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的心思,云灿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云烨同太子一向交好,现在太子走了,云烨却还留在此处,多半是为了替太子讨好苏定邦!
若是要继承大统,和苏相思国搞好关系是必须。原本云灿和他的母亲佟贵妃颇为看不起苏定邦,认为他不过是靠着同已故凤音公主的关系才担任了相国一职。
谁知道去年在苏棠同云煌成亲后,苏定邦立即拿出了云皇在病前所立的诏书,将云煌立为了太子。并且用铁腕的手段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佟贵妃在朝中宠幸的几个大臣。
紧接着苏定邦又找来神医治好了云皇的昏睡症。
佟贵妃和云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这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想要重新笼络苏定邦,只可惜,苏定邦同凤音公主的长女已经嫁给了太子。
现在就只剩下个幼女,不过那时候苏玫还是傻子,三皇子云灿再不济,也不会同一个傻瓜成亲。
上一次云皇召唤苏玫进宫,却见苏玫虽然年岁尚幼小,却十分伶俐可爱,将云皇逗得十分开心。
凤音公主所生的女儿,并不仅仅是苏相国的女儿,自然是不同的。
佟贵妃当时便向云灿递了个眼色,令云灿对苏玫上心一些。
今天,云灿原本以为苏玫也要来参加这个测罡大典,谁知道苏家的两个庶女都来了,却没有看见苏玫。
但是云灿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极好的,可以与苏定邦拉上关系的机会。
看着天色已晚,云灿站起身来,朝着苏定邦走去。
“相国辛苦,为了云罡国事,日夜操劳!”云灿冲着苏定邦行了一礼。
苏定邦垂眸,脸上浮现出公式化的笑,回礼道:“应该的!定邦深受陛下信任,这测罡大典关系重大,关系着云罡国的千年国运。陛下久病初愈,龙体尚在康复中,否则的话,陛下定然会亲自来这个测罡大典。”
云灿道:“父皇信任国相,犹如肱股!”
苏定邦淡淡一笑,也不答话,云灿的心思,他在朝堂摸爬滚打数十年,自然一眼看穿。
还有百名左右的白丁少年没有测试,两人便也安静下来看,看少年们排队测试。
白丁少年里面有灵根不少,但有上乘灵根的却不多,常见的是些杂驳的灵根。
苏定邦双眸低垂,一边听着司仪报出各位少年的灵根和出身,一边在心里大致将各地的少年的灵根情况画了个图。
这片大陆的罡灵之气是越来越稀薄了!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灵气匮乏,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参加这个测罡大会了。
苏定邦心往下一沉,他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台下未测试的少年们排成长队,维持秩序的卫兵们早已经开始不耐烦。
“快,快,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地上前去测试罡灵根吧!”
苏玫跟在罗另另的身后,往台上走去。
突然一只手从苏玫身后伸了过来,重重地拍在苏玫的肩膀上。
苏玫回过头去,眼前一张肥白的脸,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陷在肥白的脸颊上,对着苏玫露出灿烂的笑容。
“东皇玉树,你也来参加测罡大典?”苏玫有些吃惊地叫了起来:“你家里人肯放你出来?”
“果然你是舍予医馆的小伙计啊!”东皇玉树也叫了起来:“原来你是个女孩子!他们当然不放,不过我有我的办法。”
“嘘!”苏玫竖起一只手指,用唇形道:“不要说我是舍予医馆的事情,不然的话我不帮你减肥了!”
“哦!明白了!”东皇玉树神秘地点点头附在苏玫的耳边道:“你也是瞒着他们来参加测罡大典的吧!”
苏玫点点头,心道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吧。
现在白丁弟子众多,大家都在乱哄哄地往台上挤,各自乱七八糟地说着话,根本没有人注意苏玫同东皇玉树说了些什么。
“你家这么有钱,怎么不让你爹捐个一官半职?你就可以拿红牌同那些世家子弟一起考试了啊!”苏玫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爹不肯啊!”东皇玉树有些郁闷地挠挠头:“他说官场乌鸦一般黑,只有做生意,虽然赚的是些辛苦钱,但却是老老实实地赚钱就赚钱,不会晚上睡不着。”
“哦!”苏玫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不由得落到了队伍的最后。
“罗另另,火风二灵根!资质上乘!下一个!”司仪大声地叫了起来。
“你先去吧!”苏玫推了一把东皇玉树
“好啊!谢谢!”
东皇玉树走上前去。
司仪的目光落到东皇玉树肥胖的身躯上,似是略微一怔,他走到示罡石的旁边道:“小伙子,你等我口令再把手放在示罡石上。”
“是!”东皇玉树点点头。
“你是不是叫东皇玉树?”司仪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他对东皇玉树笑容满面地道,看上去十分慈祥。
“是!”东皇玉树眨眨眼,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司仪伯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哦!无事!”司仪微笑起来,颌下三绺花白的胡须翘了起来:“你测吧!”
东皇玉树肥肥的双手放在示罡石上,示罡石竟然毫无动静!
“怎么会这样?”东皇玉树叫了起来:“我明明在家里用家里的示罡石测过,不是这样的啊!我有罡灵根的!”
东皇玉树绝望地大叫起来。
“东皇玉树你没有罡灵根,快回家去吧!”司仪道。
高台下上来一个人,是那个叫做赵进宝的管事,他向着司仪点了点头,便去拉东皇玉树。
东皇玉树只是不肯,两人在台上拉扯起来。
“等一下!”苏玫叫道。
赵进宝停住手,东皇玉树大叫着向苏玫跑过来:“小姐姐,你救救我,我给你五千两。”
“一万两!”苏玫竖起一只手指!
“好!一万两!一言为定!”东皇玉树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苏玫肯帮他,他绝不肉痛。
苏玫走上前去,那块试罡石在朦胧的夜色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又好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