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峰却摇头说道:“不够,自然是不够。高飞如果出身真的非同一般,咱们青川乡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我们这几年到底面临的什么困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现在这个时代要发展,招商引资是重中之重,但是,就青川乡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要说招商引资了,就是政府的投资都鲜少考虑这里。没办法,在这样的地方投资,简直就是白瞎钱啊!
如果高飞真的有非同寻常的出身,而他又愿意为了村子考虑的话,只要有投资来源,青川乡或许能走个捷径也未可知。
只是,这么长的时间了,从高飞的身上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属于豪门出身的那种气度,赵云峰确实不太相信高飞的出身会特别高。
甚至,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觉得,李成应该想错了。
而高飞在与李果和齐小庆商量之后,决定将贷款得来的四十万用来收购亚麻的原材料。
不是高飞不想继续扩大粉条厂,而是就目前这种情况来说,粉条厂的销量虽然不错,但应该在一段时间之后就饱和了,如果没有找到新的销售渠道就盲目扩大产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且现在他们最需要做的就是加大洋芋粉的加工,要不然那些收购的洋芋会因为保存不利而受到损失。
不光如此,如果这时候扩大产量,几个月之后,工厂就必然面临停产,他们主打的就是天然无添加,如果从别处购买成品洋芋粉,一方面会增加投入,另一方面也不能保证质量,所以高飞不打算冒险。
粉条厂高飞落到齐小庆的身上,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高飞觉得齐小庆还是一个不错的人,有能力也有魄力,只是欠缺了一点磨练,但这不是最要紧的,缺少磨练不怕,只要坚持一段时间,肯定能磨练出来。
至于李果,亚麻厂的一切事宜索性就交给他好了。
他现在深深觉得,作为一个公务员现在已经成为他的掣肘了,好多事情,即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也亏得身边还有这么两个人能帮着他,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问题呢。
不过,高飞也没闲着,他这段时间正在做一件大事,那就是制定一套切实有效的管理方法。
粉条厂的管理严格来说还是有些混乱,主要靠李果和齐小庆两个人的监督,以及村民们的自觉性,短时间内倒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时间长了,总是难免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且现在第二个项目很快也要开始实施了,到了那时候,只依靠目前的管理方式,可是要出大事的。稳抓稳打方能长久,他们努力这么长时间才有今天的成绩,必须要将现在的江山守得稳稳当当的。
高飞本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他很努力的与自己熟悉的人打听,从网上搜集各种资料,如此坚持了半个月的时间,第一份属于青山农场的管理制度算是制定出来了。
对于这一套制度,在与李果齐小庆两个人研究之后,确定可行。
三个人一致认为,用制度管理人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这样也是在给未来厂子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而这半个月的时间,高飞要在村子里再建一个厂子的消息也传遍了村子的每个角落,村子里整个都沸腾起来了。
之前的粉条厂赚钱了,这是村子里的人有目共睹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后悔过当初为什么不勇敢的跟着高飞干,倒是便宜了齐小庆和李果这两个小子。
但是这一次村子里的人都聪明了,知道一定要跟着高飞干。
至于要跟着高飞干,那就要从第一步开始,现在不是要收购胡麻秸秆吗?他们家里都有,平日里就是用来烧柴。现在高飞那边需要,抓紧送过来,至于钱什么的,没有必要。
李果本来不打算白收这些胡麻秸秆,但是,总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送过来,偷偷的放在收购胡麻柴的场地里,最后,李果也没办法了,只能同意大家将胡麻秸秆都送过来。
齐生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要气死了,他这边打算筹办集体经济,支持的人连一个都没有,高飞那边只是才露出一点消息,就有这么多的人趋之若鹜的要跟着干,这不是活生生打他的脸吗?
最可气的是高飞,早就说好的粉条厂是集体资产到了最后,又后悔不肯兑现诺言,不行,这事儿,他怎么也要弄成。
说好的事情,不能不算数,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赚钱没他什么事儿。
十分憋屈的齐生域骑着摩托到了乡政府,去找李成商量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李书记,这事儿您可不能不管呀,要是再放任高飞如此下去,以后不要说是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便是连李书记您只怕也没有人敬重了!现在村子里的人可只知道乡政府有个高飞,不知道有书记您呢!”齐生域直接开口切入重点说道。
对于李成这个人,齐生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就是一个心眼不大的人,且平日里有些自负,总觉得自己是青川乡的一把手,就应该得到青川乡所有人的尊重,这样的话说出来,肯定能让他心里不舒服。
果然,李成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联想到这段时间其他各村的村干部不时的就有人来找他,要求高飞去他们村上做包村干部,他就越发相信齐生域这话不是白说一句,而是真的。
他在乡镇上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干部或者领导在村子里会如此受到欢迎,且不光在一个村子里如此有威望,更重要的是在每个村子里都有威望,假以时日,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知道青川乡的党高官是他李成了?
当下,李成就下定了决心,这个高飞,绝对不能让他继续留在青川乡!
可是现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干部,他也没有办法给他找麻烦呀?且高飞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他还是没有搞清楚,这总让他有些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