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力量之下一切技法皆是徒劳,我一发狠撤去了力障,扔下“七分卫”,心念猛然沉入气海,他娘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哎,沉不下去?
突然,一股气息直冲咽喉,之中,满满的力量几近狂爆,满满的灵源几近狂爆
……是二哥!
来不及大喜,无边的剧痛已经传遍全身,来不及咬牙,大张的嘴巴已经撕裂。
竟然…我听到了自己的咆哮声,不,这是二哥无上的威严,一瞬间,大喜不在,一种坦然的冷漠充斥于心间,这是旷古恒来的藐视,这是自然而然的凌驾。
雷浆,一团极致的不能再极致的雷浆以压倒性的不可逆暴然射前,之中,无法形容的巨大能量还在以几何倍数继续攀升。
他娘的,这是…雷麟弹!
“轰!”
力障是多余的,带着坦然的冷漠感觉着身处于大能量场的震撼一股誓将万灵臣服的冲动瞬间涌上心头,我笑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笑了,二哥与那位大哥已站上了顶点,而我夏十六一定比他们站的更高。
雷浆还在狂舞,能量场还在翻腾,两道身影急掠而来托起了祸斗,这个家伙真是活该,坚甲具无,鲜血狂涌,双臂与双腿断骨外露,胸膛倒还在起伏,只是不省人事了。
一辨识,缓缓落下身形,一伸手,收回一把三叶轮刃,“极目”已经不能用了,每一把都是弥足珍贵,凝为实形,吃货轻轻落在肩头小叫声中也满是不屑,又是两道身影急掠而来,墨昔惋和弘农道君的神情有些怪异。
“包子…包子,主人!”
突然,吃货急叫起来。
突然,心中警觉大起。
……哎呀,不对!
团身…急闪,一股极寒之力擦着右胸瞬间划过,九点钟方向,空间涟漪骤起,一道身影隐没之中。
晃来荡去…荡来晃去,竟然…空间涟漪无法闭合,我心中不由一阵大喜,果然,这道可恨的身影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来了…多留一会儿。”
弘农道君迎上前去,墨昔惋站定身侧。
“哈哈哈哈!”
笑声非常沙哑,这矮个子稳住了身形,一抬手,掀开斗帽露出一张极为平庸的长脸平静的说道:“早去…晚去…留有何意,弘农,看着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这位小友乃门主钦点之人,这谭浑水…你少趟为妙。”
“说…完了。”
拨弄着扳指,弘农道君冷哼一声说道:“规矩你懂,自了吧…留你一具完身。”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长笑,这矮个子缓缓盘膝坐下,赋声顿起,虽然听不懂,但这沙哑的语声配以抑扬顿挫的赋声极显苍凉,陡然,我心中微微一苓。
“噗!”
一声微响,一条生命就此完结,自爆…所激起的强横元气没有一丝泄露出来,自己启开的空间赫然成了自己的坟墓,这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他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面对两大道极就是再老的天尊也是蝼蚁一只,况且,弘农道君已动杀念。
“困兽犹斗,死不足惜。”
说话的是墨昔惋,她看了看我说道:“古来簧门多死士,道者需留意了。”
一大周天罢神清气爽,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沦落为一个习惯,身上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真元也恢复的七七八八,这不全是二哥的功劳,对于自己的这副灵体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脚步声起,祸斗走入堂间,换上宽袍的他看着很是别扭。
“参见道者。”
行…跪拜大礼,我心中微微一苓连忙闪开身去,因为,我还没有想好。
……收?
……蔓拥府主肯定不乐意,或许,还会得罪整个妖族。
……不收?
……老城主解脱了,他完蛋了。
哎,你这个蠢货真是蠢到家了,兵路险,险在不对等,气运虽好,但,这个东西那是谁也说不清楚啊,而,兵败的后果就是永生永世受契约束缚。
“起来说话。”
“是。”
神态恭敬,但,根生于骨子里的凶恶依然凶恶,回想起刚才的那一番死斗一股恼怒之情犹然而起,我不由的重重哼了一声,一转念,心中陡然一阵小激动。
……对啊,师父没有收老城主那是他老人家修为高深,能凝筑起法外化身的绝对的是道极无疑啊,而我,夏十六,你的徒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真人而已,行道,长路漫漫凶险更是多多,如果有这么一个狠角色随在身侧不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了吗,况且,不要说有契约束缚,我夏十六能降住你一次就能降住你千百次。
坐下,取过酒葫芦,擦了擦葫芦嘴,倒上一杯一饮而尽,倒上一杯又一饮而尽,再…倒上一杯,我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喝过,再行礼。”
道衣、竹铃仗、度牒为行道三宝,小翅御屏鱼、鹿肉、三醉为行道必备,一个超大的经箧背在祸斗身上显得非常合适,两个火人的消散还是引起了我一丝惆怅,送行的只有四个人,蔓拥府主和“巨獬族”五族老的脸色都不好看,与之相比,两位道君那是云淡风轻啊,满城的火盆已是复燃,明晃晃的星门已是开启。
一恍惚,身后星门隐没,神识之中,茫茫雪野寒风呼啸,一座座矮山犹如一个个大坟包看着很是晦气,铃声凌乱,身侧,一声冷哼彰显不满。
“这是哪里?”
“邙山。”
“离王城多远?”
“二十万里。”
使劲的咳嗽两声,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回上来啊,一转头,祸斗这家伙好像没有在开玩笑。
“方向。”
“此间。”
“走。”
走…不停地走…不停地走,除去风声,茫茫雪野真如死一般的寂静,祸斗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跟在身后,这个家伙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要说也是妖族够狠,莫不是墨昔惋考虑周全这个家伙恐怕要光屁股走路了,不过这样也好啊,赤条条重新来过谁也不欠谁的,但,自从我应允了之后这家伙就有些不一样了,最起码,恭敬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张凶脸上,每每回话也是生硬的呐,他奶奶的,好像我夏十六欠着他一万晶方似的。
走…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茫茫雪野对于吃货来说倒是成了一处好地方,瞧瞧,这高兴劲就如回家了一般,曾经我问过它,虚太、以太之间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这个家伙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原想着等词汇量足够了应该能描述清楚,谁知道,这个家伙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一下我是明白了,有人不让说啊。
翻过一座圆山…又翻过一座圆山,小叫小起,吃货又一次飘了回来又一次落向身后,不是我的经箧而是另一个经箧,一反手,祸斗又一次取下大皮囊又一次拧开了塞子,一股血腥味顿时又一次弥散开来,大皮囊内装的是鹿血,怀胎六个月的母鹿之血,这是弘农道君送给祸斗的,而,吃货这个家伙却是喜欢上了,这个苗头非常的不妙,在我的阻止下,喝上一小口变成闻上一小会儿,这是我的底线,也是二哥默许的。
对于那一发“雷麟弹”我夏十六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依照我的眼力,黄老太公恐怕已是“无上境”了,连他设下的封印都能破开真不愧是我的好二哥啊,就算,只有一角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天尊在道极眼里只是蝼蚁一只,道极在无极眼里也是蝼蚁一只,二哥曾亲口说过,除去别的,他的修为未至道极。
翻过一座圆山…又翻过一座圆山,神识之中突然恍惚起来,仔细一辨识,我心中疑惑顿起。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