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安静点。”族长看了一眼他右手边的那一群，他们以为他们声音很小吗？闹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族长在族里还是有威信的，这话一出，个个都噤声了，一脸认真地看着族长，但鬼知道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


    “今天来，我是想和大家说一件事儿……”他还没说完，下面就有人开始闹腾了。


    “什么事儿啊，族长您别慢吞吞的！”


    “就是，就是！”


    “族长快说，我家的鱼才开膛破肚了一半呢，晚了回去就不好了！”一人开头，其他人都纷纷附和。


    族长：……劳资不是正要说吗！


    “肃静！”族长发了火，这群家伙才又安静下来，“我今天得知族人失踪的真相了。”


    话音刚落，会议厅里炸开了锅，没有哪一个长老不在意这件事情，那些准备歪题搞事的都放弃了原本的想法。


    “你们安静点听我说啊。”族长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无奈地说到。他当初怎么会选这群家伙当长老！诶，不是，是他爹选的，他爹真是识“人”不清啊。


    这群家伙争论了半天才发现他们谁都不知道，只有族长知道，所以乖巧地闭了嘴巴。


    “就在刚刚，有族人告诉我是三婆婆搞的鬼，是她偷了族人去卖给人类！”说起这事儿来族长的气儿还顺不了。


    “啊？是三婆婆，怎么会是她？”


    “原来是她，这个死老婆子！她人呢！”


    “卖给人类？海神在上，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可怜的孩子和老人啊！”


    “七婆婆，听说你家的游也丢了？肯定是三婆婆干的！”七婆婆这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之前她还抱怨族长召开会议影响她去找孙子了，现在看来，还好她来开会了，这才知道了小孙子的下落。


    眼看着又吵了起来，族长真是心累得不想再维持秩序了，他终于明白了他爹当年为什么告诉他没大事儿不要开长老会，因为会折寿啊！


    吵了好一阵儿，才有人问：“那族长大人，我们还等什么，去把她抓回来，救回我们的族人啊！”


    “是啊是啊。”一阵附和吵得族长脑仁疼，是他不想吗？他开这个会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三婆婆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族里哪一个敢说自己胜过她？我恨不得马上把她抓来，但我这不是打不过她嘛，所以才叫你们来。”族长无奈地叹口气，要不是他一个人不行，他才不会喊这群人来。


    “那我们也打不过啊。”其中一个蠢蛋说。


    “我们连族长您都打不过呀。”蠢蛋二号说。


    族长看着这群只知道单打独斗的蠢货觉得人鱼一族迟早要完，他说：“我们可以联手，一个不行，我们一群也不行吗？”


    “对哦，对哦。”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族长心里舒服多了。


    事不宜迟，族长开启了秘法追踪到了三婆婆的下落，带着长老会的成员浩浩荡荡地去抓人。


    ***


    虽然长老们在智慧上欠缺了那么一点，实力却是不含糊，都是族里实力最强的。倾巢而出声势浩大，惊得一路上的鱼群都让开了道。


    此刻的三婆婆正在南方海域和人类做交易，人鱼们被关在玻璃水箱里挤成一团，只有被挑选出来卖相好的或者已经被人选中的才有资格单独拥有一个水箱。


    他们没有被看作和人类地位平等的生物，而是用金钱就可以换取的货物，被人类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


    “老太婆，有母的吗？”一个浑身肥肉的家伙猥琐地问。他的语气很是不以为然，三婆婆不满地皱皱眉，没有答他。


    这人是个富商，平时都有人奉承着，今天是一个奉承他的人邀他来看稀奇的，见这老太婆对他不屑一顾火气就上来了。


    “嘿，你这老太婆，给脸不要脸啊。”他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准备推三婆婆，才伸出手就听见他一声惨叫，手臂折了。


    三婆婆没有多看他一眼，和另一个人交易。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老太婆是怎么做到的？无论如何，他们是打定了主意不敢招惹她，态度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谈好了一笔交易之后，三婆婆把对方看中的人鱼从水箱里捞了出来，那是一条已经一百八十多岁的老人鱼。他没有修炼的天赋，所以寿命顶了天只有两百岁，他是在睡梦中被三婆婆抓来的。


    如果恨意能化成刀子，那么三婆婆已经死了无数次，可惜不能，所以三婆婆不以为意。从水里出来的瞬间他向三婆婆吐了口口水，但被三婆婆用法术挡住了，他凄惨地一笑，说：“三婆婆，你这样做是要被海神大人谴责的！”


    三婆婆嗤笑一声，精神传音道：“海神大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海神大人，如果有，你们就都不会在我手里了。拳头大的就是神。”


    买家听不见三婆婆的话，但听见老人鱼的话心想人鱼不愧是人鱼，发出的声音竟然如此动听。


    还没等他为买到人鱼而高兴，就看到那条人鱼突然发出一声叫喊，就没了生息。


    什么情况？！他偏头看向三婆婆，只听三婆婆冷漠地说：“换一条吧。”看到老人鱼宁死不屈，三婆婆在心里冷笑，少你一个，还有其他的顶着。


    买家不敢多问，听从三婆婆的建议重新选了一条。这次还是一条老人鱼，他已经老得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交易火热的进行中，三婆婆没有察觉族长带着族人正朝着她赶来。


    天就要黑了，她打算收拾收拾明天再卖，她忽然看到天上的云变多了，还有乌云涌来，海面也不太平静，心里没由来的开始慌张。


    买到人鱼的人类浑然不知危险临近，还喜气洋洋地围着自己的人鱼团团转。


    突然一道惊雷劈了下来，直指三婆婆，三婆婆身形一动站到了老远的地方，她原本站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大坑。


    这雷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三婆婆站在哪里就劈哪里，岸上的人类惊恐地成鸟兽状散开，但还没跑几步就莫名其妙晕了过去，在海滩上横七竖八的躺着。


    “三婆婆，你……”族长还没装完，就被三婆婆的一声冷笑打断。


    “呵，我当是谁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族长大人亲临。”三婆婆没有慌张，因为她知道族长打不过她，族长知道这些事了又能怎样？杀了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