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往周围一瞟,和她目光有所接触的女子都下意识的回避了他的目光。
这些女子无不是想要借机搭讪摒尘的女子,她们显然也知道长公主的身份,碍于长公主的身份她们都鸟兽四散,谁也不敢继续在这儿做电灯泡,要知道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善类。
一时间这处小道只剩下摒尘和云淑华。
那些散去的女子,个个都对云淑华颇有微词,一个性子冲的女子直接就对身边的好友说,“长公主真是不知廉耻,同那么多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也好意思来接近白玉无瑕的摒尘师父。”
“就是,就是。二十四的老女人,比摒尘师父大七岁还好意思纠缠摒尘师父。”另一个女人也是一脸的怨念。
显然这两人的话得到了周围姑娘的一致认同。
这些女子什么想法云淑华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她甚至会得意会高兴,那些女子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能如此贴近摒尘而她们不行。
风轻轻吹过,胭脂香粉的味道从云淑华的身上传到摒尘的鼻翼间。摒尘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有些难耐,他的嗅觉很是灵敏,对于刺激的香味一向都是敬谢不敏的。
可是这女人每日都来纠缠,他也日日都在忍耐这种难闻的香粉味道。他的拒绝之意从来都是明显的,可这长公主偏是个脸皮厚的。
“长公主殿下,您的素斋我就不吃了。我还要去见师傅,见完师傅,便会去后山练功,恐怕没有时间吃斋饭。”摒尘的拒绝还算有礼。
若是旁人日日被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日日以不同的理由纠缠,那人早就忍不住爆发了。摒尘的脾气却依旧很好,也可以说是他根本就不在意云淑华的纠缠,只是将拒绝当成了自己的任务。这样的说法怕是会更加的扎心。
他所说的练功其实就是习武,毕竟如今和尚都是佛修,佛修主营业务是杀妖,武术不过关,自然是很容易在杀妖的路上死去。
说完摒尘微微朝云淑华行了一个礼,径直朝前走去。
云淑华看着摒尘的背影,眼里的征服感愈发浓重。或许她对摒尘却有喜爱之心,但更多的或许是征服之心吧。都说摒尘师父是佛家大能转世,她若是能将这位大能受作裙下之臣,那该是多有面子的事情。
一个很多女子都没有办法征服的男子,被她征服了,这世间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摒尘一身白色的细棉布僧袍穿在身上,走过山间的小道,小道一侧是连绵不断的枫树林,枫叶红红黄黄像是晚霞一般,风吹过,枫叶片片纷飞。
这样的画面如诗如画,若是画下来必定会是副美丽的画卷。
奈何唯一能够欣赏这幅画卷的人并无心赏画,一个小沙弥匆匆的跑向摒尘,“师叔等一下,师叔等一下。”
摒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唤住他的人,小沙弥一身姜黄色的僧袍,光着一个圆咕隆咚的脑袋,怀里抱着一个白白的东西。
等到法照跑到摒尘的面前的时候,摒尘才认出法照怀里抱着的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兔子。
这兔子有些肥(胡说,明明人家是长大了的大兔子,才不是肥兔子),浑身雪白像是一朵又大又蓬松的棉花,被法照抱在怀里,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在法照的手臂处,一双红色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师叔,你能帮我抱着白白吗?”小沙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脸的小雀斑配上那张缺了门牙的嘴,笑起来给人一种滑稽可爱的感觉。然而摒尘只是觉得这小师侄看起来有些傻。
摒尘一向不喜欢和人接触,当然也不喜欢和动物接触,让他主动抱一只兔子,显然是有些让他为难的,“为什么?”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像是一潭死水。
“啊?”法照的小脑瓜转的不太快一时间没理解过来摒尘的意思,主要是他的注意力不在摒尘的身上。双腿死死的合拢,腰微微的向下沉,动作微微的有些扭曲,像是在憋尿一样。
那大白兔怔怔的看着摒尘,就像是被摒尘的美色惊艳到了一样。
这兔子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看来是随了法照了,摒尘心里微微的有些嫌弃,“你这兔子打哪儿来的?还有为什么要我帮你抱着这只兔子?”
法照的小脸儿都快憋红了,若不是他实在是想上厕所,才不想把白白给最冷漠最严厉的师叔呢,他还怕师叔委屈了他家白白呢,“师叔,我想上厕所,你帮我抱抱白白,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见法照实在像是憋不住了的样子,摒尘勉为其难的接过了法照怀里的肥兔子。
接过来的时候摒尘下意识的掂了掂,嗯,果然是只肥兔子,好重。
肥兔子自然是不知道摒尘心中所想的,她在摒尘的怀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尽量让自己在摒尘的怀里待的舒服一点儿。
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以后,一双红宝石一样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法照。
法照将兔子递给摒尘之后,飞快的朝一旁的草丛奔去,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急,急不可耐的那种急。
“你为何不将兔子放在地上,然后解决?又不是非要人抱着这肥兔子不可。”摒尘抿着唇,他这人向来是极有时间观念的,现在抱着肥兔子等着法照上厕所显然是很浪费时间。
肥兔子?白白的耳朵一下子立了起来,歪着头,直愣愣的看着摒尘。那张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内心疯狂的吐槽,‘你说什么?谁是肥兔子?我那是毛多,虚胖,虚胖你懂伐?’
虽然内心活动丰富,但是白白还是怂怂的不敢在摒尘的面前造次,毕竟她可是看过这和尚练刀法的,那刀挥舞的可猛了。
并且她现在已经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隐隐的烦躁感,若是自己再撒野,搞不好会被这个男人一刀结果了。
这样想着,白白打了一个战栗。兔兔害怕,兔兔不想被他抱,兔兔委屈。
法照理所当然的说,“我家白白怎么能踩在满是泥土的地上呢?这泥地可别把我家白白弄脏了。”
昨日下了一场雨,后山通往寺庙的小道的确满是泥泞。
“你这兔子倒是金贵。”摒尘的这句话没啥情绪,但是被他抱着的事主兔和法照都听出了讽刺的味道。
事主兔表示:亏得我还沉浸在你的美貌里了一会儿,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和尚。哼,我发誓,我再也不喜欢你的。还是我家小法照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