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难行,本来就破旧的越野车一路颠簸,坐在后面半天不吭声的肖晓天突然问蒲松;“蒲松,你今天早上给车加油了吗,这箱油,够我们去了再来吗?别走着走着车没油了!”
蒲松摇摇头:“是你日急慌忙要去探险,我哪有时间给车加油?就剩小半箱油了,没事儿,这车也不值钱了,没油了,我们就扔到半道步行进村,反正是探险,步行才有意思!”
“我靠……”肖晓天抱着头嘀咕了一声,沮丧地看着车窗外,半天不再说话。
蒲松一边开车,一边问身边的林菲说:“喂,小菲子,你去和晓天坐一起吧,他这会儿很害怕,估计全身都在发抖呢!”
林菲冲蒲松妩媚地抛一个媚眼:“你叫我小菲子,你怎么不叫我小肥子呢。我才不和他坐一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和你坐在一起啰。——肖晓天大白天就发抖,那到了晚上还不得尿裤子,放心,刚才那放羊人不是说了,鬼不可怕,人才可怕呢!”
坐在后座的肖晓天尴尬地笑一笑,强打起精神来和他们聊天。
车再往前走,草木茂密,山峦起伏,突然间,真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寂静的山间,偶尔有一只鸟被他们的车从草丛中惊起,叽叽地叫着冲上云霄。
车里有一阵子突然很沉默,蒲松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是妈妈打来的。“蒲松,你在哪里?”
“妈,我在老家青阳镇呆几天,怎么了?”
妈妈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刚登录了政府网站,你的公务员考试,刚刚出结果了,你是第二名,应该会被录取吧!”
“什么?”蒲松兴奋地叫出声:“我真的是第二名吗,妈!”
“这有什么假的,难道我还会骗你吗?恭喜儿子,你就要实现你的梦想,成为一名人民警察了!”妈妈在电话里的语气并不高兴,蒲松于是立刻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妈妈一直希望他顺从自己的专业,做一名外科医生,而不是一个警察,在她的心里,医生是白领,是受人尊重的职业,而警察即使收入再高,那也是古装剧里的差役捕头。
“没事儿,你先在外面疯吧,录取结果还得等一阵子,正式上班也得等,实现你的刑警梦,估计怎么也得等三五个月,别太兴奋了!”
蒲松顾不得照顾妈妈的情绪,在挂掉妈妈的电话后,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他把车开得满山路乱扭,回头对肖晓天喊:“傻子,我考上警察了,我要成为一名法重案组的法医了!”
“你成为干预自杀案的法医还差不多!”肖晓天的语气也带着酸溜溜的嘲讽,但是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也三个年轻人都很开心,林菲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蒲松:“你好帅啊,原来你是这样的帅哥,你这么用功上进,你猜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吧,你昨晚给我做的人工呼吸,肯定是你的初吻吧!”。
肖晓天在后面大笑:“你猜错了,他的初吻在他一岁多的时候就给了他们家的泰迪狗,第二次,是在三岁时就强吻了幼儿园的同桌琪琪,让人家妈找上门来吓得蒲松同学尿裤子。另外,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勤奋,考个公务员考了三年,哈哈哈……”
三个人都开心地笑,此时的蒲松,瞬间觉得前方的鬼村就是自己人生第一个侦破现场,充满了吸引力。
林菲说:“喂,你都成警察了,要好好开车,不要太兴奋啊,不如我给你们讲一个烧脑故事吧,考考你是不是适合做一名刑警神探!”
蒲松说:“好啊,你讲!”
林菲说:“这是我男朋友给我讲的,一个他遇到过的真实的事情,每次我看见荒山野岭时,就会想起这个事,自己也想得脑门疼。”
——
林菲的男朋友叫谷风,在大学时学的是海洋生物专业,但是却一直痴迷于盗墓探险的事情,大二时,认识了一位市博物馆的副馆长杨海涛,专门负责当地考古的,说直白点儿,就是哪个地方发现了古墓,他会带人第一时间赶去挖墓找墓里的东西,别人都管他们叫合法的盗墓者。
有一次一个工程队在公路施工时,发现了一座古墓,工程队的人打了电话给博物馆,杨馆长当时正在和谷风在办公室聊天,出发时,便带上了这个自己也很喜欢的大学生。
那座古墓是在一个村庄的边上,他们赶到时,工程队的人已经挖开了古墓的一角,露出青色的墓砖。杨海涛根据多年的考古经验,判定那是一座明代砖椁墓。他让工程队挖开了古墓的正门,带着谷风他们进到了墓室。
墓室很宽大,左右有十五步宽,整个墓室由青砖砌就,幕顶和墓壁上绘着简单的山河日月。墓室正中,摆放着两具棺木。
据谷风的描述,那两具棺木一大一小,显而易见是夫妻合葬棺木是用上等好松做的,因为墓中空气封闭,并没有腐朽,连外面的红漆都依然鲜艳,只是,那具小一点的棺木,棺盖是打开的。
“这座墓看来是被盗过的!”杨海涛看见扔在一边的棺盖时对谷风说。但是当他们继续仔细勘查时,杨海涛却有些惊讶了,这座墓,并没有被人从外面进来盗过的迹象,因为墓室完好,并且,两个墓主人随葬的东西都一样不缺。但是,小棺木不但棺盖是被打开的,而且棺中人的骨骸,并不在棺中,而是头和一只臂膀在棺外,身子则在棺中,似乎应了一句话:身首异处,还有,墓主人的棺木外面,竟然沾有血迹,地上,是用血写了一个大大的“恨”字。
更为奇怪的是,这具棺木中,除了陪葬物品,还有一只女人的乌木梳妆盒,那盒中,却什么都没有。
林菲的故事突然就讲完了,她回头看着正听得入神的蒲松和肖晓天,问:“你们说为什么呢?”
蒲松转过头:“啊,就是这么一个故事啊。晕,你问我为什么,那我问谁去?”
肖晓天在后面冷笑:“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位武官,是封建时代的大男人,两个人肯定不是一起死的啊,丈夫死的时候,老婆肯定还活得好好的,但是丈夫舍不得老婆,也怕留她一个人在世上还要给自己戴绿帽子,所以就给活着的老婆做的棺材,硬生生要让活着的人和他一块去死,你想那老婆能愿意吗,要么就是被灌了迷药,要么就是被打晕扔进棺材里,等她醒过来一看自己被活埋了,就吐了一口血,写了一个恨字,最后还是被闷死在墓中了,就这么简单。只能说,古代的女人,好可怜啊!活生生被男人拉着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