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岳坐在泳池边上不说话，似乎是在走神，小海沅自己一个人在泳池里也玩腻了，试探着靠近白长岳。虽然白长岳感觉到了，但小海沅没开口说话，他也就不搭理他。


    终于小海沅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长岳哥哥，人类都长你这个样子吗？”


    虽然余淼淼和海沅说过不用和白长岳聊天，因为他们俩都听不懂对方说话，但海沅觉得白长岳是听得懂的。


    “不是。”白长岳看向远方，嘴边噙着一抹笑意，似乎在看什么好戏，口中发出的是正宗的人鱼语。


    听到白长岳的回答，海沅“哦”了一声，他就说嘛，人类明明就是两条腿的，这个哥哥却是四条腿，背上还背有花纹繁复的壳，和他见过的大海龟有点像，但是又不太一样，他偏着头看白长岳。


    白长岳没有再和他说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小海沅游得更近了一点，好奇地问：“长岳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白长岳侧头，笑着问：“你想看？”小海沅点头。


    ***


    “三婆婆，束手就擒吧，把族人都放了。”族长还没开口，一位长老突然跳出来说到。族长没想到会有人暴露自己，吓了一跳，心里也有些无奈，说好了让他们藏好别让三婆婆发现，怎么就是不听，唉。


    三婆婆斜眼看他，冷笑了一声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完又看向族长，眼神在说：没用的家伙，还带帮手。


    长老气得跳脚，明明他们都是长老会的成员，凭什么三婆婆就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三婆婆的话也激起了其他藏在暗处的长老的不满，族长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于是他开口说：“三婆婆，你还不知悔改吗？你把族里的规矩置于何地！”


    “呵，规矩，拳头大的就是规矩。你要和我比划比划吗？涌，这么多年没被打，你看来是忘了那些年输得有多惨了。”三婆婆不屑地说到。


    “渝，你别太自负了，当年打不过，现在还依旧打不过吗？”族长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他们这几个人从来没有联手过，也不知道到时候默契如何。


    族长可没觉得以多欺少是可耻的行为，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还偏要单打独斗的才是傻子吧。面对像三婆婆这样穷凶极恶的人，还是早些解决了好。


    三婆婆轻笑一声，不屑地说：“没错，你依旧打不过我。”她之所以这么笃定，有她的理由，只要底牌不被撕毁，那她就谁也不怕，在这整个海域，没有谁打得过她。


    “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希望你死之后，你的灵魂在海神大人的面前可以真心忏悔。”族长冷着一张脸说到，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对昔日的伙伴下手，怪只怪她执迷不悟。


    族长比了一个手势，潜伏在海底的长老们都毫不留手地发出自己最强的一击，五十年前三婆婆就比他们任何人都强大，如今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假如他们现在保留实力，只怕之后再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哼，你们还真是胆小，一起对付我，也好，省得我一个个的收拾。”三婆婆先是一惊，而后一声冷哼，不见她畏惧，倒是见她怒了。


    把所有的攻击挡了下来，三婆婆受伤不轻，但她没有逃走，更没有求饶，而像是个疯子一样，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换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你疯了！”族长看出了三婆婆的想法大吼出声，其他长老才发现三婆婆是在献祭，一旦献祭就没有多少年好活了，最多十年就会彻底消亡，连灵魂都不剩。


    “我疯了？呵，我没疯，疯的是你们！”三婆婆发出尖锐而癫狂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无比的狰狞，“海神？哈哈哈哈哈，你们真的以为有海神的存在？傻子！蠢货！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你们信仰的海神存在，那我们人鱼一族，怎么会憋屈的蜗居在海底这巴掌大的地方？我们早就是海里的霸主了！”


    “我有什么不对？我有强大的力量，有无人能及的智慧，我凭什么就不可以拥有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你们这群胆小又懦弱的家伙才会信仰海神！呵！海神？不过是个骗子罢了！”三婆婆就快要献祭完成，周遭的空气都因为她强大的力量而变得扭曲。


    一阵阵恐怖的波动，向族长和长老们袭来，在远处静静观战的余淼淼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三婆婆的这个大招有点吓人啊。余淼淼这么想着，想要撤得远一些，以免被误伤。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有意思。我人鱼一族有多少年没出过这么有意思的族人了？”声音的主人似乎心情很愉悦。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天空，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世界上确实没有什么海神，也确实以实力为尊。不过，你走错路了。”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手里托着一个小小的阵法。


    三婆婆倏地睁大了眼睛，她大喊着：“把我的阵法还给我！”她猛的扑上去，意料之中地扑了个空，险些跌落到海里。


    那只手的主人突然轻笑一声，把手握成拳头，手里的阵法被捏了个粉碎。阵法消失的瞬间，族长和长老们，还有深海里的一些人鱼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但他们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原本丢失的东西又回来了。


    “别人终究是别人的，不要想着窃取别人的东西来壮大自身。那样的实力都是假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三婆婆跌坐在地上，头发一瞬间变得花白，一身的实力迅速跌落，即便是在献祭生命的加持之下，她的境界也只比中级战士好上那么一点。


    长老们一瞬间明白了，这些年婆婆都在用那个阵法在夺取他们的能力和智慧，怪不得三婆婆婆婆的实力和智慧远超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长老和族长暗恨三婆婆的狠毒，又恨自己大意。同时他们又对天空之上的那一位充满了畏惧和好奇，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余淼淼也觉得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


    就在众人冥思苦想之际，三婆婆哑着嗓子说：“没想到我是被海神大人亲手击败了，这算不算是我的荣幸呢？毕竟不是每条人鱼在有生之年都能聆听海神大人的“教诲”的。”她苦笑着，又似乎是在嘲讽，让人分辨不清。


    她话音刚落大家都惊呆了，尤其是几位平时最不服管教的长老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