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闹脾气不去也就罢了,毕竟她是因伤,不去也无妨。
可他为何也不去呢?
毕竟她虽缠着他的紧,但他却连提都未曾提过呢?
“陛下不是想让我陪着你吗?”林景顿了顿,却抬起眼,笑着看她:“那臣便陪着你。”
“我也不是非要人陪着啊,你若是要上朝去……”苏映清犹豫挣扎了两秒,却到底还是没能欲拒还迎假惺惺的说出放他走的话。
毕竟,她假装受伤的目的,不就是让他留下么。
没等苏映清开口,林景却已经先放下了奏折,抬眼盯了她两秒,笑着起身,走到了她休息的榻前。
林景弯起眼,坐了下来,朝着她伸出手——
苏映清挣扎犹豫两秒,乖乖挪了过去,挪到他面前。
林景弯腰,轻柔的将她抱住,揽在怀里后,他弯起桃花眼,几分狡黠的开口。
“难得陛下如此柔弱之际,臣要不趁机表现的好一些,趁机而入,岂不是太可惜了?”
有点无耻,但——
却是实话。
他若喜欢她,这时候不表现好些,那才叫蠢呢。
可。
“哪有自己说出来的?”下巴抵在他肩上,已经习惯他怀抱的小陛下哼哼唧唧。
“因为臣就算不说,我们陛下如此聪慧,又怎会不明白呢?”林景笑笑,侧头看她,挑眉:“是吧?”
苏映清没否认,只是安静下来,垂着眼睫。
“所以——”林景垂眼,眉眼温柔的瞧她,距离很近,声音都放轻:“陛下亦对臣心动了吗?”
唰。
苏映清心兀自乱跳了两下,只有些仓惶的扭过小脸,仍旧拿小下巴支在他肩上,小声蹦出一句。
“真的不去?”
“不去。”林景揽着她,笑道:“陛下都未曾上朝,我一个做臣子的,哪有自己上朝的理?”
“可——”忽的,小陛下侧头看回他,清亮的眸子安静的凝睇着他,透着疑惑与澄澈:“当初父皇患病在榻时,不也是一样么。”
苏映清这话抛的轻飘飘,像只是随意道出,不夹杂任何意思,却还是叫林景的呼吸一顿。
林景说陛下未曾上朝,哪有做臣子自己上朝的。
可——
当初先帝患病在榻时,林景不就挟着太子,宛若傀儡,却所有事物一并揽下么。
漂亮的丞相安静的瞧着她,听到这话后,眼底的情绪有些不明,可很快弯起眼,笑道。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嗓音里,似乎夹杂着几分危险的怒意,却又分辨不清。
“没什么意思。”苏映清别过小脑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缩到了旁边,抱过自己的画板,扭过小身子背对着他。
一副闯了祸,却假装不存在的样子。
身后,林景盯着自家小陛下的背影,轻轻一歪脑袋,倒没有气,也没有恼。
更没有她在追究当初他如何权倾朝野,仿佛枉顾病榻上的先帝似的。
比起追究,她更像是在埋怨,在问他真相。
就像——
她在一点一滴的扒开他的秘密。
从对他小时候的事情开始,再到当初为何先帝患病在榻,他在朝堂一手遮天。
她对这些,对他,开始感兴趣了。
是不是在说明,她开始对他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