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批评教育了张氏兄弟二人一番并警告他们不能跟他人说提起自己遭遇到的事后，程默放了两人离开。


    关于那个所谓无法拒绝的理由，张氏兄弟一开始就说了，他们那时只是假装要去撬锁罢了，按照那个指使者的计划，他们只要对一个撞见他们撬锁的那个女人动手就可以了，他们会被立刻制服，然后就会被一对男女审问，到时候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全部都招了就行了。


    那个指使者承诺，事成之后就会让他们得到一笔足够偿还罚金的一笔钱。


    程默自然是不会太为难兄弟二人，但他也不会就这么白白放了这两个人，在将魏式的书包交给吴笛保管并拜托其帮忙查找那个指使者的号码后，程默就带着许小言开始了对张姓兄弟二人的跟踪，想试着获取一些线索。


    通过对精神链接能力的使用，此时的他成功获取到了兄弟二人的视野，同时还获取了二人的听觉作为监控。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带着许小言一直和那兄弟俩保持着几百米的距离。


    张姓兄弟二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交谈，只是单纯地沿着回家的路径行走着。


    这让程默感觉十分怪异，他觉得这种状况很不正常，并隐约地想到了某种可能。


    一直到兄弟二人返回了自己家所在的那个有些老旧无人看门的小区前，走进了那没有门卫看守的大门后，程默突然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吴笛发来的讯息。


    讯息中，吴笛表示她刚刚接到了电话，而那个电话所属的号码正好是之前张姓兄弟说出来的那个幕后指使者的号码。


    有一个人用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告诉她，从电话响起的三分钟后，张姓兄弟将会在自己家中死亡。


    在看完吴笛这条讯息的一瞬间，程默就想通了一些事情，同时拉起许小言就开始了狂奔，一边跑一边向她复述刚才接到的讯息。


    两人与张姓兄弟之间的距离被飞速拉短，同时，程默还通过精神链接注意着张姓兄弟二人的状况。


    通过张姓兄弟二人的视角，程默看到他们先是非常普通地走进了楼梯间，普通地来到了二层，普通地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家门，最后普通地进门并顺手关门。


    一路上兄弟二人的表情都非常平淡，但当他们走进家门后，他们却径直朝着家中的厨房走去。


    兄弟二人走进了厨房，各自拿起了一把看上去被磨得有些锋利的刀。


    此时程默和许小言两人也已经冲进了张姓兄弟家所在的那个小区，隐约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的程默并未先进了楼梯间，他暂时停留在了居民楼外，随后召唤了自己的替身。


    微透明的纯白色人影瞬间出现在了张姓兄弟家的厨房中，兄弟二人此时正举起刀向着自己的脖子砍去，不过下一秒两把刀就都被突然出现纯白之影抓住了。


    程默相信，如果自己再慢几秒，张姓兄弟两人的喉咙就会被他们自己割开，甚至情况会比这更加糟糕。


    程默操作着纯白之影直接将刀从兄弟二人的手中扯出，张姓兄弟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随后，非常突然的，在程默的精神链接视角里，他和张姓兄弟二人间的精神链接直接断掉了，虽然下一个瞬间他就立刻又链接了回来，但此时那兄弟二人的视野已经变成了黑色，随后就是物体倒地的声音。


    大约十数秒后，两人又迷迷糊糊地苏醒了过来，从地上支撑起身子，张寿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兄弟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纯白之影已被程默收回，那两把刀则是被放回了刀架上。


    而被问到的张庞自己也是一脸疑惑并有些惊奇地应道：“这我哪知道？我们……嗯？这是我们家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他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掏出了一部手机，在看到手里这部手机后，他脸上的疑惑越加凝重：“什么鬼？2020年？还都5月了？”


    “哈？你开玩笑的吧？”张寿此时也从地上爬起，站直了身子，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卧槽！还真是？！”


    随后他察觉到了什么，又惊道：“不对啊……这不是我的手机啊？”


    张姓兄弟二人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巨大，让此时正在他们家楼下监听着二人的程默和许小言略微睁大了双眼。


    先不急着排除是演技的可能，程默随时准备再次召唤纯白之影。


    但如果张姓兄弟二人此时真的就是这个样子，那也就意味着他们之前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身体都被操控了，不，从他们的话来看，他们是没有这一年多时间里的记忆的。


    “不会是那个吧？”程默在精神链接的频道里小声道。


    “你知道这什么情况？”许小言的声音在精神链接的频道内问道。


    “小言你还记得当初在诡梦之书的那个副本空间里的事吗？”程默道。


    “还没过去多久，怎么可能就忘记了……等等”许小言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他们这个表现……你认为他们是被灵附身了？”


    是的，张姓兄弟二人此时的表现和被灵附身之后的表现是一样的，身体被另一个人所操纵，同时也没有被附身时的记忆。


    “我在诡梦之书制造的副本空间里的那个赛泽尔酒店内被爱德华和伊丽莎白分别附身过一次，前者在我的抵抗和小言你的帮助下未能成功，但对于后者我并无抵抗。”程默道，“在被伊丽莎白附身的时候，我自身只有迷蒙的印象，没有任何被附身时的记忆。


    “你和伊丽莎白之间的交谈都是附身接触后你复述给我的，并且那时我还意识到了一件事，除了小言你这个例外，在面对没有进行附体的灵的时候，我是无法对他们进行精神链接的，我甚至感知不到他们精神节点的存在。


    “哪怕是我在‘自毙’也灵体化之后，能直接看到伊丽莎白的灵体后，我依旧感知不到她的精神节点的存在。


    “而就在刚才，我和那兄弟二人之间的精神链接断开了一次，在诡梦之书内的那个赛泽尔酒店里我也遇到过相同的事情，与某个节点的链接突然就断开了，随后酒店里的另一个地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精神节点。”


    “不久前资料库里查找了一些关于灵的资料，那些资料并不完整，有些地方的描述还很模糊，但在经历了这两次事件后，我对于灵已经有了相当的认知。


    “同时我在那时候还找到了几份比较特殊的行动报告，报告里称，一些暗部小队在执行一些与灵有关的任务时，有提到一个组织的存在……”


    说到这，程默突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