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淼淼站在原地发呆,江问星难得机灵一回,竖耳一听就察觉到有人赶来了,他慌忙去扯余淼淼的袖子:“前辈,有人来了,快走!”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惹事了,杀了合欢宗的长老岂能善了?到时候他们俩还能打得过人家一个宗门不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但余淼淼却半天没有反应,急得江问星原地打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一咬牙拿出一张传送符,把他和余淼淼传送走。
合欢宗的人听到动静后赶来,那里只剩许望和许明月的尸体,还有一个在暗处呆若木鸡的女弟子。
看到一片狼藉的“犯罪现场”,一群人不由得愣住了:这,这是哪位前辈来过!
余淼淼最后使出的那一招威力远远超出了这些人的想象,在他们看来已经不是筑基期的手段了,一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能是个金丹老妖怪,合欢宗的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可怎么办?追究还是不追究?
一时间领头的人也拿不定主意,前思后想之后只好先给他们的宗主发个信号,请宗主定夺。
合欢宗宗主不知道望月峰的动静吗?不,她知道,只不过她以为是小打小闹。在黑沙城打架斗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以往一天可能会发生几十起这种事件,她要是件件都管,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次会闹出人命来,死的不是别人,还偏偏是她们合欢宗比较重要的人物,这是打脸,脸都打肿了。这会儿她还不知道死的是实力排前五的长老许望。
看到半空鲜红的信号弹,她的心不安起来,顾不上别人有没有打扰到她练功,不耐烦地掀开谄媚地伺候着她的炉鼎,松散的披了件外套就下山了。
为余淼淼两人引路的女弟子在原地躲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发现了抓去顶包。但天不遂人愿,她还是被发现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合欢宗宗主刚到望月峰下,就发现了躲躲藏藏的女弟子,目光倏地射向遮挡着女弟子的大石块。
“宗,宗主,弟子,弟子……”女弟子知道自己没法儿再躲下去了,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合欢宗宗主看见她手上的宗门标志皱了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速速离去!”
“是。”女弟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低着头走开。
就在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领队的弟子却说:“禀告宗主,我们到此地之后,就无人来过,这位师侄恐怕比我们先到,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女弟子一听这话就双脚发软,几乎走不动道,她紧咬下唇,心里恨死了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程咬金”。
合欢宗宗主的眉头没有放松,却是叫住了女弟子:“且慢。”
没等女弟子回头她就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她认定了女弟子一定知道内情,要她老实交代。
女弟子不敢反抗,老实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包括她是怎么遇到余淼淼和江问星的。因为紧张,她连自己对江问星的那点小心思都说了出来,听得合欢宗宗主连连皱眉,心里思量着这种弟子要来何用。
前言不搭后语半天,她才把事情说清楚了。
“宗主,那二人中的男子和许长老打得难舍难分,看起来竟是不相上下。”女弟子说得有些夸张,只因她实力不济,胆子也不够大不敢仔细看,才没发现其实江问星对上许望也很吃力,只是看起来还好,再有十几招他就会败落了。
“那女子,弟子也不知她深浅如何,但她只一招就杀死了许长老和那位明月小姐,就算是有大量法宝护体也照杀不误。望月峰的震动则是因为那一招的余威。弟子实在是害怕,所以躲在原地不敢动,直到宗主您来了。”女弟子想起余淼淼那一招还心有余悸,脸色越发难看。
要不是怕这几位师叔把她当成犯人,她也不至于躲着不敢动,最后还被宗主逮到。
“那二人叫什么?”合欢宗宗主脸色不太好看,许望和许明月要是真的一招毙命,那下手的人该是什么修为?恐怕远在她之上。
“弟子,弟子不知。但似乎那女子是男子的师叔。两人都长得极好。”女弟子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从头到尾这两人都没有在她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对了,似乎那女子和明月小姐有过节,是来寻仇的!”
女弟子站得有些远,没听见许望和余淼淼的对话,所以不知道余淼淼来自碧潭宗。
和许明月有仇?合欢宗宗主眯起眼睛,没过多久又散去了眼中的寒意,吩咐其他人道:“仔细收殓许长老和许姑娘的遗体。”听她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了。
弟子们不敢有异,低着头应是。
“传下去,许长老是练功走火入魔不幸去世的。”合欢宗宗主又补充了一句。
她心里对余淼淼的实力多少有数,她虽不知道余淼淼是出身碧潭宗,但却明白能轻易杀死这两人的修士不是善茬,她还惹不起。
她很清楚筑基圆满也不能一击轻而易举地同时击杀一个筑基中期和一个筑基巅峰,哪怕是金丹初期也不能!
所以,那人究竟是什么怪物?许明月这个贱人又是怎么招惹这怪物的?还好许明月已经死了,不然定会拖累他们合欢宗。真是死有余辜!
合欢宗宗主没胆子追究余淼淼,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金丹高人的眼中,两个筑基期修士的命可不就是小事吗?
她嘲讽一笑,她大限快到了,金丹却遥遥无期,还是不要给宗门招惹敌人了吧。
而此时被误会成金丹修士的余淼淼此刻却是陷入了昏迷之中,江问星急得团团转没半点法子。
他生怕合欢宗的人会追上来把他们一网打尽,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