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辛酸,多少苦楚,她经历过的,是靠话语说不出来,道不尽的。
她自上学开始,与弟弟天差地别的待遇不说,就连初中之后所有费用,都是她自己去外面靠空闲时间做小工挣得。
就像和江洹初遇时电玩城卖的玩偶,还有跑去当家教,她什么都做过,加上奖学金,给她勉强读个高中,加上半工半读,是够了的。
她没指望过他们,可却也没想到——
“我为什么转学,为什么离开,你心里没数吗?”霍鸢抬高了声音,咬着牙:“不管我也就算了,可我自己挣得学费,霍齐他都要偷。你们还不管,还说我不如干脆就不读了,这话不是你们说的吗!”
霍齐,是她弟弟。
妇人被说的瑟缩回去。
若不是相熟的一位老师帮她,她才终于能够转学逃离那里,如若不然——
学费被偷,父母不支持,她现在还不知道还能在哪,未来能是怎样。
“现在你们才想起来我,不是知道能拿到钱,还能记得我吗?”霍鸢讥讽的轻笑一声:“现在喊我回去,回去做什么?被你们当工具,当傻子耍吗?”
唰——
霍鸢盯着那被江洹抓住胳膊动弹不得妇人,她忽的往前迈了一步,走到她面前,缓缓弯腰。
少女盯着妇人,一字一顿的开口,眼神冷的宛若冰霜。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你知道吗?要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亲妈,我早杀了你了。”
少女漆黑的瞳眸,浓郁的情绪里,宛若深不见底的潭水,叫人的心跟着一颤。
“!”妇人吓得身体微微一颤,眼珠子微转,瞳孔都收缩几分,想起了从之前她离开,就好像变得不太一样的自家女儿。
她有种错觉,好像……
眼前的霍鸢没有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可妇人却强撑着,依然硬着头皮演戏,哭丧着脸:“鸢鸢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妈啊,你怎么可能真狠心……”
“我不管你和他们是怎么谈的,但你要真逼我回去,让我没活路,行。”霍鸢平静的转动眼珠子,睥睨妇人,唇角一勾,勾起可怕的弧度:“你不怕死是吧?那霍齐呢?”
妇人终于演不下去了,猛地抬起头,惊恐的望着她,惊叫。
“那是你弟弟啊!”
“是啊,他是我弟。”霍鸢点头,笑的却很甜,“所以我过什么样的日子,当然也要让他跟我一起,要是我过不下去了,当然也要带他一起去地府,做一对好姐弟咯!”
妇人吓得身体都在抖,连忙猛地抽出手,惊悚的望着霍鸢,颤声到。
“你、你疯了!你疯了!!!”
“那也是你们逼的,早在你们袒护他偷我血汗钱,最后连我学费都能偷走的时候,我欠你们的就都还清了!”霍鸢深吸一口气,神色冰冷,“我早不欠你们什么了,所以最好咱们以后是两不相干,否则——”
霍鸢盯着她,一字一顿。
“我刚刚说的话,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