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非渊只知道他饿了,而他心怡的食物并没有否定自己对他的定位。于是他就更饿了几分。
“饿“所以快点将无关紧要的人打发掉。
顾言楚看着严非渊眼巴巴的眼睛,心都要萌化了。好想不顾一切的将这个人带走,藏起来,谁也不给看。这样就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了。
“等一会儿。等我干掉这个家伙。“顾言楚心中想的发慌,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略带安抚性的对严非渊笑了笑,示意严非渊注意剩下的少年。
“好“有人帮忙,严非渊自然不会介意,他不但不介意,还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
“对了——“严非渊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制止了正在擦剑的顾言楚。
“二柱子在哪?“他想起来他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那个家伙,那就说明二柱子还活着,虽然对那二柱子并没有感情,但是……
“嗯?是那个凡人吗?“少年歪头,看起来单纯又无辜,但是他说的话与他的相貌却是大相径庭。
“他还没死呢。嗯……虽然比起死还要惨一点,怎么,你要见他吗?“他说完不等严非渊说话就一板一眼的挑开自己胸口的肌肉,将手插进去搅动,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的人耳皮发麻。
不多时,他拿出来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
“我可以让你们看看他“反正他的主人交代过如果那个自大的女人死了,他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他不怕。
“不过,只能你来。“他一只手指着严非渊,态度十分坚定。
他能够隐隐约约察觉到“顾言楚“身上传来的恐怖的威压,带上这个人的话,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但是如果只有严非渊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以“当然了,其实对严非渊来说都无所谓。
“不行——我不同意“
他刚一同意就被打断了,打断他的自然是顾言楚。严非渊略带疑惑的眼神投到他身上,似乎在问为什么。
顾言楚默默的咬牙,他能告诉严非渊他担心这个家伙不怀好意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傀儡罢了,也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小心眼。
顾言楚看着少年的眼神越发危险,少年也回以僵硬诡异的微笑。是那种僵直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微笑,看起来诡异又奇怪。
顾言楚当即感觉自己被挑衅了,但是在严非渊面前,他又不能直接果断的将少年的脖子扭断。脸有点红,气的。
“严非渊“他叫了一声。
嗯?严非渊认真的看着他。
他们视线交接的时候顾言楚很是自然的往外移了有半米的距离,整个人将严非渊的视线挡住,一只手割破自己的动脉,以诱惑的口吻道“要喝吗?“另一只空着的手却是背过身去朝着少年就是一剑。
少年身形灵敏的躲过,还未来的及嘲笑顾言楚的小心翼翼,整个人就被一片火海包围。
四周静的不像话,那火也是黑漆漆的颜色,不知何时燃起,燃烧的时候更是悄无声息。至少,沉迷眼前缓缓流淌的血液的严非渊是没有注意到的。
“有些腥“严非渊一口咬上去,将顾言楚拉到身前,方便自己吸食。他喝的津津有味的同时还不忘记说说味道。
顾言楚宠溺的任他喝自己的鲜血,只觉的他嘴角带血的模样也好看的不得了。
听见严非渊说自己的血有些腥,他还暗暗了自责了一会儿。
背着的手掐动法诀,又是漫天的冰雹砸了下来。可怜少年刚刚从那火焰之中逃出,身体都有些焦黑,就要面对这同样是无声无息的冰雹。
顾言楚即使是在打架的时候都只用了一只手,为了不让严非渊看出来自己的不同寻常,更是将术法的威力下降了几个档次。但是差距过大,即使是顾言楚如此的随意,也让少年吃了不少苦头。
他三心两意的举动当真是气到了正被他凌虐的少年。
少年冷哼一声,似乎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顾言楚的强悍。他闪身躲过顾言楚的冰雹,身上已经被弄得不成样子。
聚精会神的想要迎接下一波的攻击,但是——
那刚刚连连出手的男人却是停下了动作。
少年定睛看去,只见那严非渊放下了顾言楚的手臂,正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随后就是一道道与之前不同的剑气。
严非渊手中没有剑,但是他的脸意早在兵冢之中锻炼的炉火纯青,即使没有剑在手中,他的剑气也丝毫没有破绽。
密密麻麻的剑气似暴雨一般砸下来,少年只觉的自己被欺负了。
一边的顾言楚正在玩味的看着他。手中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少年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了自己,似乎在跟他说如果敢反抗的话,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
少年在又挨了严非渊一剑后突然想起来……
刚刚这顾言楚虽说出招狠辣,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他明明能够感觉到那火焰之中狂暴的能量,但是在真正的接触之后却没有像是预料中的那样,被那火焰吞噬。
这家伙在压抑自己的实力。
仔细想想……
少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正确。若是没有顾忌,为何在那严非渊动手的时候只是看着?
于是他开始攻击顾言楚……当着严非渊的面。在他攻击的时候还朝着顾言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来啊,还手试试看?
谁知道那顾言楚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专注的看着严非渊。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装模作样。
少年歪头,既然你不还手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了——
只是……猛然感觉身体一尘,速度开始变慢,身边的风景开始后退,意识开始模糊。
这是——
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虽然这动作也做不出来,但是心中却是惊恐万分。
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
砰的一声,少年狠狠的摔在了石头上,严非渊一双好看的眼睛已经竖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独属于龙族的威压,这位于兽族顶点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像是被渺小的蝼蚁挑衅了一样,身上散发出来的狠厉让人看的心凉,也让顾言楚更加着迷。
“喂“严非渊一只脚踩在少年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轻轻吐气“你是想干什么?“在我面前对我的储备粮做什么?!
“你……他……咳咳“少年被严非渊的力道弄得眼前一花,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此刻又惊又怒又难以置信,不可能的,这家伙不过是一个元婴期,怎么可能伤的了已经是化神的他!
就算他已经受伤了也没有可能啊!还有……这种让人颤栗的威压是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有……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的主人才是真正天命所归,他不能动摇!绝对。
“说话“严非渊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说着还顺手拆了少年的一根骨头。
“傀儡?“
少年即使是被拆了骨头都没有任何痛苦之色,至于那满眼的不可置信则是被严非渊忽略了。
“傀儡就可以打我储备粮的主意?说,是谁指示你的。“严非渊一只手狠狠的插进少年的心脏,握住。
心脏是傀儡生命的源泉,被抓住心脏的话,就是傀儡再怎么坚强也会崩溃。
果然,少年开始颤抖起来,动静越来越大。严非渊能够感觉到脚下身体在忍受的疼痛。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说的话“严非渊握住心脏的手力气又大了一分。
少年身体抽出,嘴中无意识的说着三个字。
什么?
严非渊俯下身。
“穆卿华……“
脸色一黑,严非渊手中用力。“你可以去死了“
穆卿华?
不过是只有元婴期的女人罢了。现在地上躺的就是,搪塞他的话,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不这么容易被揭穿的对象呢?
严非渊抽出手,少年无力的倒下去,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皮肤开始脱落,到了后来只剩下骨骼。
黑漆漆的,并不好看。
严非渊一把将自己的储备粮摁到自己胸口“不要看“吓到了的话,血不好喝了怎么办?地上的东西陪的起吗?
顾言楚假装柔弱的顺势攀上严非渊的肩头。声音里里居然带了一点哭音。
“真可怕!!“怕个鸟,你刚刚还霸气侧漏的威胁人家呢?!
严非渊这个家伙无奈了一下,只觉的自己的储备粮真的有点胆小,不以为意的抚摸人家的背安抚。出言道“不要怕“
啊啊啊!多久没有听到伴侣这样温柔的声音了,超幸福!妈的,要是顶的是自己的脸就好了。
妒忌使我面目全非。
顾言楚……不……
请叫他顾言楚,他不愿意掉马甲。
他暗搓搓的感受了一下严非渊厚实的胸膛,只想将人拉到床上。
不过……会的。会有机会的。期待。
他们在这漆黑又可怕,还有一地碎尸的地方温情脉脉的抱了一会儿。
然后,严非渊放开了手。
为什么不抱了?你不安慰你的储备粮了吗?你不喜欢我的味道了吗?!
但是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严非渊开始观察四周的动静,他寻着味道一路往前走。
他走的时候看见地上都是碎尸,且都失去了鲜血,心中清楚那傀儡少年应该是以鲜血作为掩饰自己的手段,那这段时间以来的干尸案也就可以下结论了。
——凶手是这个傀儡少年。
但是有一件事情严非渊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凶手是这傀儡少年的话,那黑衣人又是从何处而来?他虽然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但是——
总觉的那家伙不是完全无害的。
还有……当日在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黑衣人为何会突然出现,那鲛人又为何……
严非渊想的头疼,他仿佛置身于巨大的迷雾之中。
还有……他看了看身边的顾言楚。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绝对不是顾言楚。
严非渊觉得这个人处处透着奇怪,但是似乎有一层迷雾在侵蚀他的大脑,让他看不清,也想不出来。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顾言楚这时候绝对会很无辜的看过来,而不是坦荡荡的问出声。
还有,虽然这个人一直在压抑着什么,但是严非渊能够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
嗯,不怀好意。
不过受益的是他,要怎么样就随他去吧。
等到严非渊发现事实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么淡定。
他现在正在一个满是火把的牢房之中,牢房里有吱吱的声音。穿过一个路口,已经是最里层了。
严非看着失去了意识的二柱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过,眉头却是皱的老高。
嗯嗯嗯,伴侣肯定不会喜欢这个丑陋又无趣的家伙的。
就算是那一夜……
嗯嗯嗯!打住打住!
这边严非渊已经暴力打开了牢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着两个人的四周。严非渊伸手。
什么?
“给我你的剑“
顾言楚不知道严非渊在干什么,不过他乖乖的上交了自己用来伪装身份的剑。
是时候去找找伴侣的剑了。
虽说伴侣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
他担心啊。还是在配备点武器安全点。
有点好奇……
伴侣难道是发现自己的身份有问题,要打自己了?还是……
他暗搓搓的瞅瞅地上看起来很是狼狈的男人,一脸戳死地上的人?
因为觉得这个人长得太不堪入目,污了眼睛?
哎呀呀,要是这样的话,他很乐意代劳啊。
然后严非渊就用顾言楚的剑挑起二柱子的衣服,将人提了起来。
“走吧“
……
果然,伴侣只是嫌弃这个人太脏了吗?
不开心,想杀人。
严非渊随处找了个地方,只觉的这地方四周风景不错,就将二柱子扔了下来,交代顾言楚看护,便是踩在顾言楚的飞剑上离去了。
他飞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看见下面有一片竹林……
然后便是下去。
在这竹林之中碰上了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严非渊没有打扰,不过他一路尾随,看了看人家的竹屋——
嗯,他看会了。
然后他找了个地方开始伐树。他是要去往九仙剑们修行,这李家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等到讲二柱子安顿好他也就可以离开了。
本来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好心的,只不过身边有一个顾言楚,到时候白胡子也会在,如果他真的出手将二柱子弄死,也不太好。
况且,一个凡人罢了,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