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着了,迷迷糊糊又醒了。
洗了把脸,感觉舒服许多,哎,还是“三醉”好喝啊,神识之中,屋外竟然细雨绵绵,我心中一喜连忙走了出去,哎呀,淋雨的感觉真好,我慢慢走着仿佛回到了夏家坡村。
“见过夏道友。”
正覌门外,震阳子一作揖,笑着说道:“正所谓,拳怕老郎,酒怕少壮,道友海量,小老儿是自叹不如啊,哈哈,哈哈!”
回礼,我微微一笑说道:“道友说的是,除去鲁莽少壮益处多多,荒废了…岂不可惜了。”
“哈哈哈哈!”
一拂拂尘,一作揖,震阳子笑着说道:“如此言论小老儿还是第一回听闻啊,受教,受教…小老儿受教了。”
回礼,神识扫过前殿,我问道:“今日,覌中有开法坛?”
“什么法坛,谈不上…谈不上,请夏道友多多指教。”
前殿前旗幡招展,芯儿与小九带着五六个小女孩和面的和面、烧火的烧火、蒸馒头的蒸馒头忙的不可开交,对面,长案之后,平山正捣鼓着两排硕大的木桶,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少了三颗牙齿说话有些漏风,六子可忙了,里里外外来回跑着,院门外行人川流,两侧却已是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有而没有老人,这是因为,亚人族的生命会在最灿烂的那一刻突然消失。
虽是忙着,还是简单行了一礼,芯儿的眼神中满是崇敬,直到…我抓起了一个馒头,崇敬于一瞬间化为了愕然,我对着她微微一笑,一伸手,又抓一个,一转身,赶紧离开。说实话,这算客气的,要知道,昨天,我可是吃了三四十个。
放下拂尘,盘膝坐定,震阳子正了正衣襟拿起长案上的金玲,院门口,六子束手而立,唱诺与铃声同起。
“祖继太和宗太上,道源真武乃真君,天官赐福多灵佑,无量寿尊浩长存,进…一位!”
一个男子颤颤巍巍的走入了院门,六子连忙上前扶住,长案前,有一厚实的蒲团,男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脸上的虔诚无以复加。
“小民…拜见仙师!”
“起来…起来,恢复的不错嘛,再服一贴当是痊愈。”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刷刷刷,震阳子写下一张方子,平山接过,取出一小葫芦开始装药,芯儿捧起了一包馒头递在男子手中,真是千恩万谢啊,铃声再起,唱诺再起。
我亦是闪在一侧,这一句“仙师”不禁让我浮想翩翩,是啊,六百岁啊,就是在地球上也能称之为神仙,而,这一句“无量寿尊”是什么意思,难道,与师父有关?
走一个…来一个,走一个…来一个,次序有条不紊非常井然,不仅仅是平山他们,连一众寻医问药的都是如此,一瞬间,我心动了,应该,这种有序非一朝一夕所能形成,看来,这个震阳子……
陡然,一架“劳不死”缓缓的飘进院门,其上赫然是那个蠢货,呵呵,脸如盆大外加气息微微显然快不行了,其后,除了云叔还有一人,铁青着脸一幅的蠢相,哼,真是…不是一路货不进一家门。
“小民拜……”
一闪身,震阳子扶住了这个云叔说道:“此乃何为啊,折煞老夫也!”
“情义归情义,规矩是规矩,请仙师上座。”
“哎呀,云兄何必如此,老夫接下便是…接下便是。”
“有劳道兄,云义敬谢在先。”
也不搭脉,一探查,震阳子皱起了眉头,我也是皱起了眉头,心中大为失望。
……看来是没戏了。
果然,震阳子转过身来,一作揖,说道:“请道友移步。”
这下不去也不行了,刚到近处,这个云叔长弓作揖行一大礼,急声说道:“元善年少无知,先前存冒犯之处云义代为赔罪,恳请道师施下圣手,再晚…恐来不及了。”
这个青年也是长弓作揖行一大礼说道:“幼弟鲁莽本性为善,望道师看在同为修行人的份上网开一面,元华不甚感激。”
言语中的真诚显露无疑,我心中不由一软,说实话,这个蠢货虽是可恶但罪不至死啊,回想起当时的狠念我心中不禁一苓,夏十六,你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一挥手,收去已经扩开的“以太之力”,一声惨叫赫然连绵滚滚,顿时,他们忙开了。
转身,没走几步,我又转回了身来。
……哎,又来人了。
……还是,几个狠角色!
……真是,太好了!
“师兄…就是他!”
说实话,这个蠢女虽是蠢了点,但,论起波涛之汹涌当数她为最,而,看她的发式和衣式显然尚未结成道侣,难道是……
“哼,果是淫邪之徒!”
说话的家伙背着一柄古朴的长剑,神情之中满是不屑,我听着顿时火起,他奶奶的,你才是淫邪之徒呢!
“是你…伤了他?”
高高在上的语气听着极不舒服,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我忍着性子狠狠骂了一句:“一群蠢货!”
“找死!”
“找死啊!”
一伸手,拦住了另外两个家伙,这个背着长剑的家伙看了看我,沉声说道:“是你…将我‘西伏院’贬的一文不值?”
……西伏院?
我不由的微微一笑,一说起“西伏院”啊我就想起贵由那一双瞪的跟铜铃似的牛眼睛,还有九念那副捶胸顿足的模样,只是,可惜了比吕,在他们几个说来,这是他的劫数,但我知道,究其源我难辞其咎。
“笑什么!”
“师兄,弄他…弄他!”
真是群情激昂啊,而,这个背着长剑的家伙一转身一作揖,对着震阳子沉声说道:“在下‘西伏院’龙川,不妥之处…望道友见谅。”
在此时,震阳子已经是说不出话了,他连气海都未凝成哪里经得住三个“地陆”的气场,我连忙走前两步挡在他的身前,神识扫过,缓声说道:“此事…就此了了,你们走吧。”
“放你娘的狗屁,小子,有胆…接下!”
跳出来的是一瘦高个,一挥手,三只真元刃钉在了我的身前,这是赤裸裸的挑战,虽然也在斗法之列但规则变了。
默默抬腿,一脚扫去,原先,还看在比吕的份上放过你们,而现在,就拿你们开刀!
正覌前,细雨还在淅淅沥沥,这种斗法各依天命行礼是多余的,墙角处冒出了两颗小脑袋,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曲膝、发力,高纵而起、急压而去,一瞬间,十几道真元刃激起“雷木流”翠色隐隐。
“土通-土流弹!”
“密通-燎原!”
强势突破,强势压下,这种程度的术法,无用!
人影一闪,真元暴涌,刀光一闪,喝声骤起。
“开!”
折转…迎上刀光。
“当!”
右手锁紧,左掌推前。
弃刀,人影急退,这哪还来得及啊。
引!
一声暴喝,强行坠地,双腿居然破开了青石板直插而下,我心中冷哼一声,右手一挥,长刀急射。
“当!”
一根锁链荡开了长刀,一翻转,链头直奔面门而来。
左手一松,右手平伸。
斥!
弹开,身形微乱,这根锁链倒是神奇,悍然间一分为三,两根链头瞬间突出了点斥范围,来势极快。
闪过一根,抓住一根,陡然,一个庞大的身影现于正前,外加一把巨大的雁翎刀,刹那间,刀光万丈凶猛劈下。
我低喝一声,戾气翻涌间将一股怪力驱出了体内,一发力,手腕连转,缠紧,轮圆,这个家伙居然不松手。
“当!”
一声巨响,长剑荡开了雁翎刀,语声随起。
“且慢。”
我收住了身形,随手扔去了锁链,火光中,巨人雄武、链影漫天、三个家伙凌空虚立,此情此景颇有仙神意境,而,我却不屑一顾,搞什么,早就可以一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