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个从外面看上去简陋寒酸的茅草房,进去之后,竟然有另一番景象,
两间房相通,房间很整洁,一个大炕上被褥干净,叠的整齐码在炕里面。
老人让蒲松把林菲和肖晓天扶到炕上躺下,走过去查看了两个人的伤。
林菲的小腿肿成了萝卜,一碰就疼得大叫,肖晓天的伤倒没有什么,一个刀口,已经不再出血。
但是当老人看过肖晓天的伤口时,她回过头,一双深陷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的眼睛闪着略带幽蓝的光:“这个伤,是谁弄的?”
尕娜立刻躲到了倪裳的身后:“不是我,奶奶!”
肖晓天气愤:“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捅的?”
尕娜不再说话了。
老人看着伤口:“没什么要紧,两天就长好了。不过,这个姑娘,她的骨头可能断了,为什么不给她接骨?”
“只能等消肿后才接骨啊!”蒲松在一旁回答。
“胡说!”老人用拐杖敲敲地面:“如果不接好骨位,这个肿怎么能消下去?你们带着可以消肿的药吗?你应该是医生啊!”
蒲松吃了一惊:“是的,我是医生,所以,我还是坚持先消肿再接骨或者手术。”
老人不再说话,用长着坚硬的长指甲的手指戳了戳林菲肿成透明状的腿,转过身,颤颤巍巍地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奶奶!”尕娜喊了一声:“我们都还没有吃饭,我们都快饿死了,能不能先给我们做点儿吃的!”
老人停住了要掀帘子的手,回过头,看了一眼倪裳,说:“去后面的地窑里,取一块羊肉出来煮上,招待这位尊贵的客人?”
“尊贵的客人?”尕娜疑惑:“你说尊贵的客人是谁?是我吗?”
老人瞪了一眼她:“你被你那个哥哥带的除了惹是生非之外,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不快去!”
尕娜吐吐舌头,转身出房门,一边走一边嘀咕:“尊贵的客人,谁是尊贵的客人?这里还有比我更尊贵的人吗?”
老人用手指指着蒲松:“你,去给尕娜帮忙,做饭!”
蒲松:“我?我还是帮您来处理他们两个人的伤吧!”
倪裳说:“奶奶,让蒲松留下来帮你,我去帮尕娜吧!”
老人再次盯着倪裳看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笑,笑声有点儿诡异:“嘿嘿,你,叫我奶奶?我可承受不起,你去帮她吧!”
她说完,继续往那间挂着厚厚的帘子的房间走去。
半躺在炕上的肖晓天看一眼蒲松又看一眼肖晓天:“这老太太不一般啊,能看出来倪裳不是一般人,其实我也早看出来了。”
倪裳装作没有听见肖晓天的话,一边喊着尕娜一边出了房门。
蒲松看着因为腿伤而昏昏欲睡的林菲,拍拍她的胳膊:“林菲,这两天作够了吧?没力气作了是不?万一你这腿要是断了,你这后半生可怎么办?”
“没事儿,有我呢!”肖晓天伸手去抚林菲的脸:“放心,你的腿不会断,即使断了也最多是走路一拐一拐不好看,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林菲猛地睁开眼睛,反手就给肖晓天一巴掌:“你个乌鸦嘴咒谁呢?你能不能盼着我好!”
蒲松:“你俩别闹了,都成这样了还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话音未落,帘子一掀,尕娜的奶奶敲着拐杖,已经从里面走出来。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