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谦一大早便被淳于夏染给给叫起来,让他去城郊外查一查最近闹出来的怪事有什么不同。这是季汝的亲哥,时谦不敢拒绝,总要有点表示。虽然这个大舅哥很烦人,但是也的做啊。
“施公子?”时谦一到,便遇见已经在这儿等待已久的施君了。原来这么多天,他是来忙这里的事情了。
施君点头示意:“时公子可有什么消息?”两人都不是一无所知的人,消息往来,互为通畅。时谦其实是知道这城郊的事情了,可是他忙着找到淳于季汝,这些事,与他何干?可是现在不行了,得管,还得好好的管。解决完善了才是。
“只怕得到的消息和你们得到的也一样,我不常在这儿,消息落后也是有的。”时谦并不谦虚,这儿的情况的确只是了解了几下。“现在的情况如何?施兄。”
“这个村子是我们洛水城管理的,出了事,我们自然要来。这村子里已经有十个少女和妇人都不见,均是几日之后,或在野林,或在荒野,或在田野,反正都是离村子不远,每日都有人去的地方,那些尸体被发现,均是被抽干精气,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颇有些泄恨的意味。”施君简单的介绍了下,
“目前呢?”时谦知道这些东西,只想知道他们现在查到哪了?
施君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没有。”
“什么?”时谦没想到,施家的人在这里,都没查到具体是何事。有些意外了。难道这事情另有隐情?淳于夏染应该早就知道,所以让他来的。
“没想到吧,背后之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施君也有些感兴趣,活的时间太长了,很少遇见这么诡异的事儿了,所以他也来了兴趣,亲自来,耗在这四处。
“嗯,看来有的熬了。”时谦点点头,他们现在就在这村子外的密林里站着,绕着这村子周围的地方也都布置下了人手。也就他们两个还能说上几句话。
“没有什么想法?”施君看他一脸不爽,这还是大早晨,懒散些的都还在床上没有起来。他何其聪明,自然能知道是被人赶过来了。也不介意,有能人来,他自然欢迎。
“刚来,还是看看吧。”时谦不多说,事情需要赶紧结束,不仅是为了别人的性命,也是为了早日见到淳于季汝。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让她能接受自己跟在她身边。
“也好,时兄自便。”时谦点点头,不再说话。
晨间树林里露水极重。是最不好这个时候到山里的时辰。空气干净,一丝阴气,晦气等不干净的东西都没有。
淳于季汝提着饭盒,寻着时谦给的一滴精血,便能轻易知道时谦的所在。只要中间没有禁止、秘境的阻拦,便能轻易知道。
只是在来的路上,越来越心浮气躁的,渐渐感觉到不对。
想了想,找一个高地,一跃而上,开了虚妄之眼,便见前面本该一片绿油油的地方,皆是昏黄之气。那绿色之气被抑制。淳于季汝收眼,前面依然是翠绿一片,树木、野草长势喜人。实在有些不对。
收下心里的不对劲,继续想前面走,前面的人气是这一段路程最密集的,看来是个小村落。
等到了之后,淳于季汝便见到了时谦正蹲在一具身体边,那尸体极为奇怪,看上去吓人极了。以淳于季汝这个方向看看,皮肤惨白一片。
“如何?”淳于季汝的动静自然瞒不了时谦。见来的人是她,时谦一大早被淳于夏染弄得整个人都很暴躁、烦闷,现在见到心心念念之人,心情陡然好多了。
“你怎么来了?”淳于季汝将手里的饭盒交给时谦,蹲下,去看那具尸体,女子的皮肤的确如刚刚一瞄,白的吓人。双目,双唇紧闭,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没有看到任何伤口。是被吸干精气而死,且已经过了很久。
“别看,我来就好。”双眼被一只大手覆盖,视野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淳于季汝还能感觉到那只手上还微微凉着。
时谦也有些意外,感觉到手心被小刷子刷着,刷的心里痒痒的。便起身将淳于季汝拉开,道:“这儿有我,你赶快回去,等我处理完这事,便回去。”
“你早饭还没吃,先吃饭吧。”淳于季汝看着身边还有尸体,少女尸骨未寒,身上的怨气还似有似无,魂魄不在,可见生前,的确有很大的怨气。这儿的确不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还是时谦将人带走,反正已经看完了,自己心里有谱,便带着淳于季汝先离开,这里还有人收拾。也不用管。先将‘小媳妇儿’给他带的饭吃了再说。
“我哥让你处理的就是这事?”淳于季汝还以为是什么折磨人的活呢。
“也还好,”时谦谦逊一笑,手里的温度让他心里发烫,另一手握着的饭盒也是滚烫的,看着淳于季汝浑身被林子里的露水沾湿,便有些心疼,但心疼之余还是开心的。“说起来,这事还是与我有关?”
“与你有关?”淳于季汝一下子吸引力就被吸引过去,也不在乎自己的手是不是握在别人的手里,诧异的问道。这可不是深恶好事,难道就和他有关了?
“嗯。”时谦点点头。
“与魇灵宫?”淳于季汝想到。那个什么宫,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名,心术不正,没什么好印象。所以淳于季汝一下就将和时谦有关的地方联系在一起。
“嗯。”时谦通过手,瞧瞧用灵气将眼前的女子的衣衫烘干,便是只沾湿在衣物外面,看着也不好。搞干净了,心里也舒坦了,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做了下来,将饭盒放下,道:“我怀疑幕后之人出手了,那魇灵宫我也不是都掌控在手,总有什么东西暗暗的背着我操作,这暗线我查了很久,总是差了点什么。我看那人的死状,和曾经见到的也差不多,突然想到的。”
顿了顿,道:“夏兄可能一早便是知道了,便叫了我过来。这也没什么。”这话若是淳于夏染在场,时谦是绝对不敢说的,可是现在只有淳于季汝在,暗暗的争宠也是可以的。总不能这起床气撒到自己的‘媳妇儿’身上吧。
“那你想如何呢?”淳于季汝也知道了魇灵宫的事情,所以也不打算这么旁观下去,“对方显然是以我们为目的,既然这样,有我在场,可能更好。”
“不,这里有了施君。”时谦下意识便拒绝了。作为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看上的人涉险呢?
“可他不是个女的。”淳于季汝说道,这死的都是女的。她的身份最符合。
“那也不好。”施婳也是女的,不就没来么?这是他们对她们的保护。
“可我已经来了。”淳于季汝将手抽了回来,打算自己去做。
时谦突然想到,曾经这个女子也是这般,从来都没有变过,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只要认定了,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再劝下去,只怕这个小祖宗就该生气了。
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其实,你才是他们的目标,”一看淳于季汝的脸色就知道,这是要搞事的兴奋,连忙说道:“我告诉你,只是让你万事小心,跟在我身边,你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淳于季汝不理解。
时谦苦笑道:“第一个走进他们的视野,第一个让他们见到活的那传说中的人物,再加上,你的能力,他们最在意的便是你。所以遇到危险,你就要跑。千万不要硬是作对。曾经你便中了他们的陷阱。”
“既然如此,我才该在这里。”淳于季汝见他详细的说道,心里有了另一番见解。
“为何?”时谦看着她,明明被娇宠长大,最是应该站在父兄的身后享受他们给他划分的安全区,可是偏偏这样一个女子,有自己的抱负。也会在别人无措的时候,一己之力的为被人庇护。这样子的她,最让他疼惜。
“从没有在坑害了我之后,能够安全退出。这不是我。有仇便要自己去报,既然是冲着我来,我便迎上去如何?我又不是打不过。没得让别人以为我很弱,都来欺负我。我们五大家族的人,没有一个是要别人保护的。”淳于季汝说这话的时候,背着光,眼中的光芒比那初生的朝阳更耀眼。此刻的她亮眼极了。
“好。”时谦没有再拦,她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他都知道,但是他还是默默的变得强大,变得有一天她能依靠自己,活着,在她支撑不了的时候,自己能够为她撑开一个世界。供她一个人慢慢休息。
“饭虽然不会凉,但还是早些吃完的好。”淳于季汝指了指被遗忘的饭盒,不大,但是放的东西很多,够他吃。
“还是你将我放在心上。”时谦一边打开饭盒,一边硕大。这是他的下意识之言,淳于季汝听完便愣住。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兄长,有父亲,有每个交情不错的长久的玩伴,可是他没有,什么都没有,活了这么就,亲人从来都不存在。这长生于他而言,只有自己,也只想要她陪在他的身边。淳于季汝心里暗暗的下决定。
于是这一路上,时谦就发现,淳于季汝与他一起,戒备心,放下了很多,对自己的态度更好了,虽然没有恋人那般亲密,但是有朋友那般的好,心里对这个发现,很快乐,装作不知的继续下去。
只是等到了太阳渐渐下移,都不见任何动静,连灵气的波动都没有,全是按照一日五行的变化而变化。
“之前你遇见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处理的?”淳于季汝问道。“会不会那个人已经走了?”
“有可能,但是现在我确定,他不会走了。”时谦望着淳于季汝澄澈的双眸,肯定的说道。
“因为我来了。”淳于季汝指了指自己问道。
“嗯,你来了,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你对他的吸引太大,他不会轻易放弃。就算知道这里留下再多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前来。”时谦有些吃醋,语气生硬。
淳于季汝没在意,点点头:“看来,这事情可能很快就会了了。”
“施君呢?”淳于季汝还想问问施君在干嘛。只是这个时候,天色一黑,太阳完全不见了,他们还在树林中,这山不高,但也绝对不低,坡度还可以,入了夜难走。
整个村镇都笼罩在黑夜中,空中的气息变化,让淳于季汝心里提了个神儿。睁开虚妄之言,便见到村子上空笼罩的血红色的雾气。明明白天都不存在,可是偏偏晚上显现出来。实在是诡异。伸手扯了扯时谦的袖子问道:“这几日也都是如此吗?”
“听施兄说,的确如此,可是去查什么都查不到。”这也是让他们为难的。若不是顾及着这里的人,施君们的行动完全受到限制。
“来了~”前面的腥臭味儿在源源不断的向这里飘过来,由淡化浓。引得人想要作呕。淳于季汝就算不说,时谦也闻到了。实在是对方根本不想掩藏。
没过多久,随着腥臭味儿的涌动,淳于季汝也看清了来人,是个四肢动物,至于是什么,淳于季汝实在看不出来,因为他的四肢和他的巨大的躯体比起来,短小的多,整个生长呈一个隆起来的巨大的半球,身上还留着源源不断的黑色脓液,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实在是毒的厉害。
此刻那个怪物就是这般看着淳于季汝。连时谦的存在都不在意,那双眼也炯炯有神,看着淳于季汝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占有。
淳于季汝从那个怪物的身上也察觉到了那样一种情绪,嗯,是想吃掉自己的情绪。
那双囧亮的眼睛下面,便是大嘴,一口,便可吞进一个人。若不是淳于季汝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想想自己要是被那样丑陋的嘴巴吞下去,实在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