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晕晕染了深海的海水,水草排列的错落有致,怪石嶙峋,假山相交,难以想象小黑那个糙性子能做到这个地步。
水中夹杂着水灵力丰富极了,淳于季汝还有好多幼苗的灵植没有摘,只是因为找不到这般适合的环境。
“太慢了。”淳于季汝站在石林深处,是环境中水灵力最丰富的地方,有一片极大的空地,应该是小黑每日来打坐的地方。
小黑火急火燎的飞奔过来,看到的却是那一主一宠将他地盘里里外外逛的差不多了。此刻还在他最核心的位置里东踩踩西挖挖。看到他来了,很主人范的嫌弃他来的太晚!
黑鲸这么多都没这么心塞过了。
“这是我家!”小黑气急败坏的说道。
“谁说不是你家啊?”青衣反问。
呵,这正经的语气,既然知道是我家,那你们当自己家进来干嘛!
“你这不是我们的人嘛,不看重你,怎么来你这儿呢?”一副你得了大便宜的模样。青衣无知无畏的模样惹的小黑暴跳如雷。
“那我还真是感谢你们来我地盘儿了?”
先不管小黑如何暴跳如雷,阿影和小海狮走到淳于季汝身边。
“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儿?”阿影抱怨道。
“这不是你们找过来了吗?反正你总会找来的,最近你们跑的频繁,我怎么告知你们呢?”淳于季汝道。反正也都可以。
“那是……”阿影嘚瑟道,这么一夸,原本想要找事儿的心理就没了。
青衣就这么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平时骄傲不可一世的阿影就这么熄火了,真是神奇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行了,想找你帮个忙。”淳于季汝此时颇感兴趣海里的灵植。没有土着小黑明白,找他准没错。
“不帮!”气哼哼的拒绝道。一屁股往地上一坐,都被人欺负道家门上了,还要被奴役,都没有妖格了。
阿影又是一脚,没使出全劲儿,不过也让小黑疼了一会儿。
“还有没有天理了!”小黑气的从地上爬起来,跳脚道。
“阿影,过来。”淳于季汝制止住了阿影又是一脚。
淳于季汝上前,平静的看了小黑一眼,那一眼波澜不惊,映照到人的人心底深处,看的小黑心上一惊,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这人没有其他的爱好,只这喜爱灵植便是一条,你帮我多找些珍贵稀奇的,怎么样?事后,我另有别的重谢。”淳于季汝说的明白。
“灵植?”小黑一时找不着北了,突然福至心灵,神识一扫,发现自己地盘上颇有许多珍稀灵植都不在了,好悬没有晕去。
“嗯。”
“还是珍贵稀少的?”
“嗯。”
小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这肉痛的表情是干嘛?”阿影气愤的说道。“又没有亏了你!”从淳于季汝这里出来的东西,都是他这里所有好东西都比不了的。
“要灵植干嘛?”小黑迟钝道。
“.……”
“自然有用,你只管找去,我说不会亏待你,就不亏待。”淳于季汝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一些不耐烦,冰冷极了。“若你懒得动,去告诉这片海域里你认识的海兽们,制药能送来和我心意的灵植,我就免费帮他炼制一番药剂。什么都可以。”
淳于季汝夸下海口,没有一丝为难。
这态度震惊了小黑,海兽自然没有通晓这方面的天才,是以,妖兽一般受伤的时候,要么是直接吃下灵草,这样的效果太差,若是有人族的药师,能将灵药的药性发挥到极致,没想到这是个天才啊。
“我这就去。”小黑一溜烟的跑出去,什么灵药,多多益善啊。
什么成见、隔阂都不是问题。
“我去盯着看看,免得这小子藏着奸心。”阿影闲不下来。
“嗯。”淳于季汝不管,心知这小子要趁机出去闹上一番,现在他们留在这儿也没啥事儿,与其留在这儿闹她,不如出去吧。妖兽嘛,还是去闯一闯的好。
“你们也一起去吧。”淳于季汝道。
“好呀!”
“主人,我们帮你找去!”
一下子,人群呼啦啦的都走了,只身下淳于季汝一人留在这里。
在海的深处,身形纤弱的女子,无视水的压力,无视深海的阻力,自由行走,拿出药炉,将制药的工具一一拿出来,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写意轻松,是一场视觉盛宴。
素白的衣服卷带着药香,困于一隅,才不致引起海兽的暴动。
……………
在淳于季汝离开陆地上的地方,是一处不显眼的山崖,海浪汹涌的拍打石面。天气晴朗,烈风迎面,仿佛在阻挡陌生人踏入它的领域。
“据查,他们最后的踪迹是在这里,看来是入海了。”一黑衣人隐藏在暗处,向那个站的笔直笔直的男子报告。
“入海?”那男人秀丽的眉皱在一起,白玉面冠,青松服饰,仿佛误落荒郊的富贵人家。
“主子,还要继续查下去吗?”那黑衣人问道。
“不必,海里的那些妖兽势力不是我所涉及的。”男子冷静清晰的说道。
“是。”说完,那黑衣人沉默了,存在感极低。
“唉~”长长的叹息,淹没在海风中,“季汝,我该去哪找你?”
来人正是顾时谦,自那一日上元一别,他将她弄丢了,他没有照顾好她!没用极了。
顾时谦身形晃了晃,在崖边险些不稳,摔了下去。
那黑衣人没有上前,主子思考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他。
“我该去哪找你?季汝。”惨白的双唇,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让一个人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主人,这附近妖兽极少,可能有诡异,要小心。”黑衣人现身说道。
“我倒真想出点什么事儿!呵。”嘴角讽刺上扬,那日没护好她,让她上了心,如今,赶来,就算再见到,又能说些什么呢?
之前她欠下的,还完了,如今上元派还在,已经是大幸!
“可是……”那黑衣人还想说点什么,
“你逾矩了!”苍白无力的声音,听在黑衣人耳朵里仿佛催命般可怕,顿时无声,不敢再说。
这是身为下属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