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玫走得更近,她发现试罡石里原本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细微罡晶象是被一股力量固定住了一般,悬在半空中,并没有在试罡石里自由地飞来飞去。
苏玫偷偷把手放上去,只见那试罡石丝毫没有动静!
司仪看见苏玫的举动,脸上略有些不自在,他站在示罡石旁,一只手垂了下来,宽大的礼服大袖,刚好垂在示罡石上。
“你把手拿开!”苏玫大声地对司仪道。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命令我?”司仪瞪了一眼苏玫,胡子气得更翘:“你也是来参加测试的白丁子弟,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得罪你的后果是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只要你把手拿开!”苏玫大声地道。
这边的争执吸引了苏定邦的注意。
苏定邦站起身来,朝着示罡石的方向走过来。
待到近了,苏定邦眉头微皱,第一个反应是:苏玫怎么混在白丁子弟里;第二个反应是:那块示罡石被人做了手脚。
司仪有问题,他放在示罡石上的手上隐隐透出罡灵气。示罡石最为敏感,只要有罡灵气存在,就会受到干扰。
苏定邦可不是苏玫,他威严地对司仪说道:“把手拿开!”
“国相爷!”司仪道:“这个小丫头瞎说八道的,您可别听她瞎说。”
苏玫道:“你就是故意做了手脚,所以现在这个测罡石失灵了!只需要找一个有罡灵根的人把手放上来试试就知道,你是不是做了手脚。”
司仪的脸色变得苍白,胡子抖动厉害起来。他知道苏玫所说的不错。
苏定邦狠狠地瞪着司仪,国相爷最恨人殉私舞弊,司仪知道自己若是继续硬扛,结局会更惨。
“噗通!”一声司仪跪倒在地:“小人一时财迷心窍,请大人恕罪。”
苏定邦怒道:“一时?财迷心窍?”
“小人有罪,是这位东皇玉树公子的家人昨夜来求小人,让小人不要令他选上。”司仪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赵进宝。
赵进宝噗通一声也跪在苏定邦的面前道:“小人是东皇家的管事,因为家主只得少爷一个儿子,不愿意他去云盟书院吃苦。小人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样的事情,这位司仪并不是第一次干,毕竟去云盟书院学习并不见得是件好事。有许多家庭会选择用这种方法阻止想去学习的子弟。
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被苏玫识破。司仪恶狠狠地盯着苏玫。
司仪的手离开测罡石后,测罡石内的罡晶重新漂浮起来。
苏玫高兴地道:“东皇玉树,你现在测测!”
东皇玉树点点头,将双手放在测罡石上,只见里面的罡晶颤动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形成两条十分明亮的光带,一条金色的雷灵根,另一条则是明蓝色的冰灵根。
更难得的是两条灵根十分纯粹,连半点杂质也没有。
那司仪见了这种情形,默默地闭了嘴。他今天测了数百人的灵根,除了苏红药的那条火灵根,第二纯净的便是东皇玉树这两条。
而且更关键的是东皇玉树的是两条变异灵根,变异灵根在攻击方面的强度较之寻常的罡灵根成倍增长。
“东皇玉树,变异纯粹雷冰二罡根!”司仪嘟囔了一句,令人记下了东皇玉树的灵根。
东皇玉树笑得合不拢嘴,他向着苏玫深深一鞠躬:“多谢苏三小姐。”
“没事!”苏玫笑:“拿钱办事,应该的!”
东皇玉树笑嘻嘻地从怀里抽出两张银票递给苏玫。
“好啊,好啊!”苏玫笑一双眼眯成两条缝,她接过东皇玉树的银票就着示罡石的光线仔细地看了看。
银票上用黑墨画着十分繁复的花纹:“五千两,东皇钱庄通兑银票!”
苏玫笑得合不拢嘴。
“苏三小姐,喜欢银票?”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来。
苏玫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两张银票收进荷包里。
她抬起头来,对上一张脸,英俊而温文,面部轮廓同苏玫最讨厌的那个人十分相似,但是鼻翼却更高,前端弯成一只钩状,看上去显得十分具有攻击性,偏偏此人又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整个人就象是一只穿着孔雀羽毛的鹰,把尖牙利爪都藏了起来。
苏玫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三皇表兄云灿?”
“玫表妹,你终于记起我了!”云灿笑起来,露出两排尖利的白牙,脸上的纹路加深,温文尔雅的神情下掩盖不住的贪婪,象一只嗜血的鹰。
“嗯!想起来了!”苏玫点点头:“表哥丰神俊朗,天人之姿,令人见之不忘。”
苏玫顺口说道,的确三位皇子都长得不错,丰神俊朗,天人之姿完全当得上。只是对苏玫来说,这却是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长相。
她低下头,躲开云灿灼灼的双眼。
云灿却不知道苏玫对他的想法,他自诩温文风流,觉得苏玫此刻的表现含羞带怯,正说明她对自己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苏定邦看着苏玫:“玫儿,你为何不同白芍和红药一起报名?”
“爹,我,怕自己的资质太差,要是通不过测试会让您丢脸的。”
司仪听了两人的话,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姑娘竟然也是苏府的小姐,幸好刚才自己没有做出和说出更过分的话,不然的话……
司仪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着苏玫露出一个笑脸:“苏小姐,您请测试吧!”
“嗯!”苏玫伸出手,慢慢地放在测罡石上,一道亮光闪过,测罡石里出现三道斑驳的光带。
“苏玫,冰土木三罡根!”司仪道。
“不可能!”苏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定邦便大声地叫了出来。
“再测一次!”苏定邦道。
苏玫虽然有些惊诧苏定邦的反应,但是她还是乖乖地把手再次放到试罡石上。
一模一样的情况发生了,还是三条斑驳的光带。
司仪垂首道:“这位姑娘的罡根的确是这样,这一次我并没有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