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她不在这里。”倪裳悠悠地说:“她在乌里镇!”
“乌里镇?”谷风的声音明显提高了。
“是啊,她腿受伤了,我们把她留在了乌里镇。对了,你认识一个叫田琳的姑娘吗?开小店的老板娘,我让田琳照顾林菲。”
“什么?”谷风的声音震惊又愤怒的在死亡之谷中响起:“你……”
“我们走累了!”倪裳缓缓从石头上站起身,优雅地舒展了一下腰身:“你在这湖边,应该有自己的小窝。我们从这么远的地方跋山涉水来找你,不论如何,你都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请我们去休息一下,喝口水吃点儿东西才好。”
谷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说:“请跟我来。”
他转身往震湖的水银方向走去,蒲松背起背包,和倪裳肖晓天三个人跟着他走。
淡淡的月光下,死亡之湖就像一面银镜,在这个让人窒息的死亡之谷的谷底,散发着光芒,
倪裳用手电照着湖的两边。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震湖边长着茂盛的芦草,湖水静默地没有一丝波澜。在谷和湖的两边连接处,仅容一个人侧身通过,但是在谷壁上,却有一排一个成年人脚一样大的阶洞,阶洞上方,是一个能容十几个人容身的大石洞,洞里有光。
——这就是谷风在死亡之谷容身的地方。
倪裳不等谷风说话,自己已经顺着那个阶洞三五下爬到了洞口,回身冲蒲松他们说:“上来吧!”
蒲松和肖晓天跟着倪裳,到了洞里。
真是别有洞天!
一盏太阳能灯照得石洞亮如白昼。足有十五平米的石洞里,整齐地放着食物、衣服和一张行军床。
“我操,真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啊,谷风!”肖晓天一边看一边说了句脏话。
“你们到底是谁?”谷风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抚了抚垂到眼睛上的长发,显得有点儿沮丧。
“起来,让我们老板坐一会儿休息一下,不懂得尊重女士吗?”肖晓天一屁股坐到地上的一块防潮布上说。
谷风悻悻地站起身,用手扫了扫床单:“老板,请坐!”
倪裳走过去坐在了床上,环视一眼石洞:“很舒服嘛,这石洞冬暖夏凉,白天的时候,坐在洞口看着下面的震湖,与世隔绝,也是一种享受。”
“你问你,你们到底是谁?”谷风不耐烦地再次问道:“你怎么知道田琳!”
“你倒要问你,你怎么认识田琳的?”
蒲松问谷风,一边扔下肩上的背包,从包里掏出水递给肖晓天和倪裳,自己一屁股也坐到了肖晓天的身旁歇息。
肖晓天此时也反应过来,他看一眼蒲松:“你们这是说,谷风?和那个带孩子的田琳认识?”
蒲松点头:“是啊,田琳说,谷风是他孩子的爸爸!”
“什么?”肖晓天一翻身从防潮布上站起身:“谷风,田琳?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谷风用手抱了一下头:“那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肖晓天转头盯着倪裳:“如果是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林菲留给田琳照顾对吗?”倪裳微笑着看肖晓天。
“是,那两个女人要是知道对方和谷风的关系,不打起来才怪,我真替林菲的安危担心。”
谷风也再次抱一下头:“是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你还有脸说!”肖晓天突然冲谷风发火:“你这个渣渣渣男,你说你要去流浪,丢下林菲一个人伤心,差点儿自杀,要不是碰上我们这个救援公司给救了回来,现在都快过七七祭了。你美其名曰探险,其实就是到处留情,到处泡妞,你说,你和田琳是什么关系?她如果知道林菲是你前女友,把她给剁了该怎么办?”
“田琳不会的!”谷风抬头看着三个人:“田琳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也只是一个小镇做小生意的女人,但是她很坚强善良,很善解人意,她不会害别人的……”
“你爱她对吗!”倪裳打断谷风的话,直接问他。
谷风看着倪裳,突然沉默了。
“不要问我,这是我的私事!”他
谷风走到石洞的角落里,找出了另一块防潮垫扔到了地上,自己躺了上去,脱下身上的厚外套盖在身上:“我要睡觉了,你们请自便。”
他在三分钟后打起了鼾声。
蒲松看着倪裳。
“睡觉吧!”倪裳说:“只能委屈你们睡地上,我睡床上了。”
她脱鞋拉过谷风的被子盖在腿上,也睡了。
蒲松和肖晓天面面相觑一会儿,一言不发,脱下身上的冲锋衣和羊毛背心盖在身上,双双倒在防潮垫上。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连睡觉盖的东西都能提前准备好。”肖晓天说:“这就是倪裳的风格。——睡觉吧!”
蒲松嗯了一声,伸手去关了那盏太阳能灯,一室黑暗后,他和肖晓天,竟然也在三分钟后,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