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更,第二更在下午两点半
刘德下意识地瞪大双眼,只见两点金光从魂叟的眼中飘出,径直射进刘德的眼睛,刘德只感觉眼中一阵肿胀,随即视线之内一片金光,无比刺目。
“刘德,你哭啥!又不是你家里人!”苏武疑惑地拍了一下刘德的肩膀,说道。
“进沙子,进沙子了!”
刘德揉搓半天,这才睁开眼看向苏武。
苏武一愣,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他只觉得刘德的眼神变了,由之前黑白分明,单纯的孩童眼神,变得金光闪烁,无比犀利,自己在刘德的眼中,仿佛浑身上下赤裸一般,没有任何秘密。
“刘德你的眼睛......怎么了?”
刘德急忙撇过头去,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苏武:“什么怎么了?”
“没,没什么。也许是我眼花。”苏武见又无异状,以为是自己看错,没有太过纠结。
刘德见苏武并未生疑,松了口气,问向魂叟:“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魂叟始终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表情有些感慨:“真的没想到,一万年后,辨神之目可以重现人间。”
“辨神之目?”刘德使劲眨了眨眼,看向四周,可除了眼睛有些干涩之外,视线之内毫无异样,“没什么区别啊。看你如此轻松就把它传给我了,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吧?”
“小魂淡,别得了便宜卖乖!”魂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门神通是我通天门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亲传弟子才拥有被赐予辨神之目的机会。小魂淡,若非如今只有你一名弟子,想要拥有辨神之目,可是需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刘德也不恼,搔搔脑袋:“这门神通是干什么的?”
“辨神之目,传说是通天门第一位门主所创,上可观九天,下可审轮回。中有十法,如今你只可运用一法,今后能觉醒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怎么感觉......这东西是个负担......”
魂叟哑然失笑:“我现在教你开启之法,你且听好。“
魂叟将如何运用这辨神之目的法门告知刘德,只是刘德修行尚未入门,反复几遍仍不得法。
时间紧迫,魂叟没有耽误,点指刘德眉心,替他开启了辨神之目。
一瞬间,刘德眼中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饶有兴致地望向众人,在场男女老少,包括自己身体在内,都是各色线条循环流转,密布全身各处。
常人五行均衡,心肝脾肺肾五脏,对应火木土金水五行。只有极少数人体内的线条颜色鲜明,大多数是一色庞大——例如赵管家修炼木系玄力,体内则是充斥着青绿色线条,于丹田处汇集,再闪烁着流向身体各处。
刘德又看向陈茹旸和韩越。
陈茹旸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的黑色光芒,幽蓝色的线条在每一根经脉中流淌,可奇怪的是,在她的体内,除了幽深之色外,竟还有一股极为暗淡的红色线条。此时此刻,黑色光芒汇聚在她的手中,缓缓向韩越体内涌去,而红色则聚集在丹田位置,流转缓慢。
刘德没有过多纠结,望向仍处于昏迷当中的韩葛。
在他胸前的伤口处,一丝丝幽蓝色,透着冰凉之感的光芒正一寸一寸地浸染着原有经脉中的红色光线,虽然速度不快,却是不可阻挡,所到之处哪还有半点炎毒气息,甚至随着幽蓝色光芒的占据,经脉的断裂处也在缓缓地恢复着。
可奇怪的是,正如常人所见到的,浓浓的暗红色线条近乎于停顿地在韩越的胸前汇集,而其他地方却是异常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玄力躁动翻滚的迹象。
“你看出来了么?”魂叟说道。
“恩......他身体内的炎毒躁动太不一样了。除了胸口处,其他位置却是安安稳稳,没有一点异动。”刘德心念一动,关闭了辨神之目,目光所及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正是如此。尽管能够用这韩越体内的炎毒分布不同来解释,但我从未听说过,这炎毒爆发,会在身体内部有如此大的差别。“
“难道真被你说中了?”刘德突然脊背一凉,低头思索起来,“韩镖头明明才刚服用过丹药,这我也看见了,可是伤势却丝毫没有压制住,难不成是这药......?“
刘德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念头,不敢耽误,快步走到苏老爷的跟前:“老爷,您说韩老板的伤势,会不会跟他之前服用的药物有关?”
苏老爷一愣,随即大惊:“你是说......韩富,去把你主子平日服用的寒血丹拿来!”
韩富闻言急忙领命,差下人从马车上将盛放寒血丹的白玉瓶拿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张宇察觉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出言询问。
“是刘德......”苏老爷拍了拍刘德的肩膀,将他刚刚所言转述给张宇听,并且将白玉瓶交给了张宇,“老师,您见多识广,由您来检查再合适不过。”
张宇颔首,接过白玉瓶正欲打开,苏老爷及时提醒道:“寒血丹是我仙灵坊所制,在常温之下无法保存,必须储存于零度以下,所以只能将其放在这寒冰白玉所制之物中。”
张宇默然,将瓶盖打开,手中暗劲发力,一颗透着寒气的丹药从瓶中射出,被他一把捏在两指之间,而后迅速盖严。
丹药通体洁白如玉,拿出时还散发着寒气,可刚见阳光几息,便犹如冰消雪溶一般,转眼间寒气便消失殆尽,药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色转为黄色,仿佛是一个放置很久的苹果。
张宇双指用力,将丹药捏个粉碎,他捻起一缕放入舌尖,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此药寒凉至极,可又用几味温和之物作引,用于压制炎毒最为合适。”
紧接着他又问向韩富:“你家主子一日之内有哪几个时辰需要服药?”
“镖头他每日丑时、午时、戌时必须按时吃药,只是今日情况特殊,并未按时服用,不过刚刚才吃过,距离现在才一个时辰。“
“才一个时辰么?”张宇思忖片刻,“这寒血丹没有问题,如此看来,韩越的炎毒发作也许真是场意外。”
“就检查一粒么?不要将这里面的都检查检查?”刘德提醒道。
“是啊!“苏武赞同道,”或者这里面被人放了一颗毒药,恰好被韩镖头吃了也说不定啊!或者这里面就只有一粒是正常的寒血丹,其余的都是毒药!诶这一瓶里有多少粒啊?“
说着,便要将其全部倒出,韩富见状,急忙拦了下来:“少爷使不得使不得,这一瓶里有五颗,除了韩镖头每日服用的三颗外,剩余两颗以备不时之需,这已经少了一颗,就别再浪费了!”
“可是......”
苏武还想说,却被苏老爷一张拍在了后脑勺上,悻悻地闭上了嘴。
“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既然要杀人,必定不会留下生路,真假相混,谁也确定不了韩镖头食的一定是假的,所以不可能!”
刘德依旧不甘心:“即便如此,还是检查一下韩镖头的胃部吧?没准是误食了什么也说不准啊。”
苏老爷又着重看了一下韩镖头的伤势,摇了摇头:“检查不了,他这伤势正好在胃的位置,现如今只能是等他醒了,亲自问他。”
见刘德依旧有些怀疑,韩富出言解惑:“刘少爷,镖头他今天早些时候只食了些粥便出了门,直到现在除了一粒寒血丹,没有再吃过任何东西。倘若那粥有毒,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发作不是?”
“是这样么......”
“刘德,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
“不可能!!”韩葛突然暴起,目眦尽裂,“我爹绝不可能是意外!”
“少爷......”韩富上前一步,搀扶起韩葛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
“别碰我!”
“我爹的炎毒已经多年没有复发,平时也只是有些燥热疼痛,昨日甚至还与我饮上两盅,怎么可能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葛子,你别这样......”苏武走到他的身前,
“苏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韩葛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抓住苏武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道:“就算我爹如你们所说,体内炎毒堆积成疾,又怎么可能之前毫无征兆呢?明明已经吃了药,为什么这药不管用!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加害与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韩葛有些歇斯底里,他松开了苏武,疯狂地抓着身边的几名仆人,上下摸索着,希望找到什么证据。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把衣服脱光!你们是不是藏了什么凶器!你们快......”
“韩葛!”苏老爷一声低吼,倒是镇住了苏武,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爹现在受不得惊吓,你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韩葛闻言,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苏老爷叹了口气,面色阴沉,看向众人:“不过韩越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
“老爷他......”
突然,一声呢喃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韩祥,这是什么场合,有你说话的份么?”韩富斥责道。
“你想说什么,说出来!”苏老爷制止了韩富的呵斥,看向韩祥。
韩祥有些躲闪,不过还是开口说道,“老爷他早些时候抽了根烟,我不知道......”
在场几人闻言一惊,苏老爷更是急忙催促道:“你快去把镖头的烟盒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