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喻之有点想笑,痛苦?他还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即便他的父亲内阁大学士在上一代的朝堂变动中丧命,还差点牵连整个家族被全部斩首,他也一直没有什么感觉。
他从小到大,连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们都怕他,没人敢接近他,没有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痛苦?他怎么可能有这种情绪呢?
他自己死了,他都会安然地接受死亡。
人人都说他不是人,冷漠无情,对手抓不到他的软肋,同僚也看不透他,他活到了现在,大概就是继承了家族安邦兴国的信念。
白喻之微微晃神,痛苦吗?他倒是想尝试一次。
不过……他抬头看向敖卿,还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吧,他想到这个,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是不安的。
敖卿说的不是假话,她是有些喜欢系统的主人,但是还没到舍弃自身自由去成全别人的地步。
她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着,可能自由惯了,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她不想和系统的主人地位不等。
白喻之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干净,斜了她一眼,从凳子上站起来。
敖卿以为他要用强,吓得从凳子上也站起身。
然而白喻之只是目光暗沉地看了看她,说了一句“臣明天再来”,便转身离开了。
而且他带来的人也跟着消失不见。
彻底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后,敖卿的身体才松懈下来,刚才真的像是打了一场仗,让她身心俱疲。
不知道白喻之把她的话听进去没有,敖卿也不打算坐以待毙。
看谁能赢呢。
敖卿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精神抖擞,连上街买东西都比昨天多花了两倍的银两。
白喻之说他今天来,还是和昨天同一时间,他到了。
但是没带禁卫军,他是独自一人来的。
敖卿比昨天回来的晚了很多,天黑的透透的了,她才晃悠回去。
为了排解烦恼,她喝了点酒,听说白喻之有洁癖,她身上有酒味,他不会硬来。
果然,敖卿一靠近他,他便蹙眉向前走了几步,不悦地道:“殿下不必如此费尽心机,臣今晚没有兴致。”
“……”敖卿瞥他一眼,往里走,喝了一口茶,就上了床。
“你走吧。”敖卿胡乱地把鞋袜脱了,抱着被子倒头躺下去。
白喻之盯着敖卿如玉般的小脚看了几秒,没有出声。
敖卿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道白喻之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起来,敖卿吃过早饭,直奔悦风馆,她今天没有化妆,而是穿着常服,露真容进去的。
悦风馆的人认识她,不敢惹她,笑着把她带进了天字一号房。
没过多久,悦风馆里就人声鼎沸起来。
几乎所有叫的上名号的世家公子小姐们都到了场,敖卿在人群中看到了蒋婉瑜和冯青瑶。
墨骁到的晚,但没有迟到,是和醉人坊的姑娘们一起进来的。
醉人坊的一进来,不少公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这些自恃高风亮节的公子哥们目光发亮,很多小姐们也没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