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非渊,景儿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成功将人带走的剑君这回却是有事要问的。
“知道一些”严非渊肌肉紧绷,虽说面前之人不会在阻挡自己与伴侣在一起,但是,死亡的感觉依旧留在身体上,独自一人,被这样询问,严非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剑君晏景对他不满意。
至于剑君说过的只要他修为到达大乘期就正式承认什么的则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
相信强者的承诺这种事情并不一定可靠。毕竟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有办法?”剑君皱眉,周身气息逐渐压抑。
果然是在问他有没有办法短时间之内到达大乘期吗?
严非渊不动,心里却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对方发难,自己怎么也不能输得这么惨。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确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冷着脸吐出“九仙剑门,狱塔。”
那狱塔本是九仙剑门最重要的一处建筑,严非渊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狱塔,灵力汇聚之地。
“狱塔……”
九仙剑门对于晏景来说也算熟悉,这狱塔他倒是听说过,听说进入狱塔,闯过关卡,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以他血脉大乘期的实力,取得一个好的实力不难。
但是晏鸿离并非九仙剑门之人,此回虽然因为一些事情而有了些交情,但是晏景并不确定对方会将自家镇山之宝拿出来给自家儿子用。
虽然……他都没有将儿子头上的小角角给弄没的方法,但是能干的儿婿所说的话,他勉强还是可以相信的。
所以……“狱塔,你可以进去”
若是儿子进不去,面前实力尚可的青年能进去也是可以的。
这……严非渊心中有异,虽说他确实是对那狱塔虎视眈眈,但是到底是哪里暴露了?这个看起来并不想是心思细腻的剑君居然看的出来?
“可否?”晏景等的不耐烦,看着严非渊的目光也带了点怀疑,若非是……此人在九仙剑门过得并不如意?
会是这样吗?
严非渊这才摇摇头“自然可以”正好再过三年便是狱塔开放之日,他要是想进去,自然是轻而易举。
“那便好”剑君所有所思的看着严非渊,觉得面前的青年兴许是有些苦衷,他那师尊竟是不管他吗?
正在想着,自天边划过一道剑光,正是那被剑君暗地里猜测的严非渊之师。
他那把大剑上还带了个人。
严非渊看的仔细,竟是师兄寒霜白。
“既然来了,便是将剑决看了去。”
人未至,剑君晏景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过去。
严非渊有些惊讶,这位说的教导一事,原来不是借口?
“此子与剑道有缘,虽天资驽钝,然——”
心性尚可。
这最后四个字晏景没来的急说,他见几人来了之后自己的儿子却是没有来,没由来的就有些生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晏景也是见了很多次晏鸿离与寒霜白二人争夺严非渊的场面,每一次总是以晏鸿离的成功而结束,然而这次,儿子竟然表现的如此不积极?
于是他眉头皱的更高,看着两人也有了些意见。
白胡子=不负责任且令的有好感的儿婿过得不如意的师尊;寒霜白=可造之材剑修但疑似儿子情敌?
对于情敌……晏景素来是不待见的。
“见过师尊”
严非渊却是不知道晏景在想什么的,他看见白胡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估计是要回去了。
白胡子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明明高兴的不行但还是抑制自己的冲动,只让严非渊起来,开始与晏景攀谈。
他不擅长说话的艺术,但怎么说也是修为高深的剑修,虽然不得晏景喜欢,但是也没有出什么意外。
“你是想要将严非渊带走”晏景直截了当的点出他的来意。
微笑着的白胡子脸一僵,讪讪道“渊儿乃是老道弟子,九仙剑门身份尊贵的真传弟子,自然要跟老道回去”
严非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称呼要这般肉麻,但是他也不会不给自己的师尊面子。
虽然这个师尊是自己赶着来的。
所以他面无表情。倒是看一旁的寒霜白有些怪异。
姿势不对,脸上似乎也有些伤痕?
严非渊并不确定,因为寒霜白冷着一张脸,跟以前并无差别,且他并没有说什么,严非渊也就没有过问。
他又不是晏鸿离,严非渊为何要问?
不知为何,严非渊竟然从里面看出来了一丝委屈。
这种感觉……有些怪异。
然后……他便是看见师尊与剑君相携离去,留下他与寒霜白二人。
风轻,云淡,花鸟,游鱼。
当真是美景。
寒霜白……美人。
此等美人美景,若是换一个人,自然是高兴不已,甚至是喜不自胜,然而……
有些诡异。
寒霜白本就好看的脸仿佛发光了一样,冰块融成春水,带着凌冽的香味,缓缓的靠近……
“师弟……”声音更是带着一股子惑人的味道。
严非渊后退两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常年被伴侣调戏,严非渊早就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性子,更何况无论寒霜白表现的再怎么魅惑,和自己伴侣却是比不上的。
“寒霜白师兄”试探着叫了一句,对方并不回答,依旧是勾唇看着他。
突然间,对方姿势不稳的一般,对着严非渊倒了下去。
严非渊躲闪不及,下意识的用手将之扶住,然后就将自己与寒霜白的姿势弄的有些……暧昧。
“宝宝?”
严非渊一愣回头一看,竟是不可置信的晏鸿离。
“???”
怎么了?
严非渊有些不解,他看着晏鸿离瞬间眼睛发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觉得可能有些问题,然而他自己也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将寒霜白扶起来之后,又是沉默着用灵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
“宝宝?!”
严非渊抬眼,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何事。
然后听见伴侣伤心欲绝的质问“你是不是要娶他了?!”
声音洪亮,气势强大,对于严非渊来说颇有冲击力。
严非渊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于是他不得不走进两步,询问“再说一遍”
“你是在怪我不够好,还是觉得你更喜欢那样的?!”晏鸿离用手指着纯洁而又诱惑的寒霜白,咬牙切齿。
他竟然不知道,素来是个木头人的古板剑修竟然也会勾引人了,勾引人便罢,勾引的还是自己的伴侣,不要脸!
怒火中烧的晏鸿离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刚刚路上看见的剑修顾言楚,伤心的不行。
伴侣失了六魄一事他知晓,那六魄之中以有五魄找了回来,剩下的唯一一个就是顾言楚。
小心眼的魔尊开始忍不住想对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的伴侣,且在平日里刷足了好感度,不然……伴侣怎么会留着他呢。
或者说那顾言楚给伴侣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伴侣在出手的时候总是会舍不得?
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顾言楚就让晏鸿离很是生气了,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伴侣又与这九仙剑门的家伙举止暧昧。
同门师兄弟,同样的爱好(面瘫),对方家世不错,修为与伴侣不相上下……这就是成功小三必备的条件!
简直不能忍!
晏鸿离这样想,几步走过去就要与伴侣说个明白,他不管,他不能忍受伴侣有其他人。就算是暗地里都不行!
“说,是与不是?”
严非渊眼神微妙,不知道怎么的问了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说这话其实没别的意思,不过小醋包晏鸿离自然不是这么想的。
甚至是……他琢磨着伴侣的口气,竟然是有些冷酷与无情。
完了……伴侣的心被小妖精勾走了。
“是的话你就给我忍着,不是的话,你还是给我忍着”因为心里面各种奇怪的想法,晏鸿离觉得自己一口气吐不出来,说的话也没了分寸。
听起来格外的不近人情。
完了,伴侣要被自己气走……晏鸿离这样想,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说出更伤人心的话“我不管你喜欢什么人,你就是觉得我霸道也好,我就是霸道了,怎么样!”
我不是这样想的啊。完了完了……说话这么不近人情,对比那个小声的不行的寒霜白,简直是完败啊晏鸿离!
然而……
“就算是你腻了我也不可能放你走的,至于九仙剑门,怎么?你想回去?和他在一起?”
盛气凌人,趾高气昂,分外的惹人生气。
晏鸿离觉得自己的理智与身体分离,看着伴侣不说话,明明知道伴侣不是那样的人也很信任对方,可是……
“你给我乖乖的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哪里都不准去。”
这样霸道,虽说确实是自己会做的事情,但是!伴侣肯定受不了啊。怎么办……
可恶。
然后,伴侣往自己身边走了一步,果然是被自己吓到了是吗?或者这样有用?只要伴侣不走,怎么都不是问题。
所以“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会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晏鸿离压低了声音恐吓。
……
严非渊终于动作了,他上前一步将伴侣埋进自己的怀里,之后……咬。
之前他很喜欢这样干,晏鸿离也很喜欢。
并不是晏鸿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嗜好,只是因为这样,晏鸿离觉得严非渊是需要自己的,所以会更安心一点。
然而这一次,严非渊的方法竟然有些行不通。
他沉默着看着情绪低落的伴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高兴”他问的是伴侣为什么不高兴。但是伴侣跟明显误会了。
“你不高兴?不高兴又怎么样!”
严非渊沉默,他环视四周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这里气氛尚可,虽然有一个明显也很是不对劲的寒霜白,但是总得却是没有什么大碍。
他想不出来为什么伴侣突然不听话了。
或者是……年纪大了?
严非渊又是看了看伴侣,伴侣如今已经是大乘期的人物,寿命悠长,按理应该没有老年痴呆这种情况。
但是严非渊并不敢因此而放心。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伴侣的背部,想要让伴侣放松一点。
然而……他的腿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个面色潮红的剑修来。
于是本来就不高兴的伴侣直接炸了。
第一次,严非渊被伴侣抛弃。
今日的风有些喧嚣,今日的情况有些怪异。
走在回去的路上,严非渊手里提着被自己打晕的寒霜白,沉默着接受众目光的洗礼。
经过了上一次事件,在这太玄宫里面,认识他的人不算少,对他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数,然而这回,很多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同情而诡异的。
或许还带了点怒其不争?
至于寒霜白,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严非渊觉得他可能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
“听说此人喜欢上了小师祖的伴侣,有违道义。”这是晏鸿离的狂热粉丝。
“小师祖也有些过分,人家师兄弟,自然不同其他人。”这是听说了严非渊来历,对其很是崇拜的外门弟子。
“大胆,我们小师祖是什么人,能被他喜欢上,本来就是无上的荣耀,可笑他不过一个花瓶,竟然还不珍惜。”
“但是……就算是这样,不让人回去也是有些过分了。”
要知道,修真界的双休道侣可是平等的,小师祖这样,有些仗势欺人的嫌疑。
“笑话,小师祖的心思,怎么是他能理解的”
……
那些人的声音虽然压低许多,且也很是明智的布下了隔音阵法,但是对于精通阵法的严非渊来说,却是与直接在他耳边说话没有什么差距的。
他目不斜视的在众人的议论中将寒霜白送到了风月白处,寒霜白此人,严非渊还是有些相信的,自然不会认为对方对他有什么想法。
有的时候他嘱咐几句,希望他不靠谱的大皇兄可以将人看住,伴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他需要一个时间,一个人去开解。
“放心放心,我做事,你还不相信吗?保准看好你的小情人,不让晏鸿离那个暴君对他出手。”
“砰”正在打扫的道童一个不甚将花瓶打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严非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