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你们都是为人所迫的？”程默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说道。


    “真的啊，大哥，我们也不想再干这种事的啊，你看我们才从监狱里出来，哪里会想这么快就回去呢？”两个男人中比较瘦的那个哭诉道，满脸委屈。


    “真的真的，都是那个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出狱时本来都做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准备了，但结果他就又来了，我们也很无奈啊。”两个男人中比较胖的那个也跟着说道，眼含真诚。


    这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就是吴笛之前在电话里提到的一年前盗走了魏式家中所有财产的那两个窃贼，此时两人皆被手铐锁住了手，瘦的那个叫张寿，胖的那个叫张庞，二人是兄弟。


    此时程默和许小言就在吴笛的家中审问着二人，而房子的主人，此时一身家居服饰的吴笛就静静地立在门口，随时准备接受指令。


    根据张寿张庞二人的口供，他们当年沉迷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走投无路之下，两人有了铤而走险的想法，正在筹备着要做什么行动的时候，他们接到了一通电话。


    一开始他们只以为那是普通的打广告的骚扰电话，所以一开始直接就挂掉了，但是紧接着那个号码不断地打来，身为兄长的有些暴脾气的张庞直接就接通电话对着对面骂了一顿。


    然而电话对面那个人却是直接说出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全部欠债情况、家庭住址以及其他众多个人信息，这让二人一时间惊恐不已。


    电话对面的那个人对声音做了处理，张姓兄弟二人甚至连对方的性别都无法判别。


    对面那个人告诉他们兄弟二人，他想帮助他们，并向他们提供了一套计划，只要执行这份计划就可以逃脱来自赌场的追债。


    兄弟二人最初是不愿接受的，毕竟他们根本不知道对面那个人是谁，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但凡是个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对方会是大发善心想帮助他们。


    所以他们拒绝了对方的帮助，但对方并未就此放弃，他告诉兄弟二人，如果不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他们兄弟二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同时告诉了他们几件第二天会发生的事，并让他们想通了就再次拨打这个号码联系他。


    随后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那段时间兄弟二人可以说是慌得一批，当天夜晚甚至失眠了，完全睡不着觉。


    而到了第二天，完全出乎他们预料的事发生了，前一天那个突然打来电话的那个人所说的，在这一天会发生的事，全都一个不落的发生了。


    这些事情包括：张寿走路时右脚小拇指撞到墙角，张庞连续三次喝水被呛到，兄弟二人的住处外发生了一起车祸但无人死亡，他们作为午饭的那两盒方便面内有一盒装有两个叉子以及住他们楼上的一名老人心脏病突发被送去了医院。


    当晚，在兄弟二人对当天的经历进行了一波复盘，随后他们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虽然那个人有可能是为了指使他们撒了谎，但他说的那些事在第二天全部都发生了，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人所说的他们兄弟二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就在他们得到了这一结论的下一秒，像是完全掌握了他们的动向一样，那个人打来了电话，张庞接通电话后就听到对面说：“现在你们已经讨论过了，现在，你们是否愿意执行我的计划？请相信我，我是在救你们。”


    张庞那时心一横就答应了对方，随后对方就让他们去对某户人家进行盗窃。


    兄弟二人老老实实地按照那个人的计划行事，成功地对那一户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人家进行了盗窃，不过就算把几乎值钱的东西都盗走了，总量价值也不过就一两万。


    在盗窃完成后，他们打电话询问那个人该怎么做，结果那个人让他们第二天去警局自首。


    两人照做了，而当他们去自首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被他们进行了盗窃的那一户人家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在家中被盗的那一天深夜投河自尽了。


    那是一名叫做魏式的高中生，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警察询问他们为何自首的时候，张寿随机应变说是因为他们盗窃导致了有人死亡，心中充满愧疚，又表示他们会去盗窃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因为他们欠下了大量赌债才不得已铤而走险，但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后果。


    他们没有泄露那个人的存在。


    随后，他们迎来了来自法院的审判，最终他们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而他们在狱中时，听说了他们欠下了赌债的那个赌场被灭掉了，他们无需再还钱了。


    同时，他们在监狱里经历了一年的管理改造，当两人出狱后，他们是真的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两人应该是没有说谎的，根据程默好许小言查到的资料，当时盗窃了魏式家的那两个窃贼确实就是这两个人，并且他们确实是在第二天去自首了，并且因为自首所以没有重判。


    资料上显示二人在一个月前已经出狱，本来程默好许小言是打算调查完魏式家后就去拜访这两个人的，但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刚好在暗部后勤部队成员吴笛家前行窃，并企图对人动手，结果被制服。


    而两人对于此次行窃给出的理由是，他们被“那个人”命令了。


    根据张氏兄弟二人所说，两人出狱以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几份打工的工作，就在准备开启人生新篇章的时候，那个号码又打过来了。


    一样的被处理过的分不清性别的声音，一样冷淡的语气，那人一上来先是祝贺二人出狱，随后就表示又有一个计划要让他们去执行。


    张姓兄弟两人此时除了当初盗窃的罚金已无负债，已是不打算再与对方扯上关系，有一说一，虽然他们算不上正经的好人，他们两个可不希望再有人因他们而死了。


    但此时兄弟二人会在这里则证明了他们终究还是接受了那个人的命令。


    因为那个人给了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