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一抬手,旁边的侍卫立刻拿剑柄捅了下那其中一位中年人的胳膊,那人立刻哆哆嗦嗦的将怀里的东西奉上。
唰——
包袱被挑开,里面东西暴露出来的一瞬,周围几人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有宫人小声道出了一句。
“国、国玺吗?”
“还有那个令牌是……”
苏映清伸出手,轻轻将那与苏朝国玺不太一样的玩意翻过来,露出上面的图案,还有印记,她一眼认出,漠然掀唇。
“柱邱国标。”苏映清抬起眼,淡淡道:“朕记得,柱邱重振之际,新城城主上位时,旧国玺如何也找不到,是曾想过应当是被旧皇子带出了宫,可现在——”
苏映清盯着他,一字一顿。
“却出现在这,丞相是要说……这令牌和国玺,也是伪造吗?”
饶是林景,也瞧着那两样东西愣住了神,拧起眉来时,俊美的面容上添了几分凝重与疑惑,可抬起眼对上苏映清冷冰冰的目光时,他所有的想法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怎么来的。
但他却也能辨认出这两样东西,确实是真的。
柱邱那个在逃的皇子确实存在,只是不知究竟是谁,而在陛下查的时候,这一切却顺理成章到了他的身上。
若说这背后没人搞鬼,他是不信的。
而这真相——
“这一切,从来都是丞相的计谋吧?步步为营,十多年来,丞相小心翼翼,从叫父皇相信,委以大任,到一步步逼得太子将废。”苏映清轻歪着脑袋,缓缓启唇:“先帝驾崩那日,太子自尽,皇兄们接连服用毒药自尽,这当真是个巧合吗?”
“偏偏只剩我一个公主被迫推上帝位,丞相全然相信,对朕倾心,一步步推心置腹,说真的喜欢朕,又是真的吗!”
苏映清陡然一挥手,指着长凳上的寿安,咬牙低吼。
“若不是我将寿安从梅衣所调出,得知当年四皇兄服毒真相。是不是朕至死都不知道朕面前那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朕的人,实则是害我皇兄,毒我亲人,要夺我苏朝江山的贼人!!!”
苏映清红着眼眶,盯着他,一字一顿。
“林景。”
“从说对我倾心,到后来赠礼为虚,叫我毁容不得不依赖于你为实,想叫我对你言听计从,当真心悦你后,再将江山托付给你才是真吧?”
苏映清缓慢的从地上站起身,踉跄了下后,往前走了一步,盯着林景,眼眶通红,眉眼却冰冷。
“你从头到尾,要的,不就是苏朝江山,为你柱邱复仇吗?”
陛下说完的那一刻,整个殿前有微风拂过,透着丝丝寒意,哪怕头顶的烈日都不能消散半分。
身旁的赵大人神色强硬,他身后清一色在方才已经站出来,护在他与陛下周围时,便已经是答案。
林景站在那,面对这字字铿锵的质问,周围不少侍卫的对峙,他的神色却出奇的镇定。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面前少女的身上,直到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低哑的嗓音,才缓缓开了口。
“所以。”
“这,便是陛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