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这个关头,也就只有许久未用的极品好运体系可以救刘德的命了。
既然事已关己,想来即便不是自己亲自出手,事情的结果也好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任由真灵摘取的原因所在。
至于好运等级经验值,学府古寺之事彻底解决之后,已经是来到了五十,之后直到放假回家,他都在忙于准备外府的两门新生作业考核,提升等级经验值的事情便懈怠了。直至前段时间,为了找寻爹娘下落,无意中害了三条人命,经验值跌落到三十。再之后,便是史可法这档子事。
自己三番四次想要救出范延和郭怀两夫妻,虽然最终二人还是命丧史可法之手,但自己这一番努力,以及最终史可法的下场,还是将将提高了十点经验值。
“开门见喜”的效果,虽然算不上强大,但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香木莲,鬼见愁,金六曲……真灵,你还真是识货啊。”魂叟不禁惊呼出生。
面前的一堆千奇百怪的花花草草,其中的十之三四,刘德叫得上名字,二三者他则有些眼熟,剩下的十之二三,他却是根本没见过。
这呈小山一般,各式各样的花草果子堆在面前,空气中弥漫着很浓郁的植物气息,细细分辨,香甜,腥臭,刺鼻,清淡等等混合在一起,刘德心说就算着一大堆是真有什么极品,自己也根本挑不出来。
魂叟看了这些草药半天,紧接着收回目光,上下打量着刘德,观察着后者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小魂淡,你究竟想要干啥?让真灵拿了这么多的东西,你总不会都……喂,你要干啥?喂!!臭小子你疯了!?”
刘德咬了咬牙,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愤然之色,当即活动了几下关节,张了张嘴,根本不管魂叟的制止,两只手猛地伸进面前的小山里,胡乱一抓,将两把烂树叶子直接塞进了嘴里!
刚一进嘴,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愁眉苦脸,刚要张嘴,却还是用手捂住,强忍着极大的不适与恶心将嘴里的东西演了下去,当即吐着舌头,咧着嘴干呕起来。
“呕!这也太臭了!呸呸呸!噗!噗!啊,太臭了,又臭又苦!啊啊,呸呸呸!呕!”
刘德噗嗤噗嗤地将嘴里的味道吐干净,可又不忍心将咽了的东西吐出来,只能是不停地舒着胃口,这才缓和下来。
魂叟站在一旁是目瞪口呆,望着刘德,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可劝解的话刚到嘴边,便又是强行咽了回去。
刘德像是一个掉进鸡窝的黄鼠狼,根本就一刻不停,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双臂抡圆了,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着草药果子,吃吃嚼嚼吐吐咽咽,遇见实在味大难以下咽的,他便是将嘴里的渣滓吐出来,脱去衣服,抹在浑身上下的皮肤上,本来就黝黑难看的皮肤,如今更......不堪入目了。
“不能浪费,就一天时间,不能……唔唔……不能浪费,吃不了的,我也得用上,快,快!”
望着刘德的疯狂举动,魂叟的下巴都快摔在地上,他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喊震住了刘德。
“刘德,你……你够了!你给我住手!!”
刘德吓了一跳,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魂叟,手上却还是下意识地塞了一把草药进嘴里,三两口咀嚼后,一仰脖子,生生咽了下去。
“魂叟,那个,现在没你啥事,你回去休息吧!时间紧......”
“时间紧什么?!刘德你疯了!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刘德这才低头打量自己,这一看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满地的灵药果实,大多都是五颜六色,品种各异,这就导致刘德抹在身上之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是黑里透绿,绿里透红,红里透黄,黄里透蓝,蓝里透黑,活生生像一个掉进大染缸的小丑。
“你是嫌命短么?我刚才说的话听你没听见?这些东西是什么药性你清楚么?有很多根本就不能入药!你还让真灵那个小丫头给你摘,知不知道越好看的毒性越大?万一这里面有两样药性相悖,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真觉得自己的肉身有些进步就可以胡来不成?怎么着,活着打不赢人家,打算当鬼试试看?”
听着魂叟一连串的斥责,刘德愣愣地将嘴里的残渣咽了下去,心中却是一暖——他知道魂叟的意思,可他相信极品好运体系的能力,他的运气会在此刻得到一个爆发,只要按照自己的设想,他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吃面前的这些东西而有性命之忧,如今的他,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吃屎估计也能吃出些作用来。
只不过这件事,他思来想去,此时此刻还不到跟魂叟言明的时候。
他沉吟片刻,还是从药材堆里挑出一个汁液充足的果子,用手一挤,一股鲜红的汁液流了出来,他一边将其抹在身上,一边对魂叟说道:“魂叟,你看我像是那种轻而易举便崩溃发疯的人么?”
“不是像,我看你就是!”魂叟指着刘德浑身上下那怪异模样,不住地摇头,“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刘德苦笑两声:“我可不想当个短命鬼,这个世界上可还有大把大把的东西,我没有经历呢。”
“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自有妙计!”
魂叟皱了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恍然,不过却仍是不放心,开口问道:“可你这样毫无根据胡乱吃药,不就跟有病乱投医一个意思么?胡吃海塞这些草药,我就不信能有什么效果?”
“当然有!”刘德咧嘴笑了笑。
“有个屁!我就......”魂叟正欲骂人,突然一愣,随即下腰,看着刘德,说道,“小魂淡,张嘴!”
刘德有些不知所措,听话地张开嘴。
魂叟看了看他的嘴,瞳孔一缩,缓缓站至身子,看着刘德诧异道:“还真是邪了门了,真是......邪了门了!你之前那满口黑牙,还当真褪了些颜色!”
“是么!?”刘德用舌头舔了自己的牙,他也没想到这些草药的药效如此迅猛,暗自惊讶这极品好运体系的无比靠谱,当即也就不再耽误时间,冲着魂叟摆摆手,继续抓起草药,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着,呜呜囔囔地说道,“你看......唔唔,你看我没说错吧!”
魂叟捂着眼睛,无奈叹气,他只觉得自己活了这一万多年,都活在狗身上了,就算对于药理知识他并不精通,但也算是有所研究,绝不是什么门外汉,刘德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可他万万想不到,就是这种疯狂举动,竟歪打正着的奏了效,真是——哪说理去阿!
魂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眼睁睁看着刘德将那些汁液抹在身上,乱七八糟的颜色后面,那黑色的皮肤竟当真是隐隐浅了几分,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只能是在一旁看着他的胡闹,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就你这使用药材的方式,若是被你们学府的炼药老师见了,多半是要将你逐出师门了。”
刘德一愣,嘴里不停,不过还是疑惑地抬头看向魂叟。
“按你这种吃法,那药材之中的糟粕连同药力一同消化,且不说你那胃口能填多少,等你消化之后,那些药力多一半也会连同糟粕一起排泄出去,你岂不是白吃!?”
“说的也是,不过时间紧任务重,管不得那么多了!”刘德放下了手中的一朵白莲花,询问道,“......不过魂叟,你是有什么主意么?”
“真不知道老夫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魂叟重重叹了口气,将真灵从魂石空间内唤了出来,耳语几句,后者有些不解地望着他,魂叟冲她点了点头,真灵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行动起来。
她右手手掌朝上,手心之上逐渐浮现出一道阵图,她随即左手冲那堆药材一挥,三颗不同的药材直接飞出,悬浮在阵图之上。
真灵当即开启针法,阵图上方的空气隐隐产生波纹,虽然并未有明火出现,但刘德依旧能够感知到阵图周围的温度明显提升许多,与此同时,那三株草药变了。
那三株药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很多黑灰色的残渣被热浪侵袭,化为灰烬纷纷掉落,几息之后,真灵右手的针法图上便只剩下一滴浑浊的液体,哪还有之前的半点模样。
“小魂淡,别愣着,张嘴!“
“哦!”刘德随即张开嘴,魂叟一弹,药液直接飞进了刘德的嗓子。
“烫!烫!”
刘德忍不住叫了出来,可猛然间,他只感觉自己的胃里有一阵暖流融入进了四肢五骸,前所未有的舒适。
魂叟见其在感受,也没有在耽误,当即让真灵继续,同时与刘德说道:“小魂淡,去找个罐子!”
听到魂叟的催促,后者这才缓缓吐出口浊气,在储物戒中翻找片刻,拿出了一个足有一人高的大罐子。
“这是炼制金砖时候,练泥的罐子,是不是......大了点?”刘德搔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呢!”魂叟没好气地说道,“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把它洗干净!”
刘德运起水属性玄力,从空气中汇聚而来一团清水,他里外里将罐子清洗干净。
魂叟见状,向真灵使了个眼色,那一滴药液飞入罐子,消失不见。
“虽然用这个办法,比不上用炼丹炉的提炼效果,不过聊胜于无。真灵,还得辛苦你了。”魂叟摸了摸真灵的额头。
“不碍事的。”真灵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随后继续提炼药液,刘德张着嘴看着这一切,又拽过一根草药来,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不能浪费时间,趁着真灵干活的功夫,我再吃点!其实说实话,这东西吃多了,倒是也没那么臭。”
“真不知道你在赶什么时间?”魂叟白了他一眼,“而且奉劝你一句,就算你运气好,这些草药能治你身上的毒,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修为太弱,才会如此狼狈,甚至三番两次差点死去!过了这关,你给我好好修炼,不准再去整什么妖蛾子!?”
“诶诶诶。”刘德知道魂叟有了脾气,自然不敢反驳,不过他也知道此话不错,自己虽说因祸得福,苦行金身突破了一生一死之境,玄力修为应该也有所进展,但还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落后太多了。
魂叟见刘德应下,无奈地摇摇头,正欲回归魂石空间,刘德却突然叫住了他。
“魂叟,还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少跟我客气,说吧什么事?”
“你刚刚说的改变肉身形态的功法,可否传授于我?”
魂叟闻言一愣,有些诧异:“改变肉身形态?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你的修为不够,即便学会,也只能是改变一时三刻而已。估计走不出几步,就得被人发现!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活着夜里赶路,早点回去也行!”
“可能......还没办法回去。”刘德小声嘀咕一句,随即接着问道,“当真没可能么......我可以遮住其他皮肤,只是稍微改变一下五官,有这种玄技有么?”
魂叟沉吟片刻:“......为什么?”
“我有我的安排,魂叟,怎么,你有办法?”
魂叟看着刘德有好一阵功夫,这才默然点点头:“我这倒是有一套,虽然不是直接更改肉身,但是相比而言更易学会,想蒙混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我要学!”
“魂幻术。用魂气构建出一道幻象,遮挡在身躯或是某个部位,虽然本身不会改变,但他人看在眼里,还是会被迷惑五感。”
“正合我意!”
“你究竟要干什么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