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缆盘缓缓落在了山谷之内。
“不要拥挤,依次下来。”
陈茹旸率先离开缆盘,在她的带领下,外府新生按部就班地从缆盘上跳了下来。
缆盘驻停之地,前方是一个圆形的筒楼,虽然形状有些怪异,外墙的装饰倒是十分普通,青砖绿瓦,沿着边缘开设了几扇窗户,正前方一个四五人高的大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刘德,李辰和赵九五三人最后走下缆盘,站稳身子之后,两名师兄走上前,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友善,随即将目光放在了空无一人的缆盘之上。
其中一人手中掐诀,对着缆盘一指,上方的金绳再一次亮起光芒,圆盘精光流转,轻轻颤动,随即缓缓升起,“嗖”的一声飞回了山崖,哪里还是刚才的缓慢速度,刘德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你们好啊,我叫张挺,欢迎你们来到外府。”掐诀之人微微一笑,一张较为黝黑的脸庞之上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我叫李翔宇!以后就是师兄弟啦。”另一名师兄紧接着介绍自己,此人个头不高,显得精明十足。
这两位十分好客,主动打起招呼,刘德三人也依次道出姓名。
“师兄,那个是什么啊?”李辰指着半空中的缆盘问道。
“那是缆盘,专门用来接送每届的新生的!”张挺笑道,“这东西可是咱们内府自己炼制出来的呢!”
“哇,神器啊!”李辰哪懂这些,一听是内府自行研制,便赞叹出声。
“这哪算是神器啊。”李翔宇摆摆手,“这东西硬要说,也就算个黄阶下品法器吧,毕竟除了运送人之外,半点用也没有!我一直说,怎么着也得在上面加几个攻击法阵,他们就是不听!”
“加那玩意有啥用,打鸟么?”张挺反驳道,“其实这缆盘都不算是法器,只是在一大块白玉石内刻印了一个低阶的防护法阵而已,也就是个大玩具。”
“要我说,这缆盘就应该做到至少是玄阶才行,怎么着也算是咱赤桥学府的门面不是?”
“那行,等你当上院长,我给你做!我给你做个天阶极品灵器,如何?”
刘德他们望着二人彼此争辩,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人来言去语之中一个字都听不明白,可也不敢贸然离去,只得是悻悻地在一旁看着。
“张挺,李翔宇,你俩又不好好干活!”
陈茹旸在不远处瞅见这里,几步走了过来。
“师姐!”
“师姐好!”
张挺和李翔宇见陈茹旸过来,急忙打住话题,弯腰行礼,又急忙对刘德和李辰使了个颜色。
“师姐,两位师兄正为我们解答这缆盘的事情呢。”刘德心领神会,急忙说道。
“真有这么好心?”陈茹旸疑惑地看向张李二人。
“真的!刚刚还说这缆盘是咱们外府所造,师姐,咱们这么厉害啊!”刘德三言两语将话题岔开。
“那是自然!不过你们这两位师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可千万别跟他们学啊!”陈茹旸表情不善,瞪着两名师兄,“张挺,李翔宇,你俩赶紧干活,内府的学生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未落,森林上方,缆盘慢悠悠地往下飘着,孩子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惊讶,好奇。
陈茹旸不再与二人多说,吩咐刘德三人回到队伍,后者哪敢反驳,悻悻走开,临走之前,刘德转过头,看张挺和李翔宇对他竖着大拇哥,以表谢意。
刘德笑了笑,不远处飘来一阵微风,缆盘习习而下,内府的学生到了。
“即使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很喜欢坐着缆盘啊。”玉须子跟着内府的学生一起走了下来,边走边小声念叨。
“副院长大人,您要是想坐,不是可以随便坐么?”陈茹旸问道。
“我要是随便坐了。老火不更得天天念叨我不务正业,真是的。还有,他不在,副字别提!”他连连摆手,看着缆盘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不舍。
待列队完毕,所有新生站在山谷之内之后,山崖间腾空飞来一人,手中拿着一根钢针,正是欧阳炎。
他一边向下疾驰,一边用手将缆线收回钢针之内,起伏几次便来到众人身前。
他对张李二人颔首一拜,将钢针交还给张挺,后者接过,走到缆盘之前,弯腰用手贴在上面,整个缆盘忽地一亮,随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掌大小的圆饼,被张挺收入怀中。
“排好队!”欧阳炎冲新生们喊道,“跟我来。”
刘德站在队伍当中,心情十分激动,脚底仿佛刻印了缆盘当中的阵法,飘飘然地往面前的建筑物走去。
李辰和赵九五跟在身后后面,内外府所有学生依次走入大门,来到了这筒楼之内。
刘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
这里是一座礼堂,灯火通明,圆形的大厅四周被一圈桌子围绕,上面早已摆放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大多数刘德见都没有见过。
抬起头,刘德并没有看到屋顶,只有深蓝色、仿佛浩瀚宇宙一般的夜幕,点点星光点缀其间,上下起伏仿佛就在眼前,却如何也触碰不到。礼堂正前方是一个较为高耸的平台,其上另有两张长桌子,十几个老师坐在那里,对着走进门的新生们报以微笑。
欧阳炎指点新生落座,内府坐在左侧,外府坐在右侧。刘德随着队伍走到桌子前,怔怔发愣——他到现在还沉浸在这宛若仙境的地方,大脑几近空白。
玉须子径直走上平台,同几名老师一一打了招呼,坐在正中偏右的位置。
“火院长还是没来?”一名身着翠绿色长袍的女老师问向玉须子。
“他啊,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玉须子无奈地摆摆手,落了座。
“玉副院长,您来了?”
长桌左手方向,一个胖老头冲着玉须子嘿嘿一笑,玉须子一看到这张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尴尬笑笑,以作回应。
“玉副院长,那件事我已禀告副府主,她老人家特意交代,你我二人需通力合作,切莫暗藏私心。玉副院长,你说是不是?”周酌山笑容更甚。
“那是自然,周副院长,您辛苦!”玉须子话中有话,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周酌山,你又怎么招惹他了?”女老师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脸不解。
“没事,我们关系好着呢,都是一家人,玉副院长,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