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我!”林菲在睡梦中使劲甩开了一只揪她耳朵的手,咕哝着说道,随后从梦中惊醒过来,已经听见民宿的院子中有车子发动的声音,看窗外,天色还没有大亮。
揪她耳朵的人是肖晓天。
她翻身,从被子里一脚冲肖晓天踹过去:“你要死了吗,半夜不让人睡觉,清早就吵人醒来,我去……”
肖晓天就势一躲:“你这一脚要是不小心废了我,看你后半生怎么办?”
“我这一脚废了你,你这后半生最起码不会为祸人间,说不定还会专心致志,成为一名成功人士呢!”
“别闹了,快起来!”肖晓天连被子带人扶起了林菲:“你要再不起来,我就揭被子了。”
“起这么早干嘛?”林菲依然闭着眼睛:“昨晚等他们两个人,快两点才睡,这才几点就要睡。”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么起早贪黑辛苦,是替你找你前男友的,早找到一天,你就早放心一天不是?快起来快起来,倪裳催了!”
“倪裳,又是倪裳,就她一天事儿多,真是个事儿妈!”
林菲在肖晓天的催促下起了床,简单洗漱一下,拎着随身东西来到院子里,看见倪裳和蒲松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他们的车旁边,竟然多了一辆车。
“昨晚这还有人来住啊!”林菲看着那辆车问:“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发现。是什么人?”
“管他是什么人,肯定也是和我们一样住宿的。”
肖晓天推着林菲。四个人,两辆车,出了这间民宿,天不大亮,就出发了。
“再有半天时间,我们就会翻过秦岭山脉,正式进入黄河流域的西北。”倪裳坐在专心开车的蒲松旁边说。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蒲松说。
“什么?”
“停在民宿的那辆车的主人,是不是那天纠缠你的那个男人?”
“只是一辆车而已,和我们一样住宿的行人,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主人是谁?”倪裳转头看着窗外,冷冷地说。
蒲松从倪裳的话音里听出了不悦,他看她一眼,不再多说话。
前行的公路崎岖盘旋,两边的山上还有积雪,让人恍然感觉到了冬季,公路上也有偶尔的冻雪。
蒲松打开了车里的暖气,她侧脸看了一眼倪裳,见她依然穿着薄薄的烟灰色低领毛衣和牛仔裤,天鹅一样的脖颈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上,是一个银饰很古朴的银饰,她正用手轻轻抚摩着它出神。
蒲松不禁多看了一眼那个银饰,那似乎是一片流云的形状,做工虽然精致,但是却显得很古旧的样子。
他觉得,他和身边的这个女孩儿越亲近,就越想了解她更多,但是越想了解她,却又觉得离她遥远。
倪裳看了一会儿窗外,拿起手机,用手机通过车里的蓝牙音响,放一首音乐,并不是那首in''backtome》,而是一首用葫芦丝伴奏的民歌。
他觉得这首歌有点儿熟悉,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曲调竟然和那天晚上,那个老陈吹奏的葫芦丝曲调很像。
“倪裳!”蒲松忍不住再一次问她:“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那个姓陈的?”
倪裳看他一眼:“你是因为听到这首音乐所以才这样问对吗?我听这首音乐,是因为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他认识那个姓陈的,具体点儿说,他就是受了陈家这种祖传的、实际上只能让人细胞感染的毒物最后死去的,我很想念他……”
“原来是这样!”蒲松吁口气:“这样也算是为你朋友报仇了。”
“是啊!”倪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