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宇那能不知道这两人的花花肠子,看见她们滴溜溜转的眼睛就知道这两人在想些什么。
认错很麻溜,下次还敢犯,说的就是这俩人。
桑久久恋恋不舍的看着冰淇淋蛋糕被放入冰箱,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闷闷不乐的甩下一句“我回房间写检讨”,就回了房间。
徐梦俞也是撇撇嘴,刚要准备走和桑久久一样的路线就被林少宇给叫住了。
“你的问题要更大一点儿,你知道吗?前几天肚子才痛过,这回还是这么的不长记性。你作为一个大人,你能给桑久久做一个好的榜样吗?尽是树立一些坏形象,让她跟你学。”林少宇像个小学班主任一样,对着‘小学生’徐梦俞就是一顿数落。
也不怪林少宇生气,前几天徐梦俞这个作死的,带着桑久久吃了一大桶冰淇淋,当时她的肚子就痛了,把林少宇急的。
也不敢送她去医院,只能看着桑久久给她喂些莫名其妙的灵药。
有了这一次糟糕体验之后,林少宇才对徐梦俞的饮食管控严格起来。
谁知徐梦俞是个不长记性的,为了吃的连身体都不顾。
徐梦俞撅起了嘴,脸上尽是不高兴,“我哪知道我的魂体这么弱啊,明明久久吃的比我更多,结果屁事没有。”
林少宇脸更加的阴沉下来,“你还说,今天晚上我监督,不写完检讨不许睡觉。”
“哦~”徐梦俞极其拖沓的哦了一声,然后学着桑久久走进了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林少宇站在卧室门外气的不得了,简直恨不得拍拍徐梦俞的脑子,把她脑子里的水给拍出来,让她清醒清醒
脑子里没水的人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一定是鱼儿脑子里的水太多了,才如此的不聪明。
其实这可以说两个年龄阶层的人思想的不对等。像徐梦俞这样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然是可劲儿的作,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什么身体不身体的,开心最重要;而林少宇现在五十出头,自然是开始懂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身体好可以选择性的放弃一部分欲望。
当天晚上林少宇说到做到,监督这徐梦俞写完了五千字的检讨,更狗的是,不允许有一个错别字,而且他还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数到五千字,标点符号还不算是字。
这一夜徐梦俞觉得自己被折磨的肝肠寸断,林少宇却也觉得这一回她该长些记性了吧。
第二天下午,幼儿园放学后,徐梦俞就带领着桑久久走上了反抗‘恶势力’的道路,这条道路名为‘离家出走’,又名‘离家探亲’,还名‘回娘家’。
当然反抗‘恶势力’之前,桑久久和徐梦俞还享用了‘恶势力’买回来的冰淇淋蛋糕。
徐梦俞想着带桑久久去见一见自己父母,细算下来,她已经和父母一年多没见过了,说不想念也是假的,要说有多想,那也是虚的。
徐梦俞从小到大便是外公外婆养大的,父母在外忙于工作,一年到头也很难见到一面。
徐梦俞面对父母反而没有外公外婆亲近,反而有种尴尬的感觉。
后来十七八岁和母亲的关系也紧张起来,母女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母亲总以强势的姿态主导她的生活,这让徐梦俞很是不舒服,于是两母女见面要么就是吵架,要么就是冷战。
直到她死前也没有和母亲和解,母女关系紧张。
自己又从冥界回来了怎么着也要去见见父母吧,可以不相认,但是见一面也是有必要的。
林少宇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每次徐梦俞提起要去见一见父母,林少宇就推三阻四,那表情那动作活像怕别人不知道有问题似的。
徐梦俞一早就在林少宇的电脑上找到了父母家的地址,说远也不远,同在晋城;说近也不近,两家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
但她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去见父母,或许是近乡情怯吧。
徐梦俞领着桑久久坐在无人共享汽车上,一顿操作,然后汽车就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
车速过快,车窗外的风景其实看不清。
徐梦俞却一直盯着车窗外,心里波澜起伏。
过去的二十几年,她一直试图和母亲找一个舒服的相处方式,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徐梦俞向来理解不了母亲,就如同母亲理解不了她一样。
和母亲闹得最凶的那次,是和林少宇结婚这件事上。
徐梦俞在父母面前总是以沉默懂事的形象出现,很少有忤逆母亲的时候。
在和林少宇结婚的这件事情上徐梦俞第一次在母亲面前寸步不让,母亲不喜欢林少宇,她说林少宇不是徐梦俞能掌控的男人,这个男人太野,徐梦俞太软。
还有母亲对林少宇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林少宇的工作太危险,稍不注意就会死,她说她不接受一个在外稍不注意就会死去的女婿。
就因为林少宇母女俩吵了一个月,几乎是见面就吵。
后来第一次母亲妥协了,她同意了两人的婚事,但是警告徐梦俞,她说,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选择后悔,有你哭的时候。
徐梦俞笑了,当时以一种笃定的态度说,“他对我很好,我觉得我会笑着过一辈子。你会失望的。”
徐梦俞在二十三岁那年嫁给了林少宇,又在二十四岁那年离开了林少宇。
“姐姐,我们到了。”虽然户口上桑久久是徐梦俞和林少宇的孩子,可是桑久久她说她叫不出口爸爸妈妈,于是一直喊的姐姐叔叔。
徐梦俞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自己居然望着窗外,发了二十分钟的呆。
走进父母住的小区,徐梦俞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死的时候父母正在商量在晋城的哪儿买房子,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再看一眼父母的房子还有父母。
刚走进小区,徐梦俞就看见了一对夫妻,这对夫妻明明和徐梦俞里的很远,但是徐梦俞一眼就认出了这对夫妻便是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许是冥冥之中血缘上的特殊感应吧。
徐梦俞下意识的带着桑久久偷偷摸摸的跟在这对年迈的夫妻身后。
他们提着一个菜篮子,走在一起,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徐霖驻足去看一堆老头儿下象棋。
徐梦俞的父亲和母亲很普通。父亲最明显的特征便是那个地中海,现在变成了大光头;母亲还是和从前一样胖胖的,浑身上下一股子利落的干劲儿,提着菜篮子,和几个同龄的大妈唠家常。
徐梦俞眼睛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母亲头上的白发,父亲脸上的皱纹,明确的告诉徐梦俞,你看,你缺失了二十四年的时光。
细算下来父亲已经七十五岁了,母亲也步入了七十岁的大关了,他们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