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老师忍住笑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哦?那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欢。”宋朝辞积攒了三个月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的途径,“她就是一只巨大的人形饕餮!”
教室二。
“辅助者,你男友宋朝辞最讨厌吃什么食物?”
言萝甜甜蜜蜜地说道:“只要是我喜欢吃的,他都讨厌吃。”
评委老师愣住了,“为什么?你们感情不好吗?”
“不,老师您弄错了。”言萝适时“娇羞”地低下头,“只要是我喜欢吃的东西,他都会说自己不喜欢,特意留给我吃。”
“哦,这样啊。”评委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只不过,这个木头脑袋还没发现呢,我喜欢吃的东西,‘恰巧’也全都是他讨厌吃的东西。”言萝笑得更甜蜜更灿烂了。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的评委:“……”
两方评委一合计,彼此神情都有些微妙。
评委一:“这两人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岁,绝对是在虐狗,对不对?”
评委二:“姓宋的小子口嫌体正直,傲娇式虐狗。”
评委三:“姓赵的姑娘热情似火,实力宠夫式虐狗。”
主考官:“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评委团把宋三岁和赵三岁虐狗二人组叫过来,一锤定音。
“经过评委团合议,考生宋朝辞本次考核结果为——”
话到这里,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停住了。
言萝朝宋朝辞充满自信地一笑,宋朝辞像是被狗啃了一样,嫌弃地别过脸。
“合格!”
一声惊雷炸下来,宋朝辞懵了。
主考官笑容满面地道:“很高兴你们二位拥有超强的爱人能力,对待感情态度诚挚,互相关心,互相体谅,生活也很有情趣。希望在不久以后,可以收到你们俩的喜讯。”
欸?
拿到恋爱必修课合格的成绩单走出教室时,宋朝辞依然有种不真实感。
他……毕业了?
“老师。”他纠结许久,终于还是私下找了主考官,“我有个疑问,您为什么……”
“你是想问,你跟赵言萝明明是在演戏,为什么我还会认定你恋爱必修课合格?”
宋朝辞有些惊讶,“老师,您怎么会知道的?”
“很多人都说,你为人太过孤僻傲慢,瞧不起人。但老师知道,你只是缺少人情味,骨子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很少有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往好里说,叫做‘云淡风轻’,往坏里说,叫做‘冷漠无情’。”
主考官扶了扶眼镜,面容里透露出一股看透世事的睿智。
“可自从你跟你的‘阎罗王’相处之后,你的生活里,才出现了不同的色彩,积极乐观,朝气蓬勃。你会因为她欺负你而火冒三丈,也会因为你欺负到她而开怀大笑,情绪鲜明生动,才真正有了凡尘俗世的‘人情味’。而且,这种感觉,只有她能够带给你。”
宋朝辞想起他住院的那段时间。
阎罗王在的时候,他经常生气,每时每刻都在克制着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可当阎罗王一走,他却又觉得索然无味,就好像一个被抽空生机的老人,对这个世界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宋朝辞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
主考官意味深长地冲宋朝辞一笑,“有的东西啊,早就已经悄悄萌生了,它就偷偷藏在你心里,等着你慢慢去挖掘。”
……
言萝在辅助宋公子进行恋爱必修课备考的这三个月里,没有放弃给渣男主马豪添上一把热烘烘的柴火。
当日,马豪离开小树林之后,言萝突然抓起宋公子的手,干净利落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宋公子当时就惊呆了。
“你……你疯了?”宋朝辞眉头紧锁,颤着手指想去抚她的面颊,却被她笑嘻嘻地避开。“车祸的事情,我真的没怪你。”
敢情这木头还以为她是在自责呢!
“这叫na。”言萝一本正经地回答。
随后,趁着巴掌印还没消下去,言萝顶着一脸红肿,以最快的速度打车去找赵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马豪对自己动粗的事情,顺带把她偷录的那段录音也拿了出来。
赵母气愤地向赵香附求证,赵香附红着眼圈沉默以对,从侧面印证了言萝的说法。
人证物证俱在,马豪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自此,赵父赵母坚决要求赵香附与马豪分手。
马豪当然不肯放弃赵家这棵好乘凉的大树,用尽一切手段对赵香附重新展开追求,各种认错求饶辩解,将一切责任推到言萝头上。
软弱的赵香附犹豫不决。
在一次次“无意间”听见马豪打给言萝的辱骂恐吓电话之后,赵香附终于下定决心,给马豪发了一条分手短信。
短信发出去头几天,马豪彻夜守在赵家门口,被赵母叫来的小区保安拖走好多回,可过不到几个小时,他总能重新出现在楼下。
赵香附去上课,他远远跟在后面。
赵香附去吃饭,他就在窗口深情地凝视着她。
赵香附心不在焉地过马路差点被自行车撞到,也是他突然冒出来救下的。
时间一长,赵香附的心,又开始摇摆了。
言萝将一切看在眼里,摸了摸下巴。
苦情虐文女主的通病,好了伤疤忘了疼。无论渣男主做了多恶劣的错事,她们总能为自己的男人找出各式各样可以被原谅的借口。
看来,她得实施nb了。
几天之后,马豪毫无预兆地不再纠缠赵香附了。
赵香附的目光掠过空荡荡的身后,心情难免失落。
他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下呢?
与此同时,校园里也开始盛传,金融系两年半前毕业的马豪学长,勾搭上了隔壁市北城的千金大小姐,两人正打得火热。
赵香附隐隐的期待,终于落了空。
果然。
狗改不了吃屎。
她怎么会幻想着,马豪会悔改呢?
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了三个月。
直到某天,赵香附路过书房,听到赵母在跟赵父闲聊。
“幸亏香香跟那个谁已经分手了,要不然啊,我们赵家搞不好就出了个杀人犯女婿,多丢人哪。”
赵香附猛地推开门,拔高声调质问道:“爸,妈,你们说谁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