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人让顾言楚过来却是不错。
谁知道那顾言楚只是冷冷淡淡看他们一眼,随手杀了一只妖兽“呵”
眼高于顶至此!
几人一阵头晕,奈何他们时时刻刻保护的小公子身边却是妖兽颇多,而顾言楚身边却是相对安全。
无奈也只能往严非渊几人身边移动。也不知道意外还是什么,不管他怎么移动,这距离竟然还是不减反增。而且那些妖兽似乎是杀红了眼一样。
“飞思道友,你如何”这长空的法宝已经破坏,他受伤不轻,此刻只能用符箓为身边的队友抵御伤害。
却是如同螳螂挡鞠,一只又一只的妖兽压了上来。
那名为飞思的道修也是仅剩下一件普通的法宝,他们灵气皆是用完,此刻已经用了不少恢复灵气的丹药。
“形势不善,我等恐怕会死在这里。”
密密麻麻的妖兽围困这他们,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仅凭数量便足以磨死他们。
“如果——”他没有说完就感觉身后一股巨力推了他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捏碎了喉咙。
“长空——你”
死不瞑目的眼睛里最后一幕是一双将他退出去手,而那手的主人——司徒长空。
道宗弟子。
那司徒长空冷冷一笑,看向周围人的目光危险至极。
“轩儿,不要怕,你不会死的。”他说着温柔的话,却是粗鲁至极的摸上西门轩的脸。神色中是再也压抑不了的欲望。
这兽潮来的真是时候!
不仅可以独占这柔柔弱弱的小公子,还可以获得一堆的上品灵草,到时候他便是回了宗门,又有谁敢多说什么呢。
毕竟,在这雍离中世界,除却九仙剑门,最厉害的仙门也就是道宗了。
他一脸血,一只胳膊还被妖兽咬断,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回来的鬼修一样,看上去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文尔雅,风流倜傥。
“你……你居然杀了飞思道友”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被保护在中间的司徒轩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小脸煞白,眼神绝望。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不……不会的。
“严,严道友,我错了,我将你的东西还给你,你救我一命!”
“你……我是你的任务目标,我死了你的任务就失败了,你不可以不救我!”
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却是不好看,但是这个时候向严非渊求救却也是聪明。
一来,严非渊几人面对源源不断的妖兽军团丝毫不惧,表现的悠然自得,跟他们求救自然是有一份生存的希望的,二来,他们既然是接了任务,自然就应该保护他的安全。
但是现在这番处境竟然还敢如此口气,严非渊叹气,他当真觉得自己怕他死不成?
况且虽然自己可以救他们,但是那司徒长空离他如此之近,他这样向自己求救,不怕那司徒长空急了乱咬人吗?
果不其然,那司徒长空听见他向严非渊求救之后当时就变了脸色。
修士最讨厌的就是比自己低阶的修士看不起,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如此但也足够让他生气。
于是那司徒长空扭曲着一笑,毫不犹豫的折断了西门轩的胳膊。
只听见一声卡巴声,本来吓得煞白的小脸更是惨白,不同的是,这此是疼的。
他这下更加害怕,恐惧的不敢动弹,甚至是任凭妖兽向他扑过来都没有反应。
那司徒长空脸色一变,正想救他,自己身边竟也是冒出来个妖兽来“大胆妖兽!”他冷声一声,一堆符箓被他扔出去,正洋洋得意的等着那妖兽被俘虏干掉,竟是看到那妖**诈一笑。
随后他眼前出来一个巨大的狼头,巨狼竟是又咬去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啊——可恶!去死——”
……
“你怎么将他放出来了?”晏鸿离挑眉看着严非渊,难道是伴侣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严非渊看着他面前的妖兽群,若有所思道“你说狼肉好不好吃”
正在戏耍人类的吞天狼后背一凉,心中一冷,顿时感觉自己要完。
既然自己要完了,那么眼前的人类啊,对不起,不能在戏耍与你,所以你死吧。
吞天狼不在隐藏实力,媲美凶器的爪子挥出,直接将那司徒上空拦腰截断。
血洒一地。
被这样血腥的一幕吓到的西门轩张了张嘴,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带上人,回来”严非渊见人已经救下,自然也不在麻烦,此处妖兽众多,一个个杀过去倒是麻烦。
不过这修真界强者为王,这群妖兽此刻被秦菁花所吸引才会不畏死亡的攻上来,然而即使如此——
等到严非渊稍微露了点龙族威压,这一切也就成了定局。
妖兽来势汹汹,跑的依旧潇洒,不过片刻,浓烟滚滚,只能听见妖兽嘶鸣之声。
严非渊身为龙族,自然是知道它们在嚎什么的。
比如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上位神兽,吓死个宝宝之类。
“起来”
任务目标被吓得够呛,但是好歹也没死,严非渊并不愿意给他什么好脸色这会也并没有贴心的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此时此地已经是碎尸一片,西门轩看着走到他面前的男人,俊美的脸上是一片漠然。
但是兴许严非渊将那可怕的妖兽叫走,这会儿看见严非渊,他只感觉此人稳重可靠,原本冰冷的内心稍微热了起来。
但是又想起来自己一路上的冒犯之举,他又是后悔。
人群已经冲散,他身边的人都为了保护他而死,他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只有严非渊他们而已。
这严非渊虽然修为差,但是比他这种练气二阶的人还是强上太多,没有人在的情况下,西门轩也不敢在说什么。
他现在很累,有很渴。
“那个……”
他受不得苦,长得好看,兴许严非渊会对他好些?这会儿他倒是不在想着向顾言楚求救了,看也知道顾言楚眼里只有严非渊,而那个长得比女人都要好看的修士?
不知怎的,西门轩看见他就觉得害怕,半点不敢往上面凑。
这接下来的行程但也安全,那西门轩身边无人,自然是说不了什么话,更做不了什么事,严非渊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倒也没有计较什么。
“还说自己大方,刚刚是谁在秦菁花上做手脚的,哼”
严非渊脸色不变,淡淡的望向说出了实话的吞天狼。
吞天狼咽咽口水,他刚想求情,就被那个无情的男人给收回兽戒之中了。真过分!用完就扔!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严非渊听见那个所谓的任务的时候就觉得怪异,这来了之后也是仔细查看了四周。得出的结论是这里没有足够七品灵草孕育的灵气。
就看这所谓的兽潮,妖兽也只有一群至多不过金丹的妖兽便可以知道这地方确实算不上危险,而往常,这样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但是奇怪的就是,不仅是那些传闻,就是严非渊自己也找到了一株六品灵花。这地方肯定有古怪。
“嗯……”晏鸿离低头沉思,他也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劲,但是他自信不会有什么伤害的了他想要护着的人。
“宝宝若是发现了什么,自然是好的”到时候他就跟在人后面,负责善后。
很不错的分工。
“我听话”顾言楚在严非渊眼神的注视下表态,他倒是不怕什么,左右出来之前师傅给了自己一张神行符,就是出现什么事情也可以让严非渊走。
实在不行的话……他想着自己师傅的速度。嗯,只要他能坚持一刻钟,他师傅就能来,也不怕。
这样打算好了以后,自觉安稳的顾言楚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他本来是不应该参加这次任务的,这种小城镇的城主也没有资格让他来出任务,不过他听说严非渊来了,自然是抢了一个外门弟子的任务令牌飞到了这里。
毕竟……能跟严非渊一起做任务的机会不多,他当然不能放过。
几人一拍即合,倒是苦了西门轩。
修真之人身体素质极高,长途跋涉自然不是问题,可惜西门轩是个废柴,被家里人养的太过金贵,这一路走来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继续往前走不说是要了他的命,但也差不多了。
他此刻衣衫破烂,面色惨白,身上还有不少伤痕,跟来之前那副可怜可爱的公子扮相实在是差了太多。
“你们,你们在不停下,我便回去告诉父亲大人,到时候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气喘吁吁,虽然已经知道面前的男人不会心疼他,但是还是忍不住使些小性子。
严非渊往前走的步子一顿,终于认真的看着他。
面前的人十分熟悉,不是说严非渊认识这个人,而是这种性格的人,严非渊非常熟悉,甚至非常讨厌。
因为魔修之中,总有些长相乖巧,声音软糯,但是无比弑杀之辈。
严非渊也曾经栽过不少跟头,因为自己的善良而险些翻车。
所以他并不会因为对方实力弱小而如何,同样也并不会被威胁。
“不会放过?你倒是说说,怎么不放过?你抢了我家宝宝的东西,六品灵花,价值三十五万上品灵石,你的一条命值?”
晏鸿离勾唇浅笑,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甚至是动了杀心的。
那西门轩脸色先是惊恐后来又变成了高兴,却是不发一言,想也是知道自己占了便宜。
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他也不说什么将东西还回来的话,只一个劲的哭。
晏鸿离冷笑,这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见识短,那六品灵花他不在乎,伴侣有自己,也不会少那点灵石。但是……白送他?
那也要他有命拿。
不过经过刚刚一事晏鸿离已经知道严非渊在花上做了手脚,不然不会引来这么多妖兽。
现在妖兽被严非渊的龙压所震慑四散而逃,但是等到严非渊不在,他回到家之后。
晏鸿离完全可以想象到四周的妖兽被吸引过去的场景。可笑这男孩只看见了将要到手的利息,却是没有想到隐藏的后果的。
奸诈如晏鸿离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既然有人上赶着找死,他又何必阻拦呢。
倒是伴侣刚刚跟这脑子不清醒的男孩说了两个字让他有些不高兴。
于是做点手脚自然也是正常的了。
这西门轩倒也幸运,严非渊三人走到清瑜山的一处山坡的时候竟是遇上了剩下的修士。
是那三个散修,看见西门轩之后便是大喜过望,毕竟他们这等散修,如果任务失败说不好要被报复。
严非渊便也顺手将这大麻烦扔给了那三个散修,还顺便给几个人留了点自己的龙息,可以保证他们在出去之前不被妖兽包围,但是出去之后会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那三个散修自然是假仁假义的挽留了几句,见严非渊并不在意,便也阴沉着脸不说什么了。
想必是在心里诅咒自己快点死?
不过很可惜,到时候死的可不会是他。而且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也不怕什么。
这外山已经被严非渊他们翻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在严非渊提出意见,另外两个人无条件同意的情况下,几个人进入了内山。
这内山与外山果然不同,严非渊一阵恍惚,只觉的熟悉非常。
他这么一恍惚就出事了。
晏鸿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锁链,顾言楚也是拔出了剑,两两对立,相视而笑。
然后晏鸿离的锁链套到了严非渊的脖子上,顾言楚的剑戳到了晏鸿离的脖子上。
……
“放下,乖”严非渊已经知道让自己如此熟悉的东西是什么,不过他尚还保留一丝侥幸,希望与他想的不一样。
于是他就被打脸了。
只见晏鸿离露出嗜血的危险笑容,声音无比邪恶,无视顾言楚的剑“想跑?果然是想跑吗”
被迫戏精附身晏鸿离上线。严非渊只想静静。
他感受着那浓郁的魔气,只想将提出进来的自己打死。
“放开他”顾言楚脸色冷淡,临危不惧。
……严非渊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顾言楚剑戳在晏鸿离脖子上,威胁的却是自己。
感觉自己被上天的恶意附身了。
“我不想跑,真的”他能怎么办?除了安抚之外,严非渊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但是他这样无视顾言楚同样是不对的。
只见顾言楚剑色一沉,撸起袖子就给了严非渊一拳,就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剑还是戳着晏鸿离的。
也是非常的坚强了。
严非渊被打的怀疑人生,在顾言楚第二拳打下来之前赶忙安慰这个同样被影响了的剑修“我放开,马上放”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放开自己,不过他猜测这样说是没错的。
果然,顾言楚傻不唧唧的点头,僵硬的像个木头人,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点头“那就好……”
然而被忽略的晏鸿离不开心了,戏精的他只觉的自己胸口怒火中烧,伴侣竟在他面前与其他人打情骂俏?当真是欠、调、教。
于是严非渊感觉到脖子上的锁链一紧,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死鱼眼别向晏鸿离,用肢体语言诠释自己并无此意。
然而无理取闹的晏鸿离是看不懂的,他只觉得伤心还委屈。
简直是看谁都不顺眼的典范了。
“你只准看我一个人”锁链拉住,将严非渊往自己身边拉。
“放开,说你不属于他”霸道护主,如果不对着严非渊打就更好了。
……
严非渊被两人弄得想死。
在他被晏鸿离勒的皮肤泛紫,眼睛被顾言楚打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三拳两脚将晏鸿离困成粽子,用他自己手里的那条锁链,又是将顾言楚打晕,一点都不温柔的与晏鸿离堆在一起。
严非渊尝试将自己存下来的紫气引出来。
然而,当他看见自己的储物袋不见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我……诸事不顺。
于是可怜的他只能带着两个拖后腿的家伙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走动,没办法,这两个人现在这副模样,严非渊若是不管他们,估计回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两具尸体。
晏鸿离是要区别对待的,于是严非渊将人抱在了怀里。
一魄也是要仔细的,于是他将吞天狼叫了出来,用以背人。
“呜呜呜”
“说人话”严非渊虽然听得懂,但是还是冷下脸来教训道。
吞天狼不好意思“我能摸摸他吗?”传闻之中的剑修,很是冷峻,他跟喜欢。
严非渊看着这头大写的色狼,忍不住开始考虑自己身边是不是认识些有这同样灵兽的道友。
不能让伴侣或者一魄被吞天狼给惦记上了。
当然了,拒绝还是要干脆利落的,于是严非渊给了他一个非常和讯的冷脸。
无声的拒绝了对方。拒绝了一个可怜的,惹人怜爱的,苦哈哈的小狼。
简直是毫无狼性!
“吾为龙”自然是看出来吞天狼什么意思的严非渊淡定补刀,说出事实来。
这么一会儿,他们已经是走了不进的距离,严非渊也不在关注吞天狼,随着他们的深入,魔气越来越浓郁,他感觉越来越熟悉,而伴侣却是头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很不舒服。
严非渊咬破自己的动脉,将自己的血喂给对方,希望能够让他好受一点。
就在严非渊专注与给晏鸿离喂食自己的鲜血之际,一道快的只能看见残影的黑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严非渊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出剑,谁知道往日无往不利的无名剑竟然没有半点作用,来“物”速度不减的冲向严非渊,严非渊只感觉脑袋一疼,便是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在这空间里,他深深的睡去。
龙,魔族。
严非渊看见了那条断了爪子的九爪龙盘旋在天空之上,他身边依旧是那个身世可怜的自己。这一回,却是男孩变成了魔。
严非渊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魔十分熟悉,熟悉的就如同自己一般。
那个魔尚还年幼,他的实力一般,而那条龙,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他迷惑,竟然用自己的鲜血饲养这只恶魔。
严非渊看了很长的时间,看见了那条龙用自己的血液喂出一个绝世的魔头。
看着那魔头与自己越来越像。
他开始去回想。
最开始应该是被伤害的少年和救了他的巨龙,之后是为了拯救人类而差点身死的巨龙与修者,在之后是现在为了魔的生长而用了自己的血液去喂养的龙族。
真是……奇妙。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样认为,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条龙是他的晏鸿离,尽管他肯定不叫这个名字;这个男孩,修士,还有魔,都是自己。尽管自己那时候也肯定不叫严非渊。
但是他就是这么奇怪的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
但是若是自己是魔的话,又是说不通,毕竟他的本体本来是龙,就是上一世,他也是龙。
而晏鸿离?严非渊很可定对方是人族修士,还是最好看,最可爱的那一个。
“王,动手!”
“一介龙族,竟敢与吾族为敌,抢吾族王上!逆龙……”
这一幕看的严非渊揪心。
他看着那条龙幻化出真身来,鳞片掉落不少,看起来就是将死之兆,一旁都是在不停进攻的魔族,但是他也不反抗,将自己绻在一起,鼓出一个小包来。
那些魔族简直杀红了眼,他也不反抗。
同为龙族,严非渊是知道断鳞之痛的,若是掉了这么多龙鳞的是他,他也不能肯定自己能够像面前的这条龙一样淡然。
人类有十指连心之痛,但是再怎么十指连心,比起他们的断鳞却也算不上什么的。
而那条龙这样了都不动作,定然是有原因的。
严非渊正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龙族收到这般攻击都不还手,那围攻的魔族已经将原因告诉了他。
只看见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魔族在众人的搀扶下大吼“还我王上尸体”
……
严非渊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果然看见那被巨龙放在身下的,那具尸体。
他竟然是忘了,大劫,这位魔族之主与神族族长同归于尽,此刻只剩下一具尸体。
将他养大,看他登上王座的龙自然是离不开他的,会来抢夺尸体也……算不得什么?
正这样想着,恐怖的一幕就出现了,那明明已经死了的魔王竟然是硬生生的坐了起来!
严非渊一阵头晕仔细看去,方才发现是那魔王的灵魂。
他如同上一次看见的那样,又一次看见了严非渊,跟严非渊说“为什么不吸收自己的最后一魄,你没有时间了!”他的声音带着极致的阴冷和愤怒,还隐约的有点不安,严非渊觉得奇怪,不该这样的。
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又一次看向那个自己,他说的又有几分信呢?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魔族之主,会有解决不了让一个化神期的修士解决的事情吗?
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毕竟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是自己。
更讽刺的是,或许,这个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他,不过是个灵魂不全是异类罢了。
严非渊也绝对有些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多想,兴许是他的自私,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他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到底是什么……没有时间?”严非渊看着对面即使不言也依旧让人恐惧的存在,沉声,即使是现在他与对方实力并不对等,他也没有丝毫怯意。
“浩劫,吾将之推后,等你度过。”
……严非渊听着他的话瞬间想打他。
浩劫,他给后推,然后让自己接手?
“吾不是救世主”向反,他这个人还有点坏。
他这样说,除了不愿意沾染是非之外,多少也有点其他意思,毕竟他现在看修为不过化神期,比他强的不少,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救世才对。
“你要当逃兵?”
那只魔眯眼,黑沉的眼珠子冰冷一片。
严非渊皱眉“说什么逃兵?汝若是有本事便将汝所谓浩劫打破,后推?汝此举方才算得上自欺欺人。”
严非渊几次三番看见他们的事情,虽然也有些心疼“自己”但是该怼的绝不口软。
那魔沉默了一会儿,到了最后方才难以启齿般道“非是吾不想,实在是吾做不到”
他说着,温柔的看着那条龙“汝看,吾不能让他在为了吾受伤了”
严非渊被他话题的转移弄的一愣,刚想问他这与那龙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就听见这魔说“因为吾不能让他的种族灭绝”
他这话一说,严非渊瞬间警惕起来,他看着魔,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大劫只是开始。之后便是龙凤之争,届时,龙族与凤族一同消失。”
“所以你为了保护龙族宁愿牺牲魔族?”严非渊感觉不可思议,他知道两族尽介消失,但是今天竟然听这魔族之主这样说,如何不让人惊讶?
“天命”那魔依旧高傲,如做云巅,高不可攀。
但是他的话只让严非渊觉得荒谬。
他怒不可遏的开口“你竟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是被那魔睁开的,漆黑邪恶的眼睛给吸引住,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若我是你,若是!”
那只魔似乎极为痛苦,即使他依旧高傲霸气,依旧高不可攀。
严非渊突然懂了,他突然想笑,他似乎明白了这条龙的意思,但是似乎有不理解,但是只有一点让他非常愤怒。
甚至是激动之下他对那高高在上的魔王动了手。
一拳打出去的时候严非渊还觉得那魔王会还手,这样更好,他心中郁气难平,只想好好的打一架。
谁知道那魔王竟是坐在那儿动也不动,甚至是闭上了那双让严非渊觉得熟悉的眼眸。
似乎是想要被严非渊打上一顿。
严非渊如他所愿,用自己强悍的肉体让他知道了什么是龙族的怒火。
拳拳到肉,严非渊眼中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直到他的耳朵捕捉到细微的声音,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直挥动的拳头停下,严非渊心里面空空的,面前的魔,竟然是哭了吗。
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泪流了满脸,硬生生给那张脸添上了脆弱。
严非渊听见他着魔一样喊着一个名字,周身气息黑暗,整个魔都要抽过去了。
他便也在没了打他的心思。
“要知道如此,你又是何必呢”
……
严非渊已经看淡,他知道这魔在哭什么,也知道他现在是多么的疼,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随着一声悲伤到死寂的龙啸,那条龙倒下了。
他也在没有留恋,头一疼,就是出了幻境。
又是回到那个漆黑狭小的空间。
这回严非渊收获颇丰,这地方也被他知道了七七八八,不过是个空间壁垒,小手段而已,那魔王的失败品,但是对他却还有点用。
严非渊闭目入定,灵力运转周身,沟通天地之气,打开自身的小世界,一片白光闪烁。
在严非渊炼神决的催动下,那空间壁垒慢慢的融入严非渊的小世界。
与此同时,严非渊也感觉到一阵愉悦,那是来自身体的愉悦,因为小世界吞噬了空间壁垒而愉悦。
但是与之对应的是无边的怒火。这空间壁垒让他想起来自己的前生干了什么。
他吸收空间壁垒是极为缓慢的,不仅需要极为强悍的灵魂力量,还需要强大的忍耐力,因为融合空间壁垒就相当于打碎自己的小世界,与之对应的是撕碎自己的身体。
这疼痛来的正是时候,让他保持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的记忆随着时间而慢慢的复苏,虽然并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但是他却是能猜出来的。
这一切,如果没有前世的自己,那位“魔王”的干预,不可能会发生。
自己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在那魔王的干预下一点点的往前,严非渊感觉到极端的愤怒和就要将自己的身体撕裂的伤感。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被人干预的却不能反抗,甚至为了伴侣,还要听话的照着其他人的想法一步步走下去。
因为,那个害了伴侣至此的人就是自己!因为自己,他才会被魔气侵扰!
那双熟悉的角便是前世自己的所有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伴侣头上,但是想要伴侣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
——他化身为魔。
前世身为魔修被劈死之后严非渊已经发过誓,不在与魔修有所牵扯,谁知道现在竟然又要——
他看着自己睡的非常不安稳的伴侣,知道现在的伴侣是被噩梦缠身的,那梦里面肯定与他有关。
就是做梦的时候,伴侣也不能安稳呢。
“这都怪你啊,严非渊”
如同心魔一般的声音,严非渊脚步沉重,他想要用自己的手触摸伴侣,看着那洁白到透明的皮肤,他竟有些恐惧。
“你配的上吗?你这个罪魁祸首!你杀了他!”
又是那个声音。
严非渊扯了扯嘴角,心里面已经没有了感觉。
魔族,还有个种族,那便是不死族。
那位魔王,便是这个种族。
所以什么呢?真相连他都会恐惧,所以他不敢看此时的伴侣,不敢,也是不愿意。
他害怕被伴侣知道。
害怕再一次经历那种痛苦,被伴侣无事甚至是仇视。
至于所谓的浩劫……严非渊沉默。
他看着远方,回想哪位魔王说浩劫时候的表情,心中复杂。
浩劫?对他来说怎么不是浩劫呢?
被伴侣遗忘,或许第一次的时候,严非渊能够面不改色,但是在经历过那种彻骨之痛之后,他又怎么能让晏鸿离忘了他呢?
人始终是自私的,就是严非渊,也做不到第二次的大方。
所以,他宁愿晏鸿离恨他,怨他,也不愿意他再一次放弃他。
如果他放弃他——那么,严非渊将会杀人。
空间壁垒已经融合了,严非渊嘲讽,接下来呢?接下来会是什么?
他一边愤怒于自己对伴侣的伤害,一边因为知道自己人生被干预而愤怒,两种不同却相同的愤怒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的恶魔一样不可靠近。
但是意外的是,那种熟悉的,让人作呕的魔气却对他如此亲昵,即使是严非渊要将他们赶走,都没有用。他赶不走它们。
严非渊甚至觉得有些正常,魔族啊,自然是被魔气所青睐的种族。但是他高兴不起来。
与之前的冷面不一样,这一次,他是真的冷酷,周身冰寒而孤寂。
方圆百里,鸟兽四散而逃。
不死族。
严非渊回想起自己所经历的幻境,不知道那位自以为是的魔王是不是也是那样的模样呢?
内山之旅注定不会顺利,严非渊交了任务,一路无言。
甚至是那接任务的弟子都恐惧的看着他。
他知道的,但是他不想管。
就是伴侣都不敢对他说上一句重话。有时候他感觉非常好笑,伴侣被魔气影响,本来应该是各种放飞自我,对他非打即骂,暴躁至极,但是却因为自己,而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魔气对他很是亲昵。严非渊知道,等到他进入狱塔,将狱塔吸收之后,就可以控制伴侣身上的魔角了,到那时候,他也从龙变成魔龙。
当然,并不完美,甚至是连仿制品都算不上,但是一旦沾染上魔气,严非渊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是不是那个纯粹的自己。
这样想着,那让他走出修魔第一步的炼神决……
“宝宝,宝宝——”晏鸿离小声叫严非渊,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伴侣,也做不出逼问的架势,只得小心哄着。
严非渊看他一眼,看的晏鸿离心惊肉跳,然后被人给抓住了手,抓的死紧。
晏鸿离不动声色,调整了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而无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要轻柔,不能吓着对方。
严非渊看他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疼。他害怕自己不在纯粹之后,伴侣是否会被他伤害。
这样……他心疼。
严非渊觉得自己太过怪异,他明明不愿意让伴侣放弃自己,却是对着伴侣态度不好。
或者……他是再给自己,也是再给对方一个机会,一个逃离自己,远离伤害的机会。
他现在并没有这个意识,他下意识的这样做。
“怎么了……不想说是吗?我不逼你。”晏鸿离声音有些牵强,严非渊能看出他眼里的失落。
这个傻子,估计过一会儿就回自己跑回屋子抱着被子哭了。
因着严非渊与魔气日渐亲和,晏鸿离也没有更多的变化,现在的晏鸿离是吵着要自己生宝宝的那一款,很是脆弱。
严非渊不言,他的目光纯粹,带着疏离。
晏鸿离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觉得失落的同时又是非常委屈。
“你,你抓疼,抓疼崽崽了”
可能是严非渊手劲太大,晏鸿离好不容易端着的温柔体贴破了功,一下就打回了一生气就像叫自己崽崽的原型。
严非渊自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乖乖受不了他的力量,但是他非但没有放松自己的手,反而变本加厉,弄得人俏脸通红,疼的想哭。
这下,严非渊方才将人的手给放开。
“怎么了吗?不高兴吗……”大可爱嘀嘀咕咕的,谁知道对方竟然只是看了他一眼,不明就里。
然后走了。
委屈,想哭。
委委屈屈的大可爱如同严非渊想的一样跑回了屋子哭唧唧去了,严非渊一拳打到房间的墙上,心中郁念无法发泄,冷不丁的听见小童来报,说是寒霜白来访。
他看着晏鸿离跑的方向,沉思一会“让他来偏殿”
偏殿与晏鸿离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严非渊自己也说不清楚让寒霜白来偏殿是为了什么。
寒霜白来了之后他也不说话,那位剑修自然也是无话的。
他们就这样干坐着,严非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又是个惯会隐藏自己心思的,他不说,寒霜白自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气氛正尴尬,那位剑修突然问到“那道宗可是得罪了你”
他说完,不等严非渊回答,掩饰尴尬般道“吾听说你此次任务与那道宗有些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