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蒲松和肖晓天惊回头的一瞬间,他们看见从刚离开的石洞口,像一个麻袋一样,掉下来一个人,重重地掉进了震湖里,发出一声巨大的击水声。
蒲松扔掉背包,往回飞奔。
“倪裳!”他一边跑一边冲石洞口大喊:“你没事吧!”
半壁石洞的洞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倪裳。她冲蒲松挥挥手:“别上来,去捞谷风吧!”
蒲松见倪裳安然无恙,松口气停在了湖边,一屁股坐下去大喘着气。
清澈如镜的震湖里,哗地一声,谷风从水里扑腾出来,手脚乱刨。
原来他不会游泳,蒲松看着他在水里挣扎,不想动弹,谷风扑腾一下,又沉了下去。
倪裳站在石洞口:“喂,你不去救他,难道让我下去救他吗,他快淹死了!”
蒲松抬头看倪裳:“我紧张的要死的时候,谁来救我,连你都漠不关心我,就当我是个笑话,我为什么要救他,淹死算了,从法律上说,他死了,也是他失足落水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倪裳咬牙瞪他,一转身以快得让人咋舌的速度下了阶洞,来到湖边,作势就要往湖里跳。
蒲松一跃起来,一把拉过倪裳,因为太使劲,差点拽到自己怀:“你看谁都是好人,真服了你,倪裳……”
两个人四目相对,倪裳立刻躲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蒲松一转身跳进了湖里,几个狗刨便来到在水里折腾着的谷风身边,从他的身后一把拽住了他的长发,回身向湖边游来。
谷风被拖上岸时,已经被水呛得差不多了。他不停地咳嗽着,吐出肚子里的水。
蒲松浑身湿透看着躺在地上的谷风,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正哗哗地往下淌水,不免有些尴尬,一转身,却看见倪裳已经顺着阶洞进石洞去了。
“你们两个,在下面晒干衣服再上来,我累了,要睡一会儿。”她头也不回地对两个“湿身”男人说道。
蒲松脱下上衣晾在沙子上,坐下来看着谷风。
“你就活该被淹死,林菲因为你,喝醉酒后跳湖自杀,也是倪裳救上来的,你知道吗,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要伤害倪裳,信不信我现在再把你扔到湖里去,反正倪裳也看不见。”
谷风吐完了水,看着天空默不作声。
肖晓天也已经折返了回来,在高温下大口喘着气,看见谷风,走过去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妈的,早告诉你了,倪裳是我老板,你还敢对她下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我早知道就是这样,所以才将计就计听你威胁离开的,你以为我真怕你啊,白痴!”
蒲松想想肖晓天说得话,竟然很有道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
倪裳不是一个能让别人随便挟持的女孩儿。
一念至此,他忍不住自己也摇头笑了。
“对了!”肖晓天又踢了谷风一脚:“你是怎么被倪裳制服的,怎么好好的就成落湖鸡了?你不是刚才还嚣张的不要不要的嘛!”
谷风躺在地上,瞪了肖晓天一眼:“妈的,我也不知道,我刚准备转身,就被一个猝不及防的后肘击给击晕了,随后又是一个过肩摔……,我去……,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干得莫名其妙,这会儿全身还疼,妈的,真要命……”
“去你的!”肖晓天一脚踹过去:“不要用干这个字眼儿,就凭你也配?我早告诉过你,她是我老板,别惹她,我们两个大男人,平时对她都是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从来不敢违拗的,你算老几!”
蒲松觉得肖晓天说得煞有介事,而且是发自肺腑。
他想了想,从背包里找出一卷医用纱带,走到谷风身边,用纱带将他的两个脚踝紧紧地缠了起来。
“你要干嘛!”谷风挣扎想要坐起来,却已经坐不起来。
蒲松不回答,缠完了谷风的双脚,将他拖到湖边,让他半个身子泡进湖水里。
“晚上我们会离开死亡之谷,到时候会替你解开,你要跟我们走,就走,如果不愿意,就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我们三个人现在要去石洞里休息,养精蓄锐了,你就在这里待着,我相信这冰凉的湖水会让你活下来的。”
他从谷风的身上扒下他的外套,盖住了他的上身和头脸:“别让这么强烈的紫外线晒黑你的脸,不然出去就没有女人喜欢了。”
肖晓天看着蒲松的恶作剧:“我靠,蒲松,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坏了,你太坏了!”
蒲松拍拍手:“这个混蛋,敢威胁倪裳,我刚刚走得时候说过不会放过他的。”
“我去,看来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蒲松,你也可以!”
两个人边说边顺着阶洞,回死亡之谷的半壁石洞里去。
等他们进到石洞,蒲松看见,倪裳竟然躺在那张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他走过去,俯身看着倪裳那张熟睡的脸,神情疼惜:“这家伙,昨晚被三个臭男人的呼噜声吵得肯定一夜没睡着,这会儿搞定了那个混蛋,才累了,睡着了。别吵醒她,让她好好睡吧!”
肖晓天点头,两个人并排躺到了清凉的地上,感觉这石洞里,此时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