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拉住了想要上前阻止的亿魄,示意她不便在此。
几人于是便走到了山洞外头。
亿魄和首页两人,但是不觉无聊。只是力挪与傲寒,百无聊赖地站于一旁。
过了许久花无魂才衣衫不整地出来,淡淡地说道:“她醒了。”
力挪瞅着眼前的花无魂,嘿嘿一笑:“你们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花无魂挑了挑眉,道:“翻云覆雨,天地混沌。”
嬉笑着,几人走进那洞中。
站于面色严肃的白祎面前,你碰碰我,我碰碰你的。
“你说。”
“哎呀,你说。”
“我可不敢说。”
“我更不敢了。”
“你们在干什么?”花无魂不解道。
“师傅,这……我们也是,也是,也是……”亿魄支支吾吾的,却不知从何说起好。
怕说多了,过了。
若是不说,激将花无魂来此,又是为何。
“不要争了,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白祎说罢之余,又余光瞥了花无魂,只冷言道:“别在他面前说吧。”
事到如今,白祎仍心想着:他不知道也好,最好是一辈子都不知道。
“不对,师傅,你的孩子正是这个花无魂所出,他更是该知道!”
“孩子?什么孩子?”花无魂征愣住了,下一秒他突然自行地联想到了。
望着一言不发的白祎,他确信了。
“我的?我的。”此刻他的心,如那难解的鱼网。
白祎依然是一言不发,可忍不住的泪,却已溢出眼眶。
“他呢?他现在在哪?”花无魂突然显得有些愤怒,捉住了白祎的肩膀不住地摇晃:“为何你要瞒着我?为何……”
“她在这!”白祎的白发突然炸飞起来:“我这一根根的银丝,便是你女儿的血脉,她未出世便夭折了!”
白祎难忍地哭出声来,依在花无魂的怀中。
是谁说的,岁月会治愈她的情深执念,为何过了这千百年,她还是做不到、忘记他这件事。
“为了救他,我求到了医术星。可医神风华都摇头。”白祎变得有些痴狂,她举起双手,看着这一双手掌,仿佛能看到那日医神将她腹中的孩子取出来,放在她手中化成银丝的那一幕:“她前世罪恶,偷逃投胎入我腹中,不能成人,连那血脉都是白色的。”
花无魂紧紧地拥住了白祎,一口一口为她吻去脸上的泪渍,随后只是不停地道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还会再有的,还会再有的好吗?从此我在这无魂山中,永永远远地陪着你,我们不问六界之事,快活逍遥一生一世,好吗?”
白祎突然从悲伤的情绪之中,醒了过来,猛地推开花无魂:“不,不,不!这样的你,我不要!”
花无魂冷笑道:“这样的我,你不要?这样苦苦痴情深等于你的男子你不肯要,你到底要什么?”
“我从没让你等我,从没!”白祎突然变得恶狠狠,指着洞门骂道:“你给我滚,滚出无魂山,滚回你的花星,滚回你的魂花界。”
花无魂摇了摇头:她又似那时一般无情了,无情地,要与他分离……
“滚啊!”白祎说罢,双手一扬,要施法将他打出去。
亏得花无魂反应迅速,一个瞬移躲开了她的攻击。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以前的温存,只是因为寂寞罢了。”
“是!以前你这么说我也许还信你。可方才,你醉酒之时句句言语分明都是与我相关,你明明就是忘不掉我啊,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醉了,便没有理智,那样的我,也同样只是因为寂寞罢了。”白祎装作冷静、无所谓。
亿魄看着这样的师傅,满腹心疼,她爱眼前的这个花无魂,爱到不愿让他发现事情的真相。
可亿魄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样的花无魂明明就有知情权,她觉得只有说明白,师傅才会解脱。
就在花无魂悻悻要走时,亿魄施法堵住了洞门。
“你干什么?”白祎斥道。
“师傅……”亿魄刚要张口。
“住嘴!”白祎为了阻止亿魄,竟威胁道:“你若是说了,那从此便没有我这个师傅!”
“师傅!”亿魄眼眶红了,白祎的模样印在她的眼中,她心疼又无可奈何:“您这是何苦?你这样苦苦执念一世,就以为自己很伟大吗?”亿魄思虑了一会,说道:“世人皆以为倾尽所有便是爱,可世人皆忘了,你倾尽的,是不是对方所求的?”
白祎执念已埋了这千百年,难以说服,突然亮出剑来,握于手中。
只是她仍背对花无魂,不敢转来,生怕多看一眼,就还想要拥有。
花无魂望了望出口,说道:“算了,后会无期!”
当他迈出步伐时,首页突然拦在他面前,对着白祎说道:“她还要认你这师傅她,她不敢说,我来替她说!替你这个执痴情太深的傻子说上一说!”
一旁,没被注意的力挪,亦被感染得泪流哗哗,只见他抽泣着插嘴道:“快说吧,要这样你瞒我瞒到何时,要这样伤情悲秋到几时。”
首页看着花无魂的双眼,郑重地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你只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其中一个魂元罢了!”
“你在胡说什么?”花无魂竟有一半信了,他心虚地装作不明。
“我这样说,你堂堂花神又怎会不不明白呢?”
“我……”
“你用这身体那么久,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吗?比如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想的起来吗?”
“……”
“没错,只有真正的花无魂才拥有你们的记忆,才拥有魂元的记忆。”
“我不想管我是哪个花无魂!”花无魂突然转头走到白祎身边,解释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爱你的花无魂就好了。”
“你做得到不去你是哪个花无魂,可我做不到!”白祎掩饰这内心的澎湃,冷静地说道。
得知真相的花无魂,此刻悲凉得如同冬夜里的刍狗,无助,又没有人丢给他什么稻草。
“我做不到和谁人分享同一个躯体,我做不到明明知道住在你身体里的别的魂元,所爱非我,可还死死地苟且于这样的守候之中!”
“不!不!不!不是真的!”是真的,他也知道。
于是体内暴涨血脉,又开始痛苦地挣扎了起来……
可与前面几次不同,这一次竟整个山洞都要摇晃了起来……
花无魂在地上挣扎翻滚着,白祎还是忍住了心疼,只现在原地淌泪……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明明都修为极佳,可现下竟也都站不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