碟香油、香茶、香糕分列齐整,我们也没有闲着,换好道衣于覌门外静候。
不消一会儿,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此为东伯专属。
绕过树墙人头攒动,不明师兄来了,不清师兄来了,玄定、校有、手犑、角来了,子我、子南、子和来了,白大哥、磻索大哥来了,竟然,雅洁和雅绫也来了,陪同的自然是一大群,几位覌主、几十位道极重又回来了。
我连忙迎了上去心中别提有多激动了。
恭贺此起彼伏,行礼再行礼、作揖再作揖真是好不亲切、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迎入了宫内而东伯却开始赶人了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大嗓门之下无人敢违就连子南、子和都被赶去了对面,加上了两把禅椅,与东伯、不明师兄、不清师兄并排而坐还是第一遭啊而我已不再慌乱。
强者说话就是强势,只几句话便让普贤道君下不了台,身为最佳的和事佬没有之一不明师兄开始尽显风采,欢笑满堂其乐相当融融。
无提师伯的到来出乎了东伯的意料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他老人家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
三木道君也翩翩而至,这下可不得了了,行礼的轮番上前,问候的恭敬有加,我却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闲人,而有的时候,旁观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首先,三位巨头定是老相识,一阵的戏言打浑好不亲热,而,无提师伯于言语间显得更为随意。
其次,对于“大统”与“正一”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两者间之目的虽为一致但格局迥异,“大统”以标杆为重主张道界大统乃至整个“九天十地”大统,“正一”以“道”为重主张中庸行事抱守归一,普贤道君代表的就是坚定的“正一派”而无提师伯看起来也是,这一下我有些搞不明白了,这是什么原因啊好像非常复杂。
最后却没有了,因为,黄老太公来了。
这一番行礼可是相当的费时啊,除了南宫家六位家主大哥都来了,很显然,“见道山”与七大家的关系非常之紧密,顿时,偌大的道宫被挤得是满满当当啊,又加了两把禅椅四位巨头各自落座,居中的是三木道君与无提师伯,我与不明师兄坐于两侧。
首先开说的自然是不明师兄,话题自然是当下,不得不佩服啊,不明师兄的口才实在是太好了,博古论今、据典引藏一套一套的官话客话直说的满口生莲,这一次,包括北轩大哥在内的几位家主大哥都没有插话。
第二个开说的是普贤道君,他还是秉承了言词犀利的一贯作风。
话头从前一次的天道大劫开始慢慢展开,他一一论起“星石族”的星舰星炮,“精灵族”与“神族”的善攻善守,“天族”与“冥族”的重甲重阵,“妖族”与“异族”的强击强进,在他说来,大劫非一族之大劫,万灵存于无极皆有其存在之意义,趋势利弊方是应对大劫之良策,方是我人族保全传承之根本,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风一转,在他说来,“拦山逼宫”已经成为他们七族切肤之痛,于大劫将至之时重开“小极覌”实在不妥,张扬虽能逞一时之快但于大势不利,时下,木已成舟补救是必须的,低调行事乃唯一选择。
这一番话引来赞许无数也引来议声四起,贵腾大哥率先发问。
“普贤,如你所言‘小极覌’不当开了?”
“正是。”
“那…祖训该如何遵循?”
“祖训本意乃传承传序…不相违。”
“哦,只不相违便可随意改之,呵呵,荒谬…荒谬之致!”
贵腾大哥的怒容看的我心中一紧,道覌内的气氛也瞬间冷却下来,步泽道君出来圆场了。
“事已至此…论之何意,倒不如论论接下之事,南宫维…过来。”
我是看出来了,凡是南宫家的皆相貌过人且道韵十足,南宫维也不例外,他居于“斗门宫”“常理司”“大司徒”一职,三十来岁正是风貌最佳之时。
恭恭敬敬行礼,恭恭敬敬道来,一下子,我有些坐不住了,他奶奶的,人…都在路上了,什么路,来“小极覌”的路,一下子,我明白了为什么“南牛贺州”只来了师伯和景元。
普贤道君又开说了这一回他站起了身来。
竟然提议散场,这太过分了,而,四位巨头还是表情淡然如是入定,折冲道君终于是坐不住了。
语声激昂气势逼人,在折冲道君说来,颓废乃本心最大桎梏,纵观往昔上推一万年,我道家何曾有过今日之颓废,究其源,一味低调万事趋和为大错特错,究其责,“见道山”难辞其咎而罪魁祸首乃“大次覌”之无能。
一场唇枪舌战就此拉开序幕,阵营分为两派范围只在“见道山”,普贤道君、步泽道君、希言道君自然是一派,而,子弃的拍案而起非常意外,他一改往日作风一上来就是三连问,这三连问顿时激起满堂哗然就连四巨头都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