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啊,野心不小,只是不知道这能力是否撑得起这巨大的野心啊。
想到这里时若棠有想到了项黎川,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项家的野心啊。但她猜测,项黎川应该是不知道的。他那人可是把忠君爱国刻进了骨子里的,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项家的野心对她而言算是好东西。她可以在项家和皇上之间做一些文章。
脑子了思绪万千,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能够诛项家和皇上心的主意。
项家不是想取而代之吗,那她便让他无限的接近那个目标,却永远只能看着那个目标望洋兴叹;皇上不是喜欢鼓弄权术吗,那她就让他做别人手中的棋子。
她时家满门尽灭这笔帐还可以好好的算算。
时若棠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战栗,是那种兴奋的战栗,只要一想到皇上和项家将会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之中,时若棠就觉得兴奋无比。
她想要看到,看到项家和皇上痛苦的表情,看到他们错愕的叫自己‘毒妇’,看到他们被打击到尘埃里。
过了几天项青泽来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温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时若棠一见到他便屏退左右,一下子扑到项青泽的身边,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臂,双眼赤红,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是一种带着玉石俱焚决绝,又带着无限恶意的光芒。
项青泽下意识的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面露难色,他是真的难啊,这个疯女人,前几日抓过自己的手臂,回家一看,他的手臂都青了,上面还有几个很是明显的指痕。也不知道这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项太医,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想啊,我时家已经被皇上铲除了,下一个,下一个也许就轮到项家了。只要你肯帮我,只要你肯帮我,我就一定能,一定能让皇上生不如死。”语气有些语无伦次,听起来就让人感觉这个女人疯癫了。
项青泽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捂住了时若棠的嘴巴,这女人,怕真是疯了,什么话也能往外说。
“娘娘,慎言。”项青泽的脸上一沉。
时若棠却不怕他,恶狠狠的一口咬住了项青泽手心里的肉,那一口咬的啊,都见血了,凶狠的架势就像是要咬下他的一块肉似的,项青泽吃痛松了手。
时若棠继续说,脸上的表情有些神神道道,“只要你们肯帮我,我可以让南朝的江山由项家人坐。”
时若棠果真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南朝的江山后来的确是项家人坐的。虽然江山依旧是姓南宫的,那个坐上龙椅的项家人,一生都憎恨项家人,甚至对项家多有打压,但这也算是江山由项家人坐了呀。
项青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连手上的痛都忘了。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吧,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但是这个疯女人的话,自己莫名的想要听下去。
“娘娘,您……”项青泽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担忧时若棠为何会说出这样的疯话,看向时若棠的眼神也半担忧,但叹息。
好像是在为时若棠深陷仇恨而叹息。
时若棠兴奋的说,“你说,我要是怀上了项家的种。孩子生出了以后,你们项家倾尽全力的扶那孩子上位。皇上知道以后,脸上是不是很好看啊。”是啊,能不好看吗,脸和头上的帽子都会发绿光。
这个想法成功的让项青泽一愣,这个办法就像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便坐拥大好河山,赌输了,便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项家的骨子里便有着疯狂的赌徒基因,这样的办法项青泽心动了。
脑子里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却发现,这个办法操作起来其实并不是太难。甚至比他和父亲之前定下的方法还要简单快捷。
时若棠看到项青泽的表情,便知道他心动了。嘴角及快速的闪过一个诡异的微笑。
项家想要如何完成大业,方法无外乎有两种,一种举兵谋反,这种方法不好实现,并且极有可能遗臭万年;第二种方法,扶一个傀儡皇上上位,让着傀儡皇上的名声极臭,这样他们夺去江山之后可能名声会好听一点儿,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失败的可能性大,并且耗时长。
时若棠提出来的办法,绝对是最好的办法,有野心的人会接受这场豪赌的。
“娘娘,您说什么胡话呢。还是早些歇息吧。”项青泽心动虽心动,但是具体的还要回家之后和家人好好筹谋,筹谋之后再做出选择。
“项太医,我求你,好好想想。我求你了。我想要报仇,我想要给初明生一个孩子。”时若棠面露恳求,行为有些癫狂,搂在项青泽的眼里像极了疯婆子。
项青泽胡乱的点点头,一看就是在应付时若棠。
这么一个疯女人,也不知道二弟和皇上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疯癫吗?
项青泽若是细想这个问题便能放下对时若棠的轻视。就算是项黎川未见过其他女子又和时若棠是青梅竹马才对时若棠那般念念不忘,那么皇上呢?
讲真,皇上可是千帆阅尽的男人,见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何会对一个失去家族,还有些单纯疯狂(项青泽以为的哈)女人诸多照拂。甚至还愿意为了这个女人为时家留一个后,给时家众人一口薄棺。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美色和单纯的性格吗?
能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圣宠不衰的女人,真的会是一个简单人物吗?
可惜项青泽和项大将军一味的看低时若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个女人而已,能成多大的事呢?能成多大的事!
待到项青泽走出长平宫以后,时若棠站了起来,脸色的疯狂表情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冷掉的茶杯。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场戏真的难演啊。戏难演,但是结果她想,结果一定是她想要的。大饼画的如此好,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不可能不想咬上一口。
碧玉走到她的身边,“娘娘,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时若棠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眼底皆是冷漠,“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赌一把又如何?”
她的这个局可是把不少人算计进去了。
“出宫以后,让下面的人照我说的都安排起来吧。”语气里含着淡淡的疲惫。
日日演戏,终是会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