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嗯?
只是兰渝尊者守在这里,没人敢越界。从上华城和云脉妖域那里望过来,只能见这里的月白色的光辉堪比夜色中那一轮明月,吸引人前往。
淳于季汝一度化便是一天一夜,还没有终止,当黑夜再次来临,那些黑黝黝的怪物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而那菩提塔,度化了那么多条人命,雕刻的菩提树的枝叶也多了些许。竟还生出一颗菩提果来!
而与之相随的,便是那塔变成了五层!!
菩提塔!菩提塔!建造之初,也仅仅只有三层!到淳于季汝的手上时,便是四层!不管之前他的主人拿他做了什么,到了淳于季汝的手上可谓是暴殄天物,度化的人没有多少,渐渐的限制,而如今竟然能再上一层,足以见人数之多。
“造孽啊!”敖凌在一旁感慨!菩提塔每上一层,需要度化的人数也就越多,五层便已是这个数,那之前呢?
阎王道:“你有时间在这儿感叹,不如来帮帮我如何?”阎王大人撑着一个连接阴阳的门还是很辛苦的好不好?
敖凌:“那小丫头都没喊帮忙,你不过就开一个门,!!还是阎王呢!”
阎王大人:“那不如你去帮她?”
敖凌:“这我怎么帮?”这佛物还是很认人的好不好?
阎王大人:“你通过自己传力量给她。”
时谦道:“可以吗?”他在一边看着,想上去帮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心急如焚。
阎王大人道:“不行!”
时谦:“为何?”
阎王大人:“你们之间可有任何联系?”
一句话点醒时谦,对啊,她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便是契约也是没有的,有的不过是他强行留在她的身边!
敖凌甩甩尾巴,看在那小丫头带她出来的份上,他敖大爷才不是怕这小丫头受苦呢!“行吧!”
时谦:“多谢敖前辈!”
敖凌看了他一眼,对着阎王大人道:“可算是还有一个后辈是省心的!”
淳于季汝现在的处境可是半是痛苦,半是甜蜜。
灵力早就被抽空,为了能维持那佛塔的运转,淳于季汝就将那些魂魄回馈于她的念力全部送回塔中,念力比之用灵力更省力一些,勉强还能维持一个平衡。
只是她要受到灵力枯竭的痛苦,索性将身体休眠,由着念力通过自己再汇入菩提塔中。只是等她回神儿的时候,就发现身体被注入了大量的灵力。一瞧,就知道,敖凌通过彼此的契约,汇入许多灵力。一时间,导致她的经脉中两种力量冲撞,苦不堪言!
敖凌没汇入多久,就发现淳于季汝将那契约给封印了,那些给她的灵力也都还给他了。
“咦,那小丫头竟然还不接受!”敖凌道。
时谦:“前辈,怎么样?”
敖凌:“她不接受!罢了,不打扰她,让她一个人承受去!”还不知道自己让淳于季汝出了什么事儿的敖凌气呼呼的说道。
一边阎王大人,倒是若有所思,这其中的关窍任他如何想,都想不明白,有人为了供菩提塔度人,竟然会拿珍贵难得的念力去供应。
念力不像灵力那般,易得。虽然和修为没有直接的相关,但是却可以让人在危机关头有化险为夷的本事,有了念力,修为出差错的几率小之又小,现在有人为了省力,将念力拿去用,多么浪费!
月上中天,下面的怪物已经没了,然而淳于季汝还是没有醒来,菩提塔也没任何动静,依然静静的浮在半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叮铃铃~叮铃铃~~
菩提塔的铃铛响起。原本,丝毫风都吹不动的铃铛响了!送出最后一个魂魄,菩提塔在月光下一震,上面的菩提树所结下的菩提果渐渐脱离整个菩提树,慢慢的沿着塔身,落在下方的淳于季汝的怀中,一落地,那塔就开始变小,知道变成一个拇指长,才落在淳于季汝的怀里,消失不见。
整片天地也回归静默。
只有月色依然照着下方,淳于季汝还是没有醒来。
时谦率先跑到淳于季汝的身边,发现她只是力竭昏睡过去,才放下心来。
阎王大人办完自己的事儿,没多做任何停留,离开。
只有敖凌看着那原本连怪物都不敢靠近的禁制,此时,那血网渐渐便白,渐渐没了任何支撑,化为乌有。罪孽都没了,自然不需要人承担。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法术施展失败,施法人承担反噬带来的后果无法想象。
万事有因果,天道有轮回,不是小小的施术就能逃过的。
时谦带着淳于季汝去了云脉山巅。那里灵气丰富,很适合现在的她。
阿影一直守在云脉山巅,看到淳于季汝,就知道出事了。“发生何事?”
“力竭而已,这里有发生什么情况?”时谦对着的是一个变为人形的少年。为了更好的交流。
阿影:“没有。那怪物退开,我就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了。”顿了顿,道:“那怪物还会回来吗?”
时谦:“不会,都被度化了。”除非,还有没有除尽的。
淳于季汝这么一睡,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时谦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动都没动,一步没离开过。
“尊者,这上华城如今这个地步,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还需要时大人商量着来啊!”白纶跑到云脉山问兰渝尊者。
兰渝尊者也都被他烦的,什么事都做不了,想上去散散心,还有个时谦杵那儿,更不得劲。
“上华城又不是人家的上华城,你在上华城钻营了那么多年,自己没有办法吗?”兰渝尊者问道。
白纶道:“那,您让我见时大人一面吧!”
兰渝尊者:“你觉得,我能做的了他的主?”其实,兰渝尊者看事情看得很明白,没了淳于季汝,时谦什么都不想做,算上他之前所做的,都是为了淳于季汝,保护淳于季汝,现在淳于季汝还没有醒过来,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管其他事情呢?
白纶一脸为难道:“可之前,时大人将万事都掌控在手里,我只需要听着就好,这突然一下子没了人儿,我也有些不适应!”
兰渝尊者:“所以,现在放手让你们做呗!自己动手呗!”兰渝幕天席地的一躺,既然哪里都去不了,没有清净的地方去,那就只好待在这里了。
白纶:“若是出了什么差池?”
“那就你自己兜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影跑到这儿来。
倒是稀奇,阿影可是不轻易下来!
白纶哪里见过这少年呢!“这位是?”
兰渝尊者:“介绍一下,这就是跟着季大人身边的白虎,你们之前见过。”
白纶:“见过白虎大人!”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只手捏死他的人物,除了恭敬,还是恭敬!
阿影:“这是时谦让我传的,听不听由你。”说完,就是打算要离开!
“那,我能不能见时兄一面?”白纶问道。虽然知道他们在哪,可是也知道那地方他是进不去的。
阿影:“有必要吗?”小小的少年竟然不辨喜怒,让白纶都没点儿底!
白纶:“什么?”
阿影转身看着他:“你们的时大人现在是谁也不见得,你若是拿不出个什章程,不如我来帮你!”
白纶:“可,可以吗?”
阿影:“可以啊!!”反正这山他是呆腻了,出去跑一跑,也好!
兰渝看着跟傻子一般的白纶,真想扶额,云脉尊者留下的记忆她看了,所以,对于云脉尊者选择的人,还是持有好感的,况,云脉尊者若不说破,连她都没发现,所以那个时候,运筹帷幄的白纶去哪呢?
人啊!脑子不用,真的是会锈了!
见两个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兰渝终于得了半天的清闲。
“你瞧,这世界还是你喜欢的模样,有时候真想将你藏起来,你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看看那云,再看看那树,其实赏一处多好?停下来看看那人,事,多美!”时谦道。
淳于季汝:“难道我见到的还不够多吗?”
“你醒了?”时谦急切的低头将睡在怀里的淳于季汝说道。
淳于季汝:“听你念叨,”动了动身体,发现并无不适,被时谦照顾的好好的,索性也没动,仰头,看着那云:“很美,我见过很多这般的风景,若只想停留在一处,虚妄谷的风景好过大多,若想见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人,我早已见了很多,难道,就因为如此,停下来,漫漫岁月,孤独一人!”
时谦握着她的手:“总有我陪着你!”
淳于季汝:“万一,你也离开呢?”
时谦:“你这些天,就在想这些?”
淳于季汝靠在他怀里,没有作声。
时谦:“相信我,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找到你,然后停在你的身边,你要等我!好好的活下去!”
久等,也没听到什么回答,时谦低头,才发现,淳于季汝早已泪流慢面。
心疼的用袖子擦去那些泪水,可是淳于季汝还是止不住,越擦越多。低头,反吻住她的额头,极其虔诚。
“我想起许多,许多,关于你我之前的事情,可是,明明,明明我已将记忆献祭给你,那,那你怎么办呢?”淳于季汝抽噎道。她害怕的是这些东西。
时谦:“你,你想起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想起来!”淳于季汝看着天边的云,一会儿分,一会儿合,多么一个轻松了得。
时谦拍着她的身子道:“没事!没事!别怕,我这不是无事么?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淳于季汝:……
两人相拥许久,直到淳于季汝再一次睡了过去,看着周围灵气疯狂的涌入淳于季汝的身体里,便知晓,她已经开始修炼了。
时谦依然拥着淳于季汝一动不动,等着她下一次醒来。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平静的时候了。
“就这儿?”阿影跟着白纶去到上华城里,来的是盛华的府邸。一看白纶纠结的事,就不在意道。
白纶:“那白虎大人可有什么见解?”
还是第一次有人唤他为大人,阿影觉得有趣:“我叫影。”
白纶:“是,影大人!”现在白纶还有什么不知道呢?自己请回来一个祖宗,还得供着,没有时谦那般彬彬有礼。终于知道为什么走的时候,兰渝尊者那般表情是为何了。
“有二心的,不老实的,狠点心,去了不就是了?”这是为了那些到上华城的其他人修,“哦,对了,之前那个什么派!”
白纶:“归真派!”
阿影:“对,就是他们,都给我调出来,等我处理!”
盛华:“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应付了那些人,这一回来,才发现白纶回来了,还以为将人带回来,谁知道来的人是一个陌生的小子。“这位是何人?”
阿影道:“喊我影大人就好。”
盛华:“影大人!”
白纶看又来一个受苦的,忙乐意的介绍道:“这是季大人身边的人,时大人派过来。”
盛华这才道:“原来是这样啊,有劳影大人了!”
阿影道:“你来的正好,说说,你们要找时谦那人干嘛?”
盛华:“对对对,那些客人来这里现在都讨要一个说法,我实在烦的很!”
阿影“不舒服就去了他们不就好吗?”
盛华:“这不太好吧。”
阿影:“有什么不好,我只要归真派,其他人,山高皇帝远的,那些城池那么远,又能拿你们怎么样呢?那么多条人命,总不会这么仁心,慨他人之慷吧!”
盛华一时间被堵的哑口无言,这才知道现在近况是什么!也知道他们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斗兽会的事情不可能这么重拿轻放,想要心软是不可能的。
盛华略一思索就说道:“我明白了。”
阿影:“归真派的动作也太慢了,得下点猛药,让他们一个个的跳出来,最后得一个空壳子,找谁报仇呢?”
白纶这才发现这祖宗的手段真是简单粗暴,明明一个少年郎,竟然不输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