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钰瞳孔一缩,手中刑鞭猛然甩出,大声喝道:“所有人听命!刘德意图造反,速速将其捉拿,不得有误!”
“是!”
众人领命,看着刘德的眼神,也再也没有半分轻视——别忘了,即便他年龄再小,也终究是赤桥学府的学生,也即意味着,众捕役面对的是一名玄士,一名拥有呼风唤雨,填海移山之大能的玄士。
刘德眼神如刀,一一看向众人,随即想到什么,从手上将赤桥戒撸下,随手一扔,戒指直接没入了律刑司的外墙之内。
“我刘德,今日所做之事,与任何人无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如今性命攸关,让我束手就擒?恕难从命!”
他随即看向傅钰,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客气:“我说了,我爹娘一定在囚房营,今日若不彻查,我便掀翻了这律刑司,自行查找!”
“好一个嚣张的小子,你以为在赤桥学府呆了半年,就举世无敌了?哼,我看你能撑多少功夫!”
傅钰话音一落,捕役中便有一人举枪来刺,刘德脚踩先行一步,拧腰躲过枪刃,双手探入,使出太极拳法,直接将那人横躺着推飞出人群。
“两个!”
刘德从容不迫,脚踩太极步法,躲过迎面的几处攻势,直接探入众捕役之内,他练就的先行一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虽然也仅仅只是入门,但捕役的速度略差,远不如在试炼场中的灵石,在他的眼中,一切仿佛是慢动作一般,无论是风声鹤唳,刀光剑影,纷纷近不了身。
他的左手金光闪闪,明显是苦行金身左手之法,面对一些无法躲过的刀剑,直接硬抗,金石之声顿起,左手却始终是毫发无损。
刘德的右手却是一股紫金之光闪现,运起了魂力的太极拳,棚、捋、挤、按、采、捌、肘、靠一一使出,内劲十足。
“三个!四个!五个!”
捕役之中,刘德他犹如一只泥鳅,进进出出,每次动手,都会有一人被击出几丈,被击退之人虽然表面并无伤势,但五脏六腑震颤疼痛,失去了再战之力。
“......十六个!”
所有捕役刘德面前根本无一合之力,互相搀扶着退到后面,刘德按下体内奔腾的气息,对着傅钰凝目而视。
“傅爷,即便如此,你也不愿相信我么?”
傅钰看在眼中,并未因手下的无能而破口大骂,他自然知道赤桥学府的能力,但还是暗暗叫苦——臭小子,之前见你聪明,怎么如今却如此不上道!你也不想想,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可能任你胡来,任何事情都可以等进入律刑司之后再做定夺不迟啊!这个样子,也只能是将你强行镇压,哎,苦了你了!
他想着,大手一挥,身后又是二十名捕役一拥而上,但这一次,明显是有备而来。
刘德深吸口气,在他面前,二十名捕役摆出了一个较为怪异的姿态,前者单膝跪地,手中一盾一刀,后者立枪点指刘德,寒光之下,刘德莫名一阵心慌。
“我再说一遍,刘德,束手就擒。在我律刑司的枪阵下,你绝无胜算!”
“......”刘德吐出一口浊气,“今日我不随我爹娘一并离开,就绝不后退半步!废话少说,再来!二十六,三十六,四十六,只要我还站着,就打到你们听我说话为止!还有多少,一并上吧!”
“斥!”
二十名捕役看着刘德,显然是默契十足,一声怒吼,随即以合拢之状,直接将刘德围在当间。
刘德瞳孔一缩,见心说不好,右脚猛然踏地,欲冲出阵法,可刚起身几寸,便被无数柄长枪打落,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子,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枪阵......”刘德眯起眼睛,右手储物戒亮出光芒,赤火锤终于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我本不想伤及无辜,但情形如此,对不起了!”
刘德怒喝一声,话音未落,枪阵也同时发难,底下十人的盾牌迅速冲刘德推来,封锁住他的去,。先行一步施展不开,抬起头,十杆长枪竟有一种遮天蔽日之感——天罗地网,不过如此。
可刘德却并未惊慌,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赤火锤抬过头顶,同时一股玄力冲入其中,火系魔核亮起刺眼红光,整个锤头被火焰笼罩。
“小心了!!”
刘德眼睛盯住,猛然挥下,直接击打在了身前的一面盾牌上,只听得盾牌一声呻吟,竟直接被锤裂出一道缝,身后的捕役一声惨叫,直接震出阵法,在地上滑出十丈开外才停了下来,两只右手已是血肉模糊。
一力降十会,这是刘德能够想到的最快的解决方法。
阵法出现漏洞,刘德飞速使出先行一步,一脚踏在缺失的那个地方,身形一弯,虽显狼狈,不过还是逃脱了捕役的拦截,到了阵外。
“接下来,换我了!”
他右手一翻,将赤火锤收回,脚踩太极拳的步伐,来回游走,双掌在胸前化作千片叶子,打出残影,一边刚强,一边柔合,琴瑟和鸣,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终于,阵法溃败,二十名唉声乱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刘德扶着膝盖,身上布满了血粼粼的刀伤,气喘吁吁,玄力的消耗让他无法完全躲避招式,更加严重的是魂力,他本就刚刚突破几个时辰,并未牢靠,如此密度和强度的施展,魂体有些吃不消了,而魂魄的虚弱,也让他的大脑判断开始迟缓,眼前一阵模糊。
刘德暗自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清醒,眼前不再晃动,这才看清傅钰正一步一步地冲他走来。
“刘德,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律刑司还有捕役千千万,其中不乏修为高深的玄士,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再这样下去,于你没有任何好处。”傅钰做出最后警告。
“放了我爹娘,否则,死也不从。”刘德将皲裂的嘴唇润湿,声音干涩沙哑。
“你爹娘不在这里,刚刚我们已经查过了!”
“我说的是其他的囚室,只要彻查一遍,真相立即知晓。”刘德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傅钰。
傅钰看着他,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再信你一次!”
说罢,招呼过一名小差耳语几句,而后对刘德说道:“好了,我已经下令吩咐人前去彻查,相信很快就有答案。”
“此话当真?”刘德心中一喜,他看向律刑司内,果然好似有人影攒动,傅钰点点头,长长松一口气,向前几步搂过刘德的肩膀,二人并肩往屋内走去。
“傅爷......”刘德突然开口说道,“我打伤这么多,若是无恙而去,想来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面子上都没光吧。”
“刘德,此事不用担心......”
“还是担心一下吧。”刘德停下脚步,看着傅钰始终踹在怀中的手,“比如担心一下,你这只手,究竟在干什么?”
“刘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钰猛然发难,竟从怀中掏出一副银环,不由分说便往刘德手腕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